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了赵老夫人和赵渊,其他人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
看来,这是要给新人来个下马威啊。
“三房媳妇儿,哪有新人上门第二天就让她下厨的?”
赵老夫人蹙眉,这三房媳妇儿太不懂规矩了,当着她的面使唤寒烟,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让别人笑话他们赵家啊?
“娘,我这是让大家也跟着沾沾光呢,您可不知道,咱们家寒烟可是这汴州城里公认的小厨娘,这没吃过她做菜的人是屈指可数呢,就连那远近闻名的翠烟阁,也经常使唤寒烟去做几个下酒菜呢。”
整个大堂再一次安静下来,都看向宋寒烟,年轻的几个公子哥好笑的盯着她,要知道这翠烟阁是什么地方,在场不知道的恐怕是屈指可数。
毕竟是全汴州城数一数二的温柔乡,谁不知道啊?
龚燕萍这意思不就是说这宋寒烟不是个规矩人,整天抛头露面,而且还去了那种地方,一个黄花大闺女一旦踏进那种地方,可就毁了。
赵老夫人怒不可及,这个三房媳妇,看她不好好教训教训,正要说话,宋寒烟却上前一步笑着开口了。
“三婶懂得可真多,不仅连这汴州城的人有没有吃过我做的菜都知道,连翠烟阁那种地方也那么熟悉,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婶是那里出来的呢!”
“宋寒烟,你胡说八道什么?凭什么诋毁我娘?”
赵青瑶满脸通红,自然是听明白了宋寒烟的话。
宋寒烟稍作惊讶了一会儿,像是什么都没说一样,无辜地眨了眨眼。
“咦,青瑶妹妹怎么这么生气?我说错了什么吗?翠烟阁只是送饭菜的地方之一,刚才三婶儿谈论的也是饭菜,难道有什么不妥?”
“你……下作!”
赵青瑶气来说不出话,只能憋出这么一句。
“下作?”
宋寒烟打量了赵青瑶一眼,一边龚燕萍看到,宋寒烟眼泛精光,心中大叫不好,担心宋寒烟再一次语出惊人,立刻截住了她的话。
“寒烟丫头,既然来了这赵家,那就是赵家人,总不能说外人都尝过你这厨艺了,我们自家人也没有吧?这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正好今天大家都在,就看寒烟丫头你的本事了。”
宋寒烟真想呵呵一声,也懒得废话了,不就一顿饭的事么?
正如龚燕萍所说,他们一大家子也就今天在这个小宅子里,以后他们想过来估计都有些悬。
看到赵老夫人想要帮忙说话,宋寒烟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老人家已经对她够好了,她不想要老人家为难。
再看了眼她那位公爹,却发现他看都不看这边,一脸平静,就好像事不关己一样,所以,也就别指望这位公爹能说啥了。
“既然三婶都这么说了,那我做便是了,不过我对食材的要求特别高,必须要是新鲜的,听说三婶有块田里的蔬菜,在咱们汴州城是数一数二的,三婶这么信任寒烟的厨艺,想来也能舍得那些菜了。”
宋寒烟眨了眨双眼,无辜地望着龚燕萍,似乎只要是龚燕萍拒绝,她就要伤心了。
龚燕萍瞪了眼宋寒烟,这个死丫头,够伶牙俐齿的啊?都敢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了。
她家的那些菜可都是皇家特供的,这卖出去至少是三倍的市场价格。
“三房媳妇儿,既然寒烟这么说了,那就去吧,反正是自家菜园,相信也没人说什么。”
老夫人打断了龚燕萍想要说的话,直接一句话让她无话可说,也只好认命。
趁着龚燕萍派人去采摘菜的间隙,宋寒烟去熟悉熟悉厨房,看着自家夫人这样,蜜儿秋儿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想开口说两句,结果看到赵老夫人走了过来,给寒烟提了一个醒儿,就走了出去。
“寒烟丫头,你何苦累着自己呢?你三婶就喜欢刁难人,你还随着她性子,让我说你什么好?”
赵老夫人责怪的看了眼宋寒烟,对她是又气又心疼。
“没关系,祖母,正好闲着也是闲着,要是我不答应,估计他们还会说个不停。”
姨母说得对,这大门大户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勾心斗角了,可惜,这些她都不擅长,反正看谁不爽就怼谁得了。
“改明儿,溪亭好些了,让他对你好点,这小子,哎……”
赵老夫人对这个离家在外的孙子很无奈。
宋寒烟抓住赵老夫人的关键词,笑了笑:“祖母,其实您也不用多说,我都知道,赵二公子并不是生病,而是不在家,对吧?”
赵老夫人一愣,很快想明白是有人说漏了嘴,这才让寒烟知道,不禁苦笑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过了一会儿,龚燕萍的人送来了菜,她这才离开了厨房,立刻让秋嬷嬷派人再去找找赵溪亭。
宋寒烟看着龚燕萍的人送来的一筐筐菜十分满意,也懒得理会龚燕萍那略带心疼的眼神。
宋寒烟熟练的系上围裙,让蜜儿和秋儿开始洗菜,看到厨房里还有一些鸡鸭鱼肉,宋寒烟心中计算了起来。
今天就做个特色炒鸭肫,金陵素什锦,熏干炒芦蒿,干汁红烧肉,油焖春笋,菊花乡土鱼,最后再来一个老鸭汤。
心中有数后,宋寒烟便开始着手准备。
先来做炒鸭肫,其实不要小看鸭肫,医经记载,鸭肫味甘,健脾胃,助消化,女子和老年人皆可食用。
寒烟先准备四个处理干净的鸭肫,放入米酒,盐,蒜蓉腌制一盏茶的时间,剩余的时间,她将胡萝卜和冬笋,青椒,木耳几种蔬菜洗干净切条备用。
因为冬笋味苦,微硬,所以寒烟先过了道水,等一切就绪,这鸭肫也腌制的是时候了。
烧锅倒油,先方少许盐,油温不能过热,也不能过低,必须得掌握好火候,否则,炒出来的鸭肫不是偏生就是偏老。
看到寒烟熟练的将鸭肫倒入油锅中,蜜儿和秋儿都瞪大了双眼,她们早就听闻这宋家的小姑娘厨艺了得,今日一见,这何止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