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想法很好。”李氏发自内心地称赞道，“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多谢夫人，夫人的脸若是再有不适，随时都可以喊我上门哦。”
两人一来二往的竟是建立起了特殊的情谊，这是颜稚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颜稚一直都怕李氏会是钱夫人那种心狠手辣之人，这会儿完全看出对方性情直爽且善良，不由得感到十分舒心，接下来对张陆两家的调查工作应该会轻松很多。
李氏一直拉着颜稚的手，非常殷切地咨询着各种护肤问题。很快，就到了傍晚。她想留下颜稚和无极一起吃晚饭，刚准备开口呢，就有下人跑进来。
“夫人，老爷回来了。”
李氏的神色立马就变得十分为难，倒不是她没有留人吃饭的权力。张宪在别的事上都十分迁就她，唯独这家里进外人的事格外在意，想要留人吃饭的话必须得提前报备。
颜稚听到张宪来了的消息，内心十分激动。但她也没有因为这个而错过李氏表情的变化，当即就知道对方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想到一下午这么快就过去了，每次跟夫人交谈总是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呢。”颜稚笑着站起身，“这么晚了，就不继续叨扰了，夫人下次再见呀。”
颜稚表现得这么善解人意，李氏就更加不好意思了，愣是坚持要亲自将人到门口。
走到一半，迎面就碰上了张宪。
“夫……夫人，送客呐？”
这还是颜稚和无极第一次正式与张宪见面。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颜稚总感觉张宪在看到李氏的第一反应有些不大自然。
“没错，两位是我新结识的朋友，下次我可是一定会留他俩吃饭的啊。”
见李氏都没有觉出不对劲，颜稚也就只好当下心头的疑虑。
张宪走近，对着颜稚和无极各自拱了拱手，他们这边也回礼。
恰巧这个时候由张宪身后的方向刮来了一阵风，颜稚正低着脑袋还没来得及起身，也就没人注意到那瞬间她眼里闪过的一丝犀利。
“张老爷，李夫人，就送到这里吧，我和相公就此告辞了。”
颜稚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再转身，看到的就是张宪揽着李氏的腰，两人一副非常相爱的模样。
“唉~”
“你这突然叹什么气？”
无极显然感到非常不解，刚才还跟人相谈甚欢来着，况且接下来根本就是一片形势大好，怎么都不是该叹气的情形啊。
“我是替李夫人感到不值，活得这么真实的人，偏偏可能遇上的是个渣男。如今这世道哦，好女人就不能自动阻隔渣男靠近吗？”
无极心说，我可不是渣男啊，还不赶紧不好好抓紧。
“这是从何得知的？”无极实在没想明白。
“其实只是一个猜测，不过我觉得很快就能证实了。”
第二天一早，颜稚就带着无极直奔洑水镇各大水粉铺子。
“你还没跟我说你的猜测依据是什么呢。”
“昨天在张府和张宪打招呼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水粉味。”
无极立刻反应过来，与颜稚对视了一眼。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绝对不是从李氏身上沾染到的。”
“唉~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会叹气了。李氏那样精明的人，恐怕早就察觉出来了吧，却还要在外人面前装作一副恩爱的样子，于她来说绝对是一种煎熬。”
“嗯，并且结合之前的情况来看，张宪身上的香气很有可能是钱夫人的。只要证实了这一点，他们俩那不可告人的关系自然也就不告而破。”
无极之前一直觉得颜稚对张宪和钱夫人存在私情的猜测非常不靠谱，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表兄妹的关系怎么都不可能亲密到这种地步。
但偏偏颜稚还真就一步步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是无极再怎么不愿意接受也只能人情现实了。
并且，认识到这点的无极，也在心底更加唾弃张宪和钱夫人。
好在颜稚一直以来对香气都足够敏感，清楚地分辨出了张宪身上掺夹的淡淡栀子香。
“小二，把你这里所有栀子香的水粉拿出来。”
颜稚雷厉风行，一上来就这么大的阵仗，水粉店里的小二完全是一脸呆滞地取出了货。
足足有二十盒摆在了颜稚面前，无极在一旁看着都头晕，颜稚自己倒没什么波动，立刻就迅速地打开一一闻过去。
“唉，怎么就没有一种让我感到惊艳的呢？”
颜稚闻完没有找到对应上的，还不忘把戏演足，一脸的遗憾。
这样，那小二也就无话可说了。
颜稚又接连试了好几家，却都没有完全对应上的。
无极生怕时间长了她会忘记张宪身上的味道，脑子一刻没停下过，终于想到了个法子。
“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钱夫人用的那款正好卖完了呢？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
颜稚立刻领会到无极的意思，“你是说，我们到他们进货的地方去找？”
“没错，毕竟是生产的地方，种类更多也肯定更齐全。”
就这样，两人又四处打听，最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郊外的水粉制造厂。
那制造厂的负责人听了颜稚的来意之后，却是好笑道：“姑娘是在跟我说笑吗？我们厂内掺有栀子的水粉可是足有两百多种，这要是一个个试过去岂不是要疯？”
颜稚一脸坚定地说道：“没关系，我能做到，就是一下子拿出那么多要麻烦你了。”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碎银塞给负责人。
负责人没想到她竟这么认真，便帮忙从中筛选出了几十种富贵人家最爱的水粉，这样颜稚的工作就便捷了不少。
最终，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颜稚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鼻子都快要失灵的时候，找到了完全匹配的香气。
当晚无极就带着颜稚特意往钱夫人卧室跑了一趟，证实了张宪身上的味道就是从钱夫人那染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