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怎的如此愁眉不展,可是玄清真人说了什么?莫不是姝儿有什么事?”
连着照顾了2天1夜的徐氏本想着姝儿醒了,江大夫也说只是躺了许久,并无大碍只是好好休养即可,今夜终于好好歇息一下了,这刚回到彤萱院就见自家老爷站在窗前,连自己回来了都不知晓,徐氏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只是还有什么比姝儿一直病着更不好的事情。
“老爷有心事也别站在窗前了,这不过初春时间,老爷这还开着窗户,倒春寒最冷不过了,老爷莫再得了风寒。”如果有无法抉择的事情,木振廷就喜欢站在冷风中,可能因为风太硬,所以头脑才会更加清醒。徐氏不是不知道自家老爷的这个习惯,只是家里老的病还没好,小的这刚有点起色,如果老爷再病了,那这木府到有点多事之秋的感觉了。
“老爷,无论真人说了什么,总比咱这府里众人多病的强,姝儿醒了,老太君今儿个也高兴的多吃了一碗饭,老爷也刚升了官,不会再差到哪里去了。”
见徐氏将窗户关上,木振廷没有多少反映也就未多说什么,转身回到坐下,右手下意识的一点一点敲打着桌面,徐氏见木振廷这样,哪还不知道他心中实在烦闷。
“只是,这玄清真人到底说了什么啊?令老爷发愁到如此地步。”
“这个月姝儿昏睡中,大抵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或者场面。”
“嗯?”徐氏一愣,她问的是玄清真人说了什么,怎么老爷突然提起了姝儿。
看着眼前徐氏突然一愣的表情,木振廷轻叹了一口气“真人说的,所以他真人要收姝儿为俗家弟子。”
“玄清真人要收姝儿为俗家弟子?玄妙观为圣上钦点的皇家道观,观主玄妙真人更是被圣上奉为国师。若是姝儿被收为俗家弟子的话,倒算是一件好事,老爷不应该为此发愁啊。”
“若果真如此的话,那不至于发愁。”
看着木振廷一句话硬要分成三半来说的样子,徐氏隐隐有些发急“老爷且话一次性说完吧,不然妾身听的云里雾里的,跟着你这干着急。”
“真人说了三件事,第一呢是姝儿这并不是病,只是梦魇,只要醒来就无大碍,我们无需担心,老太君那边也没事,只是见姝儿长时间不醒,一时急火攻心所致,现姝儿已醒,老太君一开心,过个几日也会好起来,只是日后需静养不可过于激动。第二,圣上本欲增设左相一职,由我担任,只是时机不对,只先封我为太子少师,好方便日后。前面2点并未有什么需要令我忧愁的地方,虽说如若一旦担任左相,则相当于将秦相压制于我之下,只是秦相毕竟在相位多年,门生遍布朝堂,可能届时会有一二麻烦之处。真真令我忧愁的却是这第三点。玄清真人言姝儿见到了夺嫡之势。”
“夺嫡?姝儿昏睡之时,淑妃并未诞下皇子,怎么提前预见了这夺嫡?这话做不得数,当不得真的。玄清真人怎么还胡言呢?若让有心人知道了,那咱们姝儿岂不是……”若说老爷担心左相,可能会有凶险之像,或许会有担心之处,但富贵险中求,自己夫君的才能,这左相也是当的的,只是夺嫡这可是杀身之祸。
“秦相把持朝政太久了,皇后为秦相之嫡妹,贵妃为秦相之嫡女。皇后之女皆远嫁,贵妃娘娘生七公主后再无孕,圣上一直无子,这淑妃当时位低并未引人注意,所以才能保住这一龙胎,只是顺利诞下的这皇子倒是坏了某些人的谋划。朝中前段时间已有风声,若此胎仍为公主,则奏请圣上过激宗室子。秦相那边似乎连要过继的宗室子都已经选好了。”
“那也当不得真,我们姝儿不过闺阁女子,哪懂这些。”徐氏越想越生气,若不是此时已然夜深,木府不能做出这般事情来,她断然会请这玄清真人离开,哪怕是什么国师之弟。
“夫人莫急,真人所言的夺嫡并非眼前,是姝儿这月余的昏迷之时所见,而姝儿深受这场夺嫡的牵扯,己身遭受大难。倒不是说无解之势,有解、却要我们是否舍得,这才是令我为难的原因。”
“真人说姝儿牵扯到夺嫡之中,这就是诛心,我们姝儿姑娘家家的,何来牵扯夺嫡中。老爷先说真人要收姝儿为俗家弟子,又说这局可解,莫非收姝儿为俗家弟子就是这解局之法?”
徐氏脸上已有愠色,虽然玄清真人救姝儿出梦魇,他们应该感谢,但是此时夫君所传达的这些言语,反倒让徐氏认为这玄清真人同那些世俗中的神棍没什么区别,若有区别,那也是比他们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