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问君臣义,且听豪杰情,且请英雄胆,共赴除贼大业——《魏书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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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大包天!
语不惊人死不休,府邸内,有不少人的心声懊恼,今日算是来错地方了,本来何进成为大将军,他们顶多只是过来道一声喜罢了,顺便能拉近和何进的关系。
望族士族毕竟是少数,大部分的还是他们这些一地的豪强,实力也不怎么强悍,同样的也不怎么弱小,不上不下的最为尴尬。
尤其是他们这种的最需要攀附,比他们低的没资格攀附,高的又则是看不上,如此则是陷入一个死循环中。
但攀附归攀附,他们可没有想过找死,自恒帝开始,到如今的天子刘宏,宦官专政是数十年,横行无忌,残害忠良,早让他们这些人心头胆寒。
借助汉室的能量,任何人或者士族挡在其面前,都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能抗衡举国之力者,几乎不可见。
故而,对于这些宦官,他们格外的忌惮,对寻常的宦官尚且如此,就不用说乃是站在宦官顶端的十常侍!
“今日事,何进不怕诸位对十常侍这等阉贼通风报信,但尔等惧那十常侍!”何进微微一停顿,眼神凛然扫荡四周:“尔等就不怕何某人不成!”
“不敢!”
“大将军言重。”
“........”
蠢蠢欲动的人一听胆子一下子寒了,他们不敢得罪十常侍,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敢得罪何进这位新贵!
今皇子刘辩为何氏所生,亦是为嫡长子,如今何氏正当宠,天子一旦夢毙,这大汉天子基本毫无悬念的就落在刘辩的身上。
母凭子贵!
一旦刘辩登基,何氏则贵为皇太后,而她的兄长何进同样也是贵不可言,作为天子家奴的宦官岂能有好日子过。
权衡一二
心底慢慢有数,该如何站队,他们都用实际行动证明。
“愿为大将军马前卒!”
“愿为大将军马前卒!”
“愿为大将军马前卒!”
“.............”
坐在主位上的何进豪气冲宵,雄心壮志一时间具生,唯独其弟何苗则是有点不悦,说起来,他才是何皇后的亲兄长,何进不过是同父异母的罢了。
宦官
在他看来有利也有弊,是一把双刃剑,这些失了根的人,一身的富贵在牵系在君王身上,一生的出头都牵系在君王身上。
如今刘宏半死不活的,身体亏空的厉害,谁知道还能活到什么时候,今后一旦外甥登基成为天子,朝中的这些老臣,可需要人来制衡。
而这些宦官在何苗眼里则是一个极佳的人选,只是如今兄长何进的做法,让何苗本来就有点小不满的心慢慢的把这不满扩大化。
而在宴席中陶应则是把关注的目光落在这兄弟二人身上,方才入府时,他总觉得何苗给他的感觉有点不一样。
那丝一闪而逝的不满,恰恰入了陶应的眼里,陶应则是微微的摇头,兄弟二人都开始有异心如何能做大事。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他们兄弟二人尚且不能心齐,如何除掉十常侍,陶应就觉得这事悬了。
“延益,你觉得如何?”
相比于曹操的欣喜,荀彧则是冷静许多,犹如旁人一般,冷静看待事情,才能冷静的分析。
理智!
往往对于智者而言相当的重要。
“虚。”
荀彧稍微拉扯陶应一下,面带着笑容,只是看着宴席中的各色人物,不再多言。
“十常侍之流,某今后定当将阉贼插标卖首以儆效尤!”
杀气腾腾的何进在果断的向众人宣誓自己的誓言,昭示着自己的决心,何进心里当清楚这是自己的机会,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若此事能成,今后他何氏面前,则可以如袁氏、荀氏、钟氏之流,对外称为南阳何氏!
全场宴席中,陶应都是低着头喝酒,不愿多说什么。
然而低着头,往往反而让人觉得的讶异,跟容易吸引众人的眼球。
所谓躺着中枪便是这个道理。
“孟德,你身边坐的是?”
何进的那个眼睛尖啊,一眼就瞧见曹操身边的陶应,陶应一听,有点愕然的放下手中的碗筷,眼神中略微带着点茫然。
说实在的,陶应真的有点懵逼。
“他名唤陶应,乃陶公之子。”
“可是陶幽州?”
端坐在宝座上的何进,面带笑容,丝毫不见半点意外。
宴席中,不少人在窃窃私语,陶谦之名他们听过,陶谦的次子自小就是一个药罐子的事,他们也得知,正因为陶应自小身体虚弱,故而到了如今还是无妻。
洛阳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有些事根本藏不住,很快就被人所知。
“小生见过大将军,见过诸公。”
既被问及,陶应则大方的朝着众人拱手行礼,面对这样的场面丝毫不怯场,随之,在何进还未开口时,便道:“应先行祝贺大将军旗开得胜,换天下一朗朗乾坤,再造万世升平之举,百年之后,史官刻记,大将军必定名留青史。”
“好!”
“好一个名留青史!”
何进肥胖的脸上笑容几乎要溢出来,随之笑道:“陶幽州生汝,此生到无憾。”
何进这话,陶应未接,而是朝着何进再次躬身行礼,随之坐了下来,丝毫不给何进发难的机会。
俗话说的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陶应方才的那一番话,让何进心花怒放,一时间倒是忘记原先的目的。
不过,宴席中,不少人的视线则是落在陶应的身上,如汝南袁氏的袁绍,执金吾丁原等人视线略微诧异的看了陶应一眼。
心底则是暗暗的记住陶应这人。
由小见大,方能见到其本事。
时候到了差不多,陶应随着荀彧离去,曹操则未留陶应,在他看来这样的场合未必适合陶应。
大将军府邸外,陶家老仆早在那里等待着,等陶应、荀彧二人上了马车后,便驾驶马车离去。
“延益你怎么看。”
“兄长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当如何,真话又如何?”
面对荀彧面含笑容,嘴角挂着的笑意,陶应摇头苦笑道:“应虽未涉及官场中,但今之场面,说好听的极其壮观,看似成事,但实则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成事只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