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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家法伺候

武侯府,在南山郡的东南角,它坐落在洛水河畔,与洪荒比邻。

大雪过后的武侯府,一片雪白,好似披上了一层银装。

亭台楼阁,层峦叠嶂。

仿佛匍匐大地上的远古巨兽。给人一入候门深似海的感觉。

行到近处,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牌匾,牌匾之上写着三个烫金大字,武侯府。

那武候府的下方立着个朱漆大门,高有三丈,大门外蹲着两个一丈来高的石雕麒麟,一写镇宅,一写辟邪。

楚云第一眼看上去,候府好似巨兽吞人,那是来自心里的畏惧。这个地方给他的回忆,是痛苦的,是黑暗的,是无情的。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诺大的候府,仿若一个上了机簧的木流牛马,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井井有条的进行着,机械式的管理,让这里失去了该有的生机。

楚云摇了摇头,挺了挺胸,在抬头看去,只见候府格局又显得那么的小。比起上京城皇宫,那万间庭院,千栋楼台,又显得小家子气太多。

“云少爷回来了啊”看门的老管家,上前拍了拍楚云身上的雪,“臭子你还知道回来啊!”

“福伯”

在他印象中,打记事起,就是跟着福伯一起住在门庭旁的小楼中长大的。他是越长越大,福伯却越发佝偻了起来。

三年前,他十二岁后才搬进大门傍边的紫竹苑中,说是别院,也就是一个卧室,一个门厅,一个厨房罢了。

紫竹苑内冷冷清清,连个奴才都没有,本来还是有两个婢女的,不过听说要伺候的人是楚云后,打死都不肯在来,最后说要分配来的奴隶也就不了了之了。

毕竟他也用不着奴婢,每到饭点有人送饭,只要吃喝不愁,那啥都好说。

楚云烧了些热水,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才停下来。

铜镜中,看着那略显稚嫩,却又英气十足的自己。

人还是那个人,但是气质却又不同了,本来混浊的双眼,也变得一片雪亮。

“我这次回来,怕已经惊动了父亲,自己偷盗玉马,作奸犯科,啷当入狱,每一项都是大过。”以父亲的脾气这次自己怕是难逃一顿毒打。

楚云坐在床沿上,想到了所有对策,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却又显得那么苍白。

“看来只能随机应变了”

“云少爷,侯爷吩咐过,让你回来后去一趟宗庙祠堂。”

一个丫鬟送来了一篮子饭菜,顺便说道。

“知道了”楚云顿了顿,来的到还挺快。

“宗庙祠堂,那不是祭祖的地方吗?谈话,训斥不是都在正府大厅吗?这次怎么改地方了。”

楚云之所以知道在正府大厅,那是因为他是那里的常客,经常性的去那领赏,受罚。

吃完饭,对着铜镜整理了一番,才在丫鬟的带领下向着宗庙祠堂赶去。

楚家的宗庙祠堂,是在后山上,也就是武侯府的最后方。

武侯府,亭台楼阁,重峦叠嶂,假山回廊,反复交杂,绕来绕去,半个时辰后武牧才到武侯府后山。后山是一座掏空了的山崖。在山崖上写着楚族宗庙四个大字。

“宗庙祠堂到了”丫鬟说了声,便劲直返回去了。

“云少爷来了”宗庙祠堂前,武侯府的大总管也不知道在那等了多久。

“老爷!在里面了等你多时了”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走在前面带路。武侯府的大总管姓李名汤。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武道高手,军队中的大统领,后来受了伤,便退居幕后,做了武侯的贴身总管。

李大总管佝偻的身材,让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为武者。

但是任谁也不敢小看他,毕竟他以前可是位统领万人的大统领。看着前方的老总管,楚云感觉都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仔细去想,却又想不起来。

“到了”大总管走到庙堂外,便退了回去。

楚云抬头望去。

镂空的山洞中,洞顶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在夜明珠的下方,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灵位。如同金字塔一样,排列有序。

武威候身着紫衣华服,站在灵位前方,他背手而立,收了威势,好似一个慈祥的老人。但是楚云却知道,这只是表象,前面站的可是手握百万大军的杀神。

“来了啊!先到旁边跪着”

“嗯”楚云嗯了一声,也没反抗,而是找了个蒲团跪了下来。随后便听武威候侃侃讲道。

“楚家从鼻祖,远祖到你们这一代耳孙,正好十八代,在这十八代中,祖上从中洲殷都逃荒迁移途中,分为数个分支,其中幽洲的那一支最为强盛。

随后便是我们这一门,十几年前,幽洲楚王勾结异类意图谋反,证据确凿,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武威候在身前贡台上按了一下,贡台突然转动了起来,灵位转了一圈,在这灵位的背后依旧是灵位,只不过灵牌上却没有字。

也就是这样青洲楚家才没有被株连,楚云看了一眼便明白其中缘由了。

“十几年前的血案,一共一千二百口人命,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是鸡犬不留”武威候愤道。

随后一指楚云“你可知罪”

“知罪”楚云愕然但还是应了声。武威候听着楚云的回答,先是一怔。

在他印象中,楚云现在应该鼻涕眼泪横流才对。

但见楚云并没有唯唯诺诺之色,面上没有诚惶诚恐之情,心道难道这一摔还摔好了不成,随即又道。

“偷盗军马,是为重罪。行偷盗之事,家法难容理应断其双手。”武威候怒道。他见楚云没说话,心中好奇又多了几分。

楚云不是不说话,只是不敢说话,毕竟武威候的话,是不允许任何人忤逆顶撞的。

“据东伯候之女说是你救了她。而且你还在偷偷炼武,如此心机,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对你不公。想用武力向我讨回公道啊。”武威候一句一字道。

“儿臣不敢”

“哼!”武威候一声冷哼!空气仿佛都凝结了。楚云今天给他的印象仿佛变了一个人。这不是外表的改变,而是气质的变化,武威候统御百万雄兵,阅人无数,他随便一看便看出了端倪。

难道被妖邪附体了,还是被妖人尸解转世,占了肉身。武威候心念一动便出现在楚云身前,他一手按在楚云的肩上。

楚云只感觉身体一沉,竟然动弹不得,不只是身体,连意念都动弹不得,不好难道被发现的吗?他只到是沉默寡言能躲过一切,他没想到有一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即便是沉默寡言,也露出了马脚。

“大意了。”楚云额头之上冷汗连连。在武威候这位大能面前,他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咦!好浓厚的灵魂之力,不过这魂色没变也就是说,楚云依旧是楚云,只不过变强壮了而已。”所谓的魂色就如同人声音,音色一样。如听其声辨其人,是一个道理。

魂色就是一个人特有的魂力波动表现形式,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就如同每个人的身份是独一无二的一样。

半响之后,武威候眉头微皱。只见楚云不管是灵魂之力,还是身体上的变化都很大,而且全身精肉饱满,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武者了。

“算了,念你救人有功,我就不罚你了。最近海难频发,渤海之滨疑有海妖作乱,楚峰,楚霜,楚河,都回不来了,眼看年关将近,七郡会武马上就要开始了,既然你会武,就权且去撞个人数吧!

偷盗之事先暂且放后,先在这幽静七天再说。不过家法可免但军法如山,我也无能为力”武威候叹了口气又道,“偷盗军马本是重罪,念你未成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改判发往洪荒矿山受刑,年初执行。”

人生大起大落,恍若隔世,在楚云的眼里,本该是九死一生的,毕竟这个父亲可不是什么严师,慈父。

这其中有两说一是楚云的身世,武威候竟然没有勘破,这让楚云很是吃惊,毕竟一看魂色就知道是不是本人,楚云直到是胸前这个玉佩在作怪,别的道也没有多想,其二就是军法如山,在任何时候都是如此,而他竟然只是发往矿山服役,当真有些偏袒之意。

楚云不知道这个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让自己习武,写字,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偏向自己,这个楚云还是可以感觉的到。

不过这个结果,却是最好的结果了。来年开春,矿山服役,要是表现的好提前放出来也说不定。

说是幽禁却也无人看管,就是出不了这宗庙祠堂,而且每天只许吃一顿饭,吃不饱也饿不死。

这九龙朝阳第一式,鱼龙变就这么难,不知道后面该怎么练。

鲤鱼打挺,龙鱼摆尾,游龙戏水,游龙打桩…只见他双手摆动,变换无常,每动一次,双手胳膊肌肉之中,仿佛都有一条鱼龙,来回的在体内穿梭抖动。

脚随手动,腾挪闪移灵活无比,体内暗劲通达,在楚云的武动之下,体内一条鱼龙,来回穿梭,震荡锤炼着周身,在肌肉皮膜下面,形成了一块块胶质状的皮肤。

这胶质的角膜,隐藏在皮肤的下方,别人看不到却又真实的存在,随着楚云坚持不懈的打磨,最后便会在皮肤下面,形成一块块鳞甲。到时候刀剑难伤,力大无穷。

楚云炼了一会,便感觉腹中绞疼,原来是饿的,要是那妖蛋还在就好了,可惜给了夜微澜。

“妖蛋”楚云眼睛突然一跳。突然想起了那个和猪妖做交易的黑袍幺七。当时楚云只看到了背影,他总觉得这背影从哪儿见过。只到见过大总管楚云才又看到同样的背影。

“难道这幺七是大总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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