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是因为内心的愧疚。
让她一个背叛者被所有人保护,她真的是难以承受。
只是,颜稚却怎么也不同意。
最终,还是阿水发话了:“我觉得狗子说的有道理,别看她小小个的,动作还是很灵活的。”
狗子立马趁热打铁道:“没错!而且我在这矿场也待了挺长时间了,对周围还算熟悉。”
如此,颜稚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们现在却是是比较乏力,为了所有人着想,确实应该做出改变。
于是,她一咬牙,狠下心来:“狗子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狗子在颜稚看不到的地方用力点了点头,眼里满是坚定。
这个决定,让她如释重负。
下一刻,她就兀自冲出了人群。
在场的官兵一看是个小崽子,立马就来劲了,觉得自己一定能够追上狗子。
如此,颜稚他们对抗的兵力就少了一半。
阿水是在场唯一认识出去的路的,自然还是由他给颜稚他们领路。
剩下的一半兵也大多挂了彩,虽然颜稚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有无极在,最终还是成功解决掉了他们。
只是,矿工们也都倒了一片。
颜稚不忍就这样丢下他们,但矿工们倒是坚持让她们自己跑。
“不、不用管我们……你们一定要成功跑出去!”
“只有你们出去了,我们剩下的这些伙伴才有希望!”
“别回头!跑!”
矿工们留下,继续与不断爬起来的官兵们拼死对抗。
阿水和无极便硬拉着颜稚一起逃离,后者湿润着眼眶,机械地奋力奔跑着。
好在,阿水的侦查结果是正确的,过了那道关卡,他们真的就脱离了矿场。
只是,这接下来的路,阿水就不清楚了。
当初他们都是被蒙着眼睛带进来的,根本不知道这里身处何地。
如此,他们就只能是胡乱地跑,只要不再回到那个矿场,就一定是有希望的。
他们三人彻底迷失了方向,在天明之际误打误撞的到达了一个名叫李家村的小村子。
村子目测也就几十户人家,颜稚首先找到村长道明了他们的意图。
当然,她并没有完全将他们的经历道出。
好在村长李成是个善良朴实的人,二话不说收留了他们三个。
他们到李家村的时候天还没放亮,但一直到太阳都升到头顶了,颜稚发现村子里还是没什么人。
她又见李成总是唉声叹气,就直觉这里有可能会有什么联系。
“村长,您着村子里的小伙子都上城里干活去了吗?怎么庄稼也没人管呐?”
颜稚这一问,李成的神色就更加惆怅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人呐,都失踪了。”
颜稚立马就产生了警觉,但还是仔细问了细节。
从村长口中得知,村子里很多青壮年进山后都失踪了。
李家村人本来就少,又频频出现失踪案件,就更是沉寂了。
无极猜测这些人都被抓去当矿工了,因为李家村距离那矿场实在是不算远。
根据李成的描述,也非常像矿场官员抓人的套路。
于是,颜稚就特意问了李成那些失踪人口的姓名与年龄。
随后,她就找到阿水,将自己的猜测告知给对方。
但告知失踪人口的名字,阿水却一脸迷茫,表示并不认识。
以阿水在那个矿场的资历,还有他的性子,不可能存在他不认识的矿工。
如此,颜稚就怀疑那些人是在别的矿场。阿水和无极也赞成这一点。
紧接着,他们就立马着手调查这周围的矿场。
颜稚特意问了李成,李成却表示一无所知。
他们就只能自己进山摸索,很快,他们就得知,那些矿场就在李家村附近。
他们也清楚了,因为深山有野兽,村民一般不敢进深山,所以才不知道矿场存在。
说起这个,颜稚就感觉十分揪心。
“这些个官兵,恐怕就是仗着周围的村民不了解情况,如此胆大妄为吧!”
阿水点点头,也是十分无奈:“察觉到这些的村民也定是被他们给捉走了,如此他们的行径才一直没有暴露。”
“我们这次逃了出来,他们肯定还要捉更多的青壮年顶岗,我们得加快动作了。”
阿水望向无极,“无极兄弟,你现在能联系上你的影卫吗?光我们三个人,肯定是没办法解决的。”
“上次分别之后,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我马上就去试着联系他们。”
无极去联络影卫找来人帮忙,阿水则联合其他村民一起进山打探其他矿场的位置。
这次他们将真实的经历全部告知给了村民,村民门都表示十分震惊,觉得李家村失踪人员也是同样的遭遇。
如此,他们就十分配合阿水的调动。
颜稚当然也不能闲着,她乔装一番,然后独自到镇上打探情况。
颜稚回到洛城,第一感觉就是民心的风向变了。
走在路上,她总是能够听到夸赞县令的话语。
“哎呀,咱们这个县令啊,可总算是办了件好事!”
“可不是嘛!那些个山匪,这么多年来一直欺压我们,早就没法忍了。”
颜稚打听得知县令竟派人抓了山匪,正绑在午门示众。
除此之外,颜稚还特意去了解了一下宋白二家的婚事后续。
宋白两家还在为家产争论不休,家产被县令判给了八岁小少爷。
至于被山匪绑走的二夫人则至今还不知所踪,管家在二夫人被绑走当日就上吊自杀了。
一路打探过去,颜稚下午的时候到了午门,来看山匪。
在这之前,她就觉得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颜稚早就从无极口中得知了洛城县令是个什么货色,知道他定是没有剿匪的胆量的。
结果,真就如她质疑的那样,县令根本就没有剿匪成功!
颜稚仔细辨别了那悬在无门上的面孔,发现那些所谓的“山匪”,竟是矿场内的矿工。
“什么狗屁县令,竟然玩指鹿为马这一套。”颜稚都内心充满了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