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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色玉葫芦,墨憨斋金蝉脱壳

红栖真在梳妆台前替竹叶青整理梳理发型,见她高兴的照着镜子,左看右看,应该是很满意。

“这个云签不会真如私底下说的幻形错炼了性别,与人厮混,有了灵台?”红栖真一边说着一边替她头上插上发钗。

“你怎么也和他们一般嚼起舌根了,不过话说回来,云签现在怎么样了?”竹叶青拿起红纸在口中抿了抿。

“我也只是出于好奇罢了!”红栖真道。

“你去准备一些滋补的参汤,去瞧一瞧,不就知道了!”竹叶青吩咐道。

一会的功夫,竹叶青携着红栖真带着参汤来看望云签,他四肢无力的瘫爬在床上,看见她来了,再是喜悦也无力下床与她搭讪。

红栖真把他扶坐起来,竹叶青亲自给他喂参汤,一口接着一口喝,他微笑的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竹叶青囫囵一下就给他喂完,用丝巾替他擦拭一下嘴角,然后把丝巾撒娇往他胸口一推。

“再这样看着我,我可就走了!”竹叶青起身就要离开。

云签立马抓住她的手,又立马缩了回去,她假装无所谓。

“你这个汤真不一样,我觉得浑身有力,不似刚才那般有气无力!”云签双手举到胸前,欣喜万分。

“那是自然,公主殿下可是把最好的滋补灵品给你补身子,可没有看见她对谁这么上心过!”红栖真退到她的身边一侧。

“谁让你多话的?”竹叶青道。

“栖真也是好意,她若不说,我都不知道你对我如此用心!”云签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膝盖。

“都是道友,何必见外,我对谁都是一样的!”竹叶青接过红栖真递过来的茶水,转递给他。

他接过茶水,听了她刚才的话,低头喝茶掩饰自己的失态。

“蝉联心机颇深,竟然这样对待你,害你成为整个扶桑都笑话!”竹叶青道。

“笑话?什么笑话?”云签好奇的问。

红栖真把私底的传言告诉他。

“岂有此理,竹叶青,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胡言乱语!”云签激动的道。

“我自然不会相信!只不过你为何如此?”竹叶青吞吞吐吐的道。

“还不是她给我喝……喝……”云签欲言又止,一口喝了水。

“喝什么了?”红栖真眼尖手快,又给他添了一杯。

“你没有看出来云签上仙有难言之隐!”竹叶青朝她使了个颜色。

云签看在眼里,怕竹叶青不高兴,想了想说:“为了避免你们也遭她戏耍,我实话告诉你们,千万不要随便喝她给的东西,尤其是脖颈前挂着的那个血色玉葫芦坠!”

她们两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确实见蝉联脖颈上有此物!

“难道有何玄机?”竹叶青道。

“里面是尸水!”云签一脸嫌弃的没有求生欲道。

竹叶青听了大吃一惊,想想都觉得恶心。

“历山以东十里,便到了尸山地界,那里堆尸如山,血流成河,如地狱幽冥一般。

她刚有一点法力修为,便沾沾自喜,偷偷下山游历,经过历山的时候,误入尸山,被那里的瘴气困住,差一点丢了性命,幸亏云笈上神救她回来,脖颈上就带有此物件。

云笈上神说尸山未发生浩劫的时候,寻得里面的苍玉可得苍色水流,源源不断,现如今这个浩劫之后苍色水流被尸体浸染成血尸水!玉自然也被滋养成血玉。你说她里面的东西能喝吗,光听着就瘆得慌!”云签手挡住嘴一侧做怕人听见的姿势道。

“她亲口承认的吗?”竹叶青问。

“她自己倒是只字未提,我再偷偷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也是偷偷听东王公和云笈上神私聊的时候知道的。

东王公说她那个葫芦内肯定内有乾坤,帮她改造那个葫芦也可专做储物之用。拥有不可思议之力,内部有著奇异之空间,空间之大似能将天地收纳于内。应有尽有,取之不尽。”云签低语千叮万嘱莫要宣扬出去。

“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回去了,改日再来!”竹叶青连连点头答应,和竹叶青起身离开。

云签欲要送他,竹叶青让他好好休息,无须客气!

云签目送他们离开,捡起胸前那块淡蓝色的方丝巾,小心翼翼的放在鼻子上闻一闻,似乎闻到了她的体香一般,开心的将它折好放入袖中。

她们两个边走边看边聊!红栖真小心谨慎地东张西望!

“公主殿下,你觉得东西会不会藏在她的血色玉葫芦里,栖真三番两次进入墨憨斋都没有探寻到!”红栖真道。

“摩尼珠好似碧海的心脏,东王公岂会将它轻易交给她保管,若是墨憨斋没有,定在东王公的身上!”竹叶青道。

“你说她那个葫芦里真这么玄乎吗,我不怎么相信!”红栖真道。

“说实话,我也不敢相信,凭她怎会有这等法宝,一定是她自己凭空捏造,让他们相信,甚至混淆视听!”竹叶青猜测道。

“那么我们眼下怎么办?”红栖真道。

“……先让我琢磨琢磨!”竹叶青心不在焉地道,心思却停留在碧霄亭处,云笈上神坐在石台处,品茶赏花!

红栖真瞧见,有怒不敢言,她完全把蛇皇的嘱托抛之脑后。

很快,两人已经走到碧霄亭,向云笈上神躬身施礼!

竹叶青看着他纵有千种风情,不知所措。

云笈上神仰视她一下,见她如此,可能是自己在此,让这些后辈拘谨!

“云笈上神,不知蝉联现在如何?我比较担心她,不知能否通融通融看看她!”竹叶青见他起身,准备离开,脱口而出问起蝉联,心里却懊恼:“我怎会提起她!”

“云笈上神方才同云七说带点东西去看一看她,你们就来了!”云七说着时又将放在身后的果子提起来!

“就让我替你拿着吧!”竹叶青道,云七看了一眼云笈上神,并没有推辞给她接了过去。

“那就一道去!”云笈上神说着已经携他们化一道祥霭飘然而去!

此时蝉联在墨憨斋听的外面有声音,立马在那里抄写经书。

云笈上神他们到此见她按捺住性子在那里认真的模样,倒是大吃一惊!

“你是收了多少好处,带着她们来看我邋里邋遢的模样,!”她朝他们瞥了一眼。

“看见没有!白皙光滑!”云笈上神走到她的身边,撸起袖子,把胳膊伸给她看。

蝉联用手啪的一声,五指红印立刻起来了!

“你看就看,动什么手?”云笈上神放下袖子,看着她写的字龙飞凤舞!

“我怎么知道你是何意!”蝉联把笔顶着自己的下颚,笑嘻嘻道!

“不是你说的我收了多少好处,我的意思是毛都没有!”云笈拿起她写的东西!

蝉联夺过来捂住不让看,竹叶青在一旁看的是妒火中烧。

“云笈上神,给你带的果盒,放这里了!”竹叶青把东西朝她的石台上猛的一放!

“云笈上神,蝉联看起来甚好,我也放心了,只不过我那里还有一点事情要忙,就先行一步了!”竹叶青强颜欢笑道。

云笈上神示意他们三个一起离开!

“你带她们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幸亏我还没有开炉,否则被撞见了岂不前功尽弃!”蝉联见她们三个都走了,叹了一口气。

“就知道你没有才带过来!好叫她们放心!”云笈上神道。

“我想出去玩一玩!”蝉联拉着云笈上神的胳膊撒娇的道。

“东王公此次安排自有他的道理,若不是他答应浮休卿护你周全,恐怕你早已陨落星辰了!”云笈上神道。

“哼哼……”蝉联甩开他的胳膊,气嘟嘟的坐回去。

“女神生气了,我也识趣的离开吧!对了,你的字龙飞凤舞的,东王公估计不好意思拿去七曲山!”云笈上神仙盾离开。

数日以后,云笈上神听闻文昌梓潼帝君携着天聋地哑来到扶桑都。

云笈上神飘然而来,见梓潼帝君在太帝宫正厅上座,天聋地哑侍候左右。

他们二人中,掌管文人禄籍的是天聋,形象手持书卷,另一位手捧印章的就是地哑。

天聋地哑在文昌帝君身边,其实是有两种特殊的含义。一是文昌帝君掌管科举功名,影响人的命运,所以保密工作很重要。

《坚瓠八集》记载,天聋、地哑,盖帝君不欲人之聪明尽用,故假聋哑以寓意。什么意思呢?

天聋、地哑,能知者不能言,能言者不能知。有时候人过于聪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知道的太多,说的太多并非是好事。所谓难得糊涂,知道什么时候装聋作哑,也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智慧。

“不知梓潼帝君亲临,不知有何吩咐,云笈定竭力亲为!”云笈上神拱手作揖道!

“帝君此番来此,想借贵都墨憨斋里妙卦炉一用,东王公另外交代此处有一位小仙甚是痴迷他的经文道书,特地抄写许多,顺便取走一些作七曲山弘扬道法所用!”天聋道。

云笈上神听完此言,真是替蝉联捏把汗,在前面为他们引路来到墨憨斋!

“里面有一位小仙甚是顽劣,东王公对她略施小惩,怕她逃脱私自离开扶桑都,这才命我设下结界!”云笈上神撤掉结界,退到一侧,让梓潼帝君先进去。

“这墨憨斋我是些许时间未来,如今却大相径庭!”梓潼帝君一进门,被墨憨斋的布局甚是诧异!

“记得梓潼帝君第一次来此,是来锻造法器,于今的话也就多些灵品而已!”云笈上神道。

“是吗?”梓潼帝君道。

云笈上神听着梓潼帝君的语气觉得哪里有不妥,难道是未叫蝉联过来行礼,他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如晴天霹雳。

“这……”云笈上神汗颜不已!

“我一直在东王公面前说自己后悔,没有看过墨憨斋刚建好的模样,如今有人倒是成全了我!”梓潼帝君走进空空如也的里面,除了几张已经拿在手里,字写的龙飞凤舞的纸。

“这丫头此次所做所为真是胆大包天,出乎意料之外!”云笈上神道。

“不知道此位小仙是何等的本事,除了西天弥勒佛和空心杨柳,估计没有人有这通天的本事和胆量!”梓潼帝君道!

“梓潼帝君恕罪,如今连妙卦炉不见了,您此番要白跑一趟了,而且也让你见笑了!”云笈上神道。

“那倒是不见得!”梓潼帝君微微一笑。

云笈上神,天聋地哑似见非见,不敢置信梓潼帝君是否对此位小仙兴趣浓厚。

“她是浮休卿上神游历时候,因其五色蝉,极具灵根,便带回扶桑都汲取扶桑汁,甘露果酱修行,不食人间烟火。浮休卿上神下落不明前,甚是欢喜此蝉,就请东王公多多照拂,因此性子养的野了些。”云笈上神不知梓潼帝君是否想知道,还是解释一番,她闯下如此祸事,希望看在东王公的面上,不予追究。

“清官难断家务事,若是妙卦炉有了着落,我再来寻个方便!”梓潼帝君携天聋地哑仙盾而去。

“云笈恭送梓潼帝君!”云笈上神拱手作揖道。

他为了不让有心之人趁机挑唆引起事端,依然将墨憨斋用结界护住,不过结界比之前更加牢不可破!

竹叶青听闻梓潼帝君来此,和红栖真化作本相一直偷偷尾随,一则是想瞧一瞧梓潼帝君的真容,二则想看看蝉联的笑话。

她们修为毕竟尚浅,即使是上神阶品,也躲不过梓潼帝君的法眼,因此也只能远远看看,里面到底是如何情况,她们也不是很清楚,看到云笈上神的脸色不好看,猜测到不好事情发生。

“你觉得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竹叶青道。

“栖真不敢枉自揣测。”。

“多半都是蝉联使用金蝉脱壳之法,偷偷溜下山去了!”竹叶青道。

“何以见得!”红栖真道。

“你最近和云七多多走动,若是云笈上神也下山,说明蝉联肯定不在墨憨斋,若是如此,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红栖真在一旁窃喜。

与此同时,梓潼帝君回到文昌宫,天聋地哑两位仙官准备退下,梓潼帝君叫住他们。

“方才在墨憨斋,里面如此却一点也不吃惊,云笈上神说起那五色蝉,,你们反而窃笑!”梓潼帝君道。

“梓潼帝君有所不知,这个五色蝉唤蝉联,屡次三番跑去七曲山偷婆娑汁,她近不得婆娑古树,经常捉弄我们。

因您和东王公的关系,本想让东王公管教一番。

他说婆娑古树未有丝毫损伤,未免小题大做了些。故隐瞒不报,请帝君责罚!”天聋道,地哑也附道。

“她是如何戏耍你们,日后有机会我定帮你们讨回来。”梓潼帝君道。

“她经常偷您的文昌笔,画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让我们练习,不许用法力,一次我们摔得是半月不能动,若不是仙体护住,换成凡人早就骨折残废!

还有经常把我们衣服弄得破烂流丢,还给我们弄各式各样发型。”天聋说着和地哑把头上的假发取下,衣服也变了样子。

梓潼帝君见他二人发型独特,染成本相之色,天聋发型左右头发剔短,头顶稍微留长挑染天蓝色,从额头梳向后方,地哑同样,只是头发挑染褐赤色,衣服简单干练很有文艺,超乎寻常想象。

这么打扮,风头绝对盖过了自己,他正在想如何为六界注入新鲜流。

“你二人以后就如此模样随行!”梓潼帝君道。

天聋地哑听了木讷尴尬不好意思,面面相觑,不敢揣测梓潼帝君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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