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无视了他们的请求。
「呃、咿——咿……」
过了一会儿,最后一个人也耗尽了力气。
等级完全没有提升。看来他们的经验值一定相当低吧。不然就是——
「杀的是人类,就无法获得经验值……也是有那样的可能性,对吧?」
我边思索,边翻找那几个男人的行李。
衣物的尺寸并不合适。算了,我也不想在其他地方,被这几个家伙认识的人注意到服装上的特徵。到时候,情况恐怕会变得很麻烦。
武器之类的也一样。我怕随便带走的话,将来有可能演变成问题的源头。
因此,我只拿走装了金币、银币和铜币的小袋子放入皮囊。
人的个性很难展现在金钱之上。就那个意义来说,金钱可以说是最安全的物品。
迅速物色结束后,我站起身来。
「——哔!」
一直老老实实的哔叽丸发出叫声。
「嗯?原来你也感受到了吗?好,我知道——」
我其实可以将毒改成非致死设定,慢慢杀了他们。
但是,我从刚才就感受到一股又刺又麻的感觉。
非比寻常的压迫感。
混杂的战意和杀意。
「附近还有一个人!」
我压低身子躲在树丛间,开始移动。
释放出这股压迫感的对象……还不能断定对方是不是敌人。
但是,从四人的对话中,我可以猜到对方是谁。
『不是她喔?』
『不过,就算是我们也必须自重,不能对这次的猎物出手。』
是他们追捕的人物。
「可是……从这个感觉来看,对方似乎有开战的意思——」
对方应该是打算正面迎击吧!如果想发动奇袭的话,应该会消除掉自己的气息才对。
但是,这股色彩浓厚到几乎过分正直的战意。就跟下战帖一样的态度。
看来,对方似乎对自己的实力相当有自信,不然就是一个正直过了头的人物吧?
我捡起一根较粗的树枝,朝斜前方投掷出去。飞出去的树枝,打动了树叶。
一拍之间。
「哔!」
以突起物观察对方模样的哔叽丸,对我微微点头示意。
对方动了。哔叽丸以突起物显示移动的方位。
对方的行动快得惊人。简直就像一道疾风。
我也立刻从地面抬起膝盖,采取行动。
我从对方背后进攻。对方的背影露出讶异的反应,但还是稍慢了一步。
「【PARALYZE】。」
对方并未转身——不,是无法转身。
对方好像对自己身体无法动弹感到困惑。
从身形来看,是个女人。覆盖住头部的是头巾吗?
不,不对。是那个——比较接近修女戴的那个。
是叫做面纱吗?
然而,她头上的头巾不同于面纱,垂挂到她背后。就像连帽T恤一样。
接下来,吸引住目光的是,她整体上的打扮。
应该可以用礼服风格的铠甲来形容吧?
以白色为基调的铠甲和护具。还有蓝色和绿色的线条妆点其上。
发色是淡淡的柠檬黄。长发全部梳到后脑勺,绑成一束。
身材纤细而痩弱。但是最令人在意的是——
「我感受到你有攻击的想法——但是,你的杀意中混入了杂质。那点很令人在意。」
我发现,她的杀意中途转换了性质。
我感受到的是——迷惘。不同于纯然的杀意和嗜虐性。她展现的感情,完全不同于遗迹中的魔物,以及刚刚那四个人。或许是因为有比较对象的关系,我明白了其中的差异。
「感觉跟刚才那四个人不一样。所以,我才想跟你谈谈。话是这么说,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先封锁了你的行动。」
但不变的是,她仍然是个危险的对手,因此,我必须先发制人。
最好的办法,还是先制造出对自己有利的状况。
「你……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
女人问我。我老实回答她:
「简单来说,就是我迷路了。如果你对这附近很熟悉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最近的城镇或村庄怎么走。我不是这附近的人。所以,并不瞭解这附近该有的常识。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也可以告诉我这一带的相关资讯——」
女人产生了变化。她传达给我的情感是困惑及怀疑。
我边小心提防,边绕到她面前。
「……眼罩?」
是头盔的一部分吗?
她眼睛上覆盖著东西。没错,就像眼罩一样。
我稍微垂下视线。从正面来看,就能发现她雪白的肌肤相当显眼。
下巴是带著弧度的锐角。说是巴掌脸也不奇怪的头部。
带著一股娇媚气质的女人,薄唇微弱地颤抖。
「那、四个……人呢……?」
「——那些人,是你的同伙吗?」
「不……是……」
「……」
跟麻痹状态下的对手很难对话。况且也有血条残量的问题。没办法了。
「为了方便你说话,我现在就让你的嘴巴能自由活动。」
正确来说,应该是头部,但我故意限缩范围,只告诉她「嘴巴」。
这么做是为了告诉她,这只是方便对话所采取的措施。
「但是,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我就会立刻对你使用技能。我有很多可以折磨你的手段。听懂了吗?」
刚才的话里,混杂了虚张声势。对手应该一样也发现这是「麻痹技能」了。
但实际上,同样的技能【PARALYZE】是不可能重复施展到同一个人身上的。
不过,我并没有撒谎。只要她敢做出奇怪的行动,我就会照刚才说的,对她使用【SLEEP】。但是,一旦她睡著,我们的对话就会有困难。可以的话,我想避免使用【SLEEP】。
不过,让她睡著再绑住她,也是一个办法——但是现在还不到那个阶段。
哔叽丸安静无声。大概是察觉到气氛,所以才屏住气息的吧?
我不禁感到佩服。应该说,我觉得哔叽丸相当聪明……
我稍等了一下,女人开口回答:
「好。」
我触摸血条旁边的【部位解除(头部)】。用和其他解除一样的方式切换显示。
解除后,为小心起见,我跟她拉开距离。女人目瞪口呆。
「——可以……跟平常一样……说话……」
「你能动的部位,只有『嘴巴』。很抱歉,我现在还提防著你。因为我来到这里之前,经历了很多事。所以我无法轻易相信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不——提防素昧平生的对象并没有错。只要是旅人,理当应该有这样的知识。」
她并未突然开口痛骂我。看来她的人格原本就很可靠吧?
我可以从她清澈乾净的声音中,感受到坚定的意志。
如果清廉的骑士真实存在,或许就是像她这样的感觉。
我再度观察。她的外表也令人赞赏……
我朝黄色血条一瞥。
这时,我发现了一件事。与刚才那四个人,以及先前部位解除时的感觉格格不入。
除了我以外,其他人恐怕都看不见血条。
他们对血条没有认知。也就是说,对方无法看著逐渐减少的血条,来推测技能效果的时间有限。如果是第一次施展的话,也可以骗对方效果是永续的。但是——
「在回答你的疑问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件事。」
「等听完你的内容,我再决定要不要回答。」
「你见到那四个男人了吗?」
「见到了。」
「他们人呢?」
「我杀掉了。」
「……——咦?你杀掉了?」
「会有什么问题吗?那群人根本就是一群无药可救的人渣,而且我判断他们就是在追杀你的人。」
「啊——不……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们在追杀我是事实。但是……」
女人直盯著我。
「你竟然能杀了那群神圣守卫……该不会你单枪匹马解决了他们吧?还是说,附近有你的伙伴?」
「……还有一个人。但我现在并不打算给你看那个伙伴的模样。」
这也不是谎话。的确还有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