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极也没细想,默声接下了这份夸赞。颜稚的眼神十分纯粹,看着无极时满是敬仰,让无极心下有些得意。
他强忍住笑意,往嘴里塞了不少菜,但是举起饭碗的时候,明显能看到嘴角翘起。
颜稚笑着看他,将准备好的说辞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此时正是时候。
“我还挺羡慕的,毕竟虽然我会安排好事情,可是通常想做的事都是突发奇想,最近我也突然想了个事情,你要听么?”
颜稚真诚的问着无极,而无极肯定不会拒绝,于是点了点头,颜稚笑弯了眼,脸上就像是开了朵花,她替无极夹菜的手不停,并放下了自己的饭碗。
“现有一个女子伤害了自己妹妹,差点毁了人家的半生,正在得意忘形的准备喜事,日子定在了后日。看她妹妹难过,我总觉得不甘心,不如把这件事写成我们第一则小报,在洑水镇广而告之?”
无极的手一顿,转头看向颜稚,心平气和劝导道:“秦雪做的事情虽下作,可毕竟是秦家内部的事情,涉及到了很多人不愿意说的秘密,我们不应该把秦家其他人的隐私讲出去。”
颜稚垂眸,点了点头,而后又替他夹着菜,继续夸着人,丝毫不提起方才的小插曲,仿佛只是她所说的突发奇想。
而无极也没意识到这就是她想求自己的事情,她这话放的十分正好。
等再次有合适的时机后,颜稚举起三根手指,保证道:“小报耽误了这么久,我有些浮躁,总想出一期来定定我的心神,就只写个开头。”
见无极仍有顾虑,颜稚又道:“保证不会提起秦家人的名字,真的,就算你看了都不一定能认得出这是秦家的事情,我们就给一个话题,丝毫不说秦家的事,而且不写多,就写一点点。”
由于她再三保证,而无极也清楚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于是他狐疑的看着颜稚做保证,不知怎么就点头答应了,但是无极对此仍有些将信将疑。
大不了自己觉得不合适的话,不写就是了,颜稚又坳不过他。
颜稚将自己总结出来的新闻稿交给无极,并让他自行对其中的字句做修改,改成老少皆宜的那种,颜稚写的简洁,无极稍作扩充。
近些日他也看了不少话本,甚至还会自己往里填些合适的句子,见无极写了几十字,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颜稚满意点了点头,而后将他的房门轻轻掩盖上。
既然给无极安排了工作,她肯定也不能什么都不干,为了让无极专心忙在写书上,颜稚将家务都揽到自己身上,打扫做饭采买,每天也十分忙。
而无极每日清晨起来练武,颜稚也会强打精神跟着一起起来,生怕他有些什么闪失。
眼皮合了几次,复而睁开,颜稚昏昏欲睡,看着正在打拳的无极,慢慢的打了个哈欠。
“你要是困就回去睡吧,在这里撑着该受凉了。”见此,无极劝道。
颜稚轻轻摇头,揉着眼睛站起身来,她虽然困,但还是害怕无极出什么事,虽说无极通常都不是会出事的那个。
见她坚持,无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明日便是秦雪成亲的日子,想必颜稚也睡不着吧。
雨还在下着,但是已经转小不少,天上的乌云也变得稀薄。
无极仍旧在屋内撰写新闻稿,这确实只是一个开头,而颜稚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写字的动作。
颜稚对于他似乎有些警惕过头,什么东西都不让他碰,生怕他受伤没办法写了。
不过一直在家里倒也相安无事,但他们吃晚饭的时候,无极想要从柜子里拿东西,不曾想柜子上方的一个盒子岌岌可危,晃了几下便掉了下来。
似乎一直过于担心某件事情,那件事情便会发生,盒子冲着无极的手直直落下来,而颜稚就在他身旁,下意识便伸手护主无极的手。
无极虽然没什么事,但是颜稚的手上被盒子划了长长的一道。
那盒子是原来就有的东西,有些老旧,划伤颜稚的是盒子侧边一处凸起的木片,这个盒子有些损坏的地方,上次还没发现。
颜稚捂着手,凝眉看着那个盒子上的凸起,问道:“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无极紧张地看着她的手,对于她的动作十分出乎意料,想让他安稳写书也没必要为此把自己的手弄成这样啊。
见颜稚还在问自己有没有事,无极气道:“我怎么可能有事,给我看看你的手。”
颜稚轻轻摇头,她手上的伤口被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看不出到底受没受伤,颜稚抬起手,稍稍看了眼,笑道:“没事,就是划了一下!”
无极不悦的看着她,似乎在逼迫质问她承认自己有事,颜稚被看得有些心虚,无奈伸出了手。
白皙的手背上红了一大片,在手背的正中央有一道泛着红色的伤口,最为严重的地方甚至皮肉翻起渗出血迹。
“就是普通的划伤了,几天之后就好了。”这确实是一个小伤,不足为奇,且不说颜稚过去出任务或是采访的时候受过更严重的伤,单说这一个划伤,可能每个人都受过。
她对此毫不在意,但无极不知为何发起火来,沉着脸,瞪了喋喋不休的颜稚一眼,而后回房找了药出来。
“你的肩膀现在怎么样。”无极严肃的看着她给自己上药的动作,他本想帮颜稚上药,但是那样的话气氛太过特殊,以现在的状况来说实在是不允许。
颜稚带着疑问看向他,好一会才想起来肩上的伤是说之前去知府处找他的时候受的伤。
“那个早就好了。”
那处伤口结的痂都已经掉了大半了,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可能还要过一阵子才会消掉,颜稚上完了药,抬头一笑,将自己的手给他看。
“好了!”
然而无极表情不变,严肃的看着她,言下之意是不允许她之后再这样做了。
颜稚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自己刚刚是有些夸张,见无极如此,便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无极头皮一紧,无奈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