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府设宴第二日,静姝便又病了,此病不同上次,来势汹汹,看上去颇为凶险,不过几日便有些药石无效之意,刚刚养好的身子,又迅速的清瘦下去。赵老太君一见心急如焚,却只能整日用参汤吊着静姝丁点精神。姬皓岚反而不知为何多次探访,病中的静姝每每听到一次姬皓岚,病情又加重一分。
“木相,木小姐此番病重实为心疾,唯有解铃放可医治。”木振廷无法,只得再去玄妙观请玄清真人前来给静姝看病。谁知这玄清真人见到木相第一句话就让木振廷破了功。
“真人,可有他法?”
“如有他法,相信左相大人也不会前来找我。“看着眼前脸色逐渐阴沉的木振廷,玄清真人心中不是不明白,只是这命理却不可解。
”唉!不若这样,让木小姐自己选择,如若木小姐愿意拜我为师,在玄妙观带发修行几年,如若木小姐不愿意,我也尽力解了木小姐这心结,如何?”
木振廷听闻此言,虽面上仍有迟疑之色,但是心中多少存着些侥幸,姝儿应该不会选择离开家里去观中修行的。
“姝儿,这位是玄妙观的玄清真人,你近来多病,为父很是担心。”娴姝院中,静姝身后靠着靠枕,坐在床上,见父亲带了人来,,虽然一身道袍,隐隐望去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也未曾多想以为是与往常一样,又是谁给父亲介绍的大夫。谁知确实皇家道观玄妙观的真人,静姝只觉心里一紧,父亲知道了什么吗,知道自己这病的缘由?
“木相,贫道单独与木小姐说几句话可好?”
木振廷听闻犹豫了一下,却也无法,他不能直接开口让静姝不要去玄妙观,只得看了一眼静姝,沉声说道“好,还望真人切莫忘记所言,不管如何,定当尽力。”随即转身离开,同时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见众人退出房间,并关上房门,玄清真人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静姝的床前还有5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木小姐,可是因您父亲晋升左相一事而忧愁?”
只听眼前玄清真人这一句话,静姝就明白眼前这人大抵是知道了,只是心里还存着些侥幸“怎会,父亲被封为左相,这是我木府的大喜事,小女怎么因此而忧愁。”
“木小姐不必隐瞒,你曾经所见,贫道已知,上次你梦魇,走丢一魂一魄,确实见到了些不该见的事情。你刚刚苏醒之时,见木相还不是木相,只是太子少师所以认为事情也许还会有转机,但是一旦木相真的做了木相,那你心中所担心的就是事情的重演。”
静姝握着被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嘴角轻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
“木小姐可愿拜贫道为师,随贫道入玄妙观修行,木小姐所担心的无非是事情重演,如果抛掉已经发生的事情,将源头断掉,那事情重演的机会也会随之消散,木小姐心中所忧之事也就不会发生,当然一切自有安排,如果真的要发生,木小姐已然逃离,那所受也会降为最低。”
“拜、您、为师?”静姝有些疑惑,刚刚玄清真人所言,静姝其实是认可的。只是,眼前这道士这般直接的说出这等话语来,到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贫道已与木相言明,木小姐即使拜师也只是玄妙观的俗家弟子,3/5年之后,木小姐随时可以下山,回归木府。当然,木小姐即使不愿意随贫道入观也没什么。”
玄清真人见静姝似乎是在沉思,以为静姝果真还是不愿意入观,那可能有些事情就得另做打算。
“天机不可泄露,一切自有安排,木小姐所见,何为真、何为假,真真假假,不过虚拟而。即使切肤之痛,木小姐也只当警示,不必当真。”
听得玄清真人此言,静姝倒觉得有些明了,自幼在这繁华之地,府中众人多般宠爱,要一时舍弃,确实也有些为难。想想看,自己不过只是十岁的小姑娘,去观中呆上几年,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真人,若姝儿拜您为师,可是要读那些晦涩难明的经文?可要学习打坐?或者炼丹?”静姝只听人提起过,玄妙真人之所以被圣上册封为国师,实在是因为国师炼的一手好丹药。这玄清真人是玄妙真人的师弟,怕是也差不多一样吧。
玄清真人一听静姝此言,不自觉的挑了挑眉,看来有戏,又怕这幅有些不正经的样子被人瞧了去,清了清嗓子道“无需,贫道不会交木小姐读经文,除了每日的晚课之外,也无需打坐,至于炼丹,更是不用。木小姐毕竟官家小姐,在观中所学与木府中无异,只是没有女红。”
“可以不用学女红?那真是太好了。师父,待弟子病愈,再给您行拜师礼。”静姝一听不用学习女红,那还需要考虑什么。女红,那真真是让静姝再头疼不过了。
玄清真人望着静姝的笑脸,心里感慨,果真还是个孩子,即使经历了一些事情,这孩子的天性还是难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