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趴在床上,赤裸着上身,背后伤痕累累,还有不少擦伤,这些全是周大龙和老许打的。老许的都是棍伤,周大龙打的都是擦伤,已经好了很多了,但是许老头打的确是有些触目惊心。
“爷爷!你下手也太狠了吧,瞧你把狗哥给打的。”小皮蛋一边心疼地帮着明朗擦药,一边数落着许老头。
“还不是他气我,再说了我这不是帮你出气嘛!”老许头自知理亏,语气中多了些尴尬“这不是觉得他这两天和外人学了本事,抗揍了些,下手不自觉就重了些,谁知道还是这么不经打。”
“哎!老许,我可给你说,也就小爷我让着你,要不然你摸都休想摸着我。”趴在床上的明朗颇为享受小皮蛋的擦药,身上的伤痛感觉都少了很多,但是药抹在伤痕处,平时没啥感觉,这时却是疼痛难忍,不由得找了个话题转移疼痛。
“再说了,老许我现在都长大了,你看你还像小时候那般对我又打又骂,偏生对小皮蛋这么好,如果不是你太老了,没那个能力,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你儿子了。”
“你这小狼狗。”老许一听到这个,顿时暴脾气又要上头,撸起袖子就要再抽一顿,小皮蛋正心疼呢,白眼了老许一下,生生又给止住了。
明朗趴在床上也看不到两人,等会没见着动静,好奇地弯过头看了看老许,只看老许像个受气包一样,气鼓鼓地,把明朗都给逗乐了。
“啪!”小皮蛋看明朗乱动,使劲给拍了一下明朗的后背喊道“别乱动,快完了。”
这一下直接疼得明明朗差点晕了过去,连忙回过头,老老实实地,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着,一眼就知道强忍着疼痛。
“对不起啊,狼哥,刚才不由自主地就打了你一下,习惯了。”小皮蛋瞧在眼里,心疼地更加厉害,连忙道歉道,连称呼都变了。
“不碍事,好兄弟,能不能快点哦,我还要睡觉呢。”明朗忍过了这一阵的疼痛,强装镇定地说着。
“这狗崽子!”老许看到明朗的样子,到底自己养大的,打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这个时候也略微泛起了丝丝心疼。
“狼哥!你看你,这几天天天都是满身伤痕地回来,也不知道爱惜点自己。”小皮蛋擦的药是义庄特有的,老许自己配的,用料那叫一个粗糙,给明朗抹了之后,背上的颜色溢彩斑斓,简直没法入眼。小皮蛋正拿着布把药渣擦掉。
在草药的刺激下,明朗感觉整个背上如同被火烧一样,疼痛万分,嘴里却秃噜着。
“许老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多年跟着你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拿这样的东西来忽悠我——哎哟喂,疼死小爷了,小皮蛋,你就不能轻点哦。”说道后面明朗终于忍不住疼痛,牙齿都快咬出血印了,低嚎了一句。
“你就知足吧,义庄本来就穷,上哪儿给你找些好的草药。”老许在旁边看明朗实在疼的厉害,想到这狗小子以前小皮蛋被偷了,他孤身闯进乞丐窝里,被打个半死也没这么痛苦过,心里一软语气稍微好了些“忍忍吧!小皮蛋马上就好了。”
“狼哥!以后不要再去和那个人学武了好不好!”弄好了一切,小皮蛋试着建议了一下。
“你个小屁孩,知道个什么。现在全县城就我师傅功力最高,我不去找他学还找谁学啊,老许嘛?他连根棍子都那不紧。”刚刚老许拿着棍子打明朗的时候,小皮蛋看老许打得太狠了连忙阻止,兴许是老许使力过猛,被小皮蛋喊了一下。手上棍子一下脱落了。
“那也不能这样每天伤痕累累的回来吧。”
“小屁孩懂什么。男人身上就该带点伤,像你一样娘们似的?话说刚刚你的小手是真的滑。”
“不理你了!”小皮蛋被说的双脸绯红,转身跑掉了。
“小兔崽子!”等小皮蛋看不见了,老许一个脑瓜崩狠狠得敲在了明朗头上。
等人都走了,屋子冷静下来,明朗才感觉到一丝丝困意,埋头睡着了。在他睡着之后,体内的功力自主运行,不断吸收着背上的药力,老许造成的棍伤逐渐暗淡了下来。
“狼哥!”小皮蛋揣着两个馒头走了进来,正好见着了这一幕。
“小丫头放心了吧!看到没这家伙遇到高人了,所学非凡,我打他的伤根本碍事了。”老许神出鬼没的靠在门口淡淡说道。
“还用了我的药,你知道现在的药有多贵不?浪费哦。”想到什么似的,老许拍了拍手,痛心疾首地说道。
“小气鬼,狼哥跟你了那么多年,你就没好好待他过一次,用点药怎么啦。”小皮蛋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就怕养出个和他爹一样的白眼狼。”这句话老许到底没说出来,揣着手故作伤心地走了。
看明朗睡得实在香甜,小皮蛋也不好再打扰他,关上门离开了,此时的明朗睡得正深,没心没肺地,根本毫无察觉两人的谈话。
……
周大龙难得地俢沐在家,便和许帆一同干起了收拾屋子的活计。
“大龙哥!我最近感觉到快要突破到了后天第二层,但是菩提金身功都还没领悟完呢,等会能教教我妈?”作为男人,周大龙自然做的是重活,在院子用街坊家里借来的钝刀劈柴呢,现在西边有乱匪,朝廷对生铁的管控极为严格,兴安县城并没有卖成品的金属器具,一般都是老百姓家里私藏一些铁,等到需要了便到铁匠铺里去打成自己需要的刀或者斧头或者犁头什么的。
周大龙两人刚到兴安县城,家无余粮,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金属,只能到关系稍好的旬家去借,就着还只能借到这把钝刀,斧头旬家自己都没舍得用,也是周大龙功夫不错才能用钝刀砍材。
“好啊,等我把这堆柴给劈了就教你。”周大龙指着院子边的一堆柴火说道。
“好的。”许帆得了周大龙的保证,笑嘻嘻地回屋内忙活去了。
周大龙这次和明朗商量俢沐的事情,即是为了好好陪陪许帆,更是因为这两天感觉到了后天第九层的松动,似乎马上就要突破到后天第十层了需要点时间突破一下,逃难的路上,听人说过,后天第十层被称为半步先天。
这个世界并非是高武世界,后天境界像周大龙这般能够内气外放的独一无二,一般都是只有在先天境界才能够稍稍用一些,而先天在这个世界简直不可闻。
当日在遇到鬼影的时候,周大龙凭着后天境界使出内气外放对身体的负担可不小,亏是自己功法特殊,才能把身体补回来,落在别人身上又是一个难以痊愈的暗伤。也是由于周大龙功力的特性,以前没有大灾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近十年的苦练堪堪后天第二层的地步。
大灾之后,周大龙功力突飞猛进,周大龙也说不出个因为所以,特别是到兴安县后,天然的灵气滋润下,这半月即便没怎么练武,功力和功体运转地更快了,十几天便是一个小境界。
周天宝典内部包罗万象,是人族先人在洪荒与天斗,与人斗,与鬼神斗所创,宝典中最根本的武功被叫做荒古战体。
荒古战体入门之后,只要人有活动便无时无刻不在增强,现在周大龙的荒古战体还弱,入门了不过半年,但是无论是修炼上还是生活中,对自己帮助都是巨大的。
比如现在,今日许帆和周大龙买了好几个卖柴郎的柴火,堆积如山,一般人即便用斧头也是没个几天砍不出来,周大龙一个早上就砍完了,荒古战体提供的回复能力过于强大,对功力和功体都有奇效,几乎就没有消耗,才让周大龙用钝刀砍材一个早上也不觉得累,反而在周大龙使劲的时候增长了不少。
“少侠好本事?”等周大龙砍完最后一块柴火,篱笆墙外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周大龙回过身来,王贡生正带着一副欣赏的神色看着周大龙。
竟然没有没发觉此人的到来,大概是方才沉浸在砍柴的节奏中没有发觉院子外的来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原来是王举人,有失远迎,失礼了。”周大龙与王贡生隔着篱笆墙使了一礼算做招呼和赔罪了。
“哈哈,今日学堂俢沐,我四处转转,没成想竟看到少侠用钝刀劈柴,实在是令我大开眼界啊。”
“微末本事,入得了举人的眼中,三生之幸,何妨入内喝口薄茶。”
“正有此意。”王贡生也不客气,向着院门走去,周大龙没想到这家伙连客套一翻都没做,就答应了,连忙丢下刀上前去开门。
“哈哈!我虽然是个举人,但是平身还有心慕武学,曾也练了些功夫傍身。”等开了门周大龙这才发觉这家伙今日带着一把宝剑在手里,顿时有些狐疑地看着他,这个时代平常老百姓除非是借,带着利器上门可不算好事,王贡生看周大龙的眼神连忙解释道。
“所以我身上时常带着一把长剑在身,并非防身,乃是装饰之用。”
“无妨!贵客请进吧。”靠这把剑周大龙就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但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任凭此人如何,翻不起浪了,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时,许帆听到院子的动静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王贡生。
“这时我的未婚妻,因为大灾双亲亡故,便与我同住。”周大龙指着许帆解释道。
“佳丽无双,少侠真是好福气一个人。”王贡生看见许帆眼神一亮,满目欣赏不带一丝猥亵,不住地赞叹道。
“这是县城新来的举人。”周大龙看这小子目光清澈,心中好感顿生指着王贡生又给许帆介绍了一下。
“在下王志兴!见过夫人!”
“我!我这就去给你们烧些开水!”许帆被王贡生称呼搞得耳根通红,连忙借口小跑去厨房忙活。
入得正堂,刚被收拾地干净整洁的正堂,又好生让王贡生赞叹了一会儿,周大龙也不好说这些是刚收拾的。
“贵客稍等,我去换件衣服再来。”砍柴一个早上,坎肩早是又脏又臭,并非待客之道。
“好的!”
“窝草!好吓人,这怕不是半步先天了吧。”等周大龙不见人影,王贡生紧绷的心情这才放松下来,别看他刚刚那个模样,心里怕的紧呢,要不是这半个月在县城毫无收获,他也不会找到这边来,看看周大龙这边会不会有什么突破口,他是认定了兴安县城绝对有问题。
没过一会儿,周大龙便回来,换了身还算过得去的衣裳,气度斐然。
“让贵客久等了。”
“无妨,我刚到县城的时候,便听说周少侠和尊夫人都是从灾区逃难过来的?”
“没错。”
“一路上辛苦了,不过我个人还是有点好奇。这灾区到此处距离可不算远,为何少侠会辗转到兴安县定居下来。”其实王贡生想问的是,凭你的本事怎么没参加乱匪,到了口中又变成了这句话,真有点害怕周大龙暴起。
“等逃出了灾区,一路上不少人排挤,只有兴安县的人才稍微和气了些,而且刚到县城的时候县令大人对我有一饭之恩。”这事已经解释过了,周大龙只好再说了一次,刚到县城的时候,接了处淫贼的任务的有一堆人,县令做东吃了顿好的。
“我在上京还有点熟悉的人脉,如果周少侠不嫌弃,不放我在上京为周少侠举荐一翻,也胜过衙役万分了。”聊了半会灾区的事情,王贡生话锋突然一转提议道。
“我并没有打算离开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