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主意也得亏是秋儿想得出来,宋寒烟心里无奈极了。
秋儿无辜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自觉自己说的没有什么问题。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宋寒烟临产,给宋寒阳建造的宅子也出来了大概的形状。
实在是马上就要到产期了,皇上即便舍不得宋寒烟的手艺,也不得不先让她回去待产,等出了月子之后再找由头将人给请进来。
有宋寒烟为他准备膳食,皇上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她的手艺几乎正中了皇上的胃口,不管做什么皇上都极爱吃,即便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
因此皇上倒是没有被人诟病什么不应当露出偏爱之类的,盖因宋寒烟不管做什么,皇上都吃的干干净净。
也是因为有一个这样的媳妇儿,而今赵溪亭更被皇上看重了。
妒忌的人不是没有,可赵溪亭做事确实是十分妥帖,即便是有人想要诟病,也说不出什么来。
皇上宠爱得力之人这原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即便朝中有人对赵溪亭有意见,多加弹劾,也无伤大局。
赵溪亭回到家中,依着往日的习惯跟宋寒烟说闲话。
“我觉着,皇上好像想要让我进刑部。”
“刑部?”
宋寒烟闻言眉头立马便皱了起来,原本舒畅的心情此时也变了。
紧拉着赵溪亭的手,连连摇头,“刑部可是个是非窝,二爷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
不怪宋寒烟这样想,实在是从知道有刑部这么个地方开始,那里就没有让宋寒烟有什么好印象,而今听见赵溪亭要去,反对是理所应当的。
“夫人且听我说。”
见宋寒烟这般焦急,赵溪亭不由得有些好笑,轻轻拂过她的眉心,让她眉眼舒缓下来,这才缓缓开口。
“而今以我的资历,若想要如内阁,必得从六部入手,刑部而今是最合适的。”
虽然六部凶险,可赵溪亭却并不觉得有有什么。
当今世道,在哪里不凶险?
更何况他还有皇上的庇佑,那等小人即便有小动作,他也不惧。
“话是这样说,可二爷在刑部得罪了不少人,若是进去,刑部尚书难道能让二爷顺当?”
官大一级压死人,以赵溪亭现在的资历进去,应当不会直接升做尚书吧?再者说刑部尚书的任期还没到呢,皇上不管怎么宠爱他,也不会为了赵溪亭的调度直接撸下来一个尚书。
若如此的话,赵溪亭就真成了奸佞之臣了。
可而今的刑部尚书,对赵溪亭可谓是厌憎入骨,他能够任凭赵溪亭在他手中一路升迁,日后继承他的位置?
想想便知道是不可能的。
“谁说要在而今刑部尚书的手下了。”
宋寒烟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赵溪亭不可能不知道。
虽然他不畏艰险,可却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不是?
而今的刑部尚书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是?”
听赵溪亭这话,宋寒烟心里不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还更担忧了。
难不成他真的要做奸佞?
奸臣佞臣可从来都没有好下场的,而今她马上就要生产,不得不为自己跟孩子的将来做打算。
若是赵溪亭当真为了升迁什么都不顾了的话,宋寒烟是说什么都不会允许的。
“等刑部尚书任期满了之后,我的资历也差不多了,可以继承刑部尚书的位置。”
虽然皇上说是要升迁,可却并不是现在。
而今赵溪亭才刚将大理寺整理清楚,若是皇上让他这个时候换地方,赵溪亭自己也不愿意。
宋寒烟算了算时间,刑部尚书任期还有两到三年,这段时间里头赵溪亭稍稍稳重些,去刑部应当不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那还算是可以接受。
“礼部尚书的位置不是空下来了么?二爷不能去?”
虽然勉强了些,可以赵溪亭屡立奇功之后的功劳,稍稍略过一些规矩也说的过去,更何况皇上想要赵溪亭升任尚书之位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日宋寒烟在宫里的时候,皇上还明里暗里的问过她这个问题。
只是那个时候宋寒烟只是当皇上是在说笑罢了,并没有很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可是破案奇才,在礼部岂不是屈才了?”
嘴上虽然是这样说,实际上赵溪亭不愿意去礼部倒不是因为屈才什么的,只是因为礼部那些酸腐文人跟赵溪亭实在是吃不到一个碗里去。
到时候即便是顺当的上位了,赵溪亭将来的日子也不会舒心。
更何况皇上还指望着赵溪亭给他断案呢,这个想法刚出现便被皇上给丢掉一边去了。
见赵溪亭满脸骄傲的样子,宋寒烟不由得有些好笑。
“好,二爷最厉害了。”
哭笑不得的轻轻摇头,也就是对她了,赵溪亭才会露出这样像是要表扬的小孩儿的样子。
“既然还有好几年的时间,二爷怎么这个时候就跟我说了?”
宋寒烟奇怪,按理来说,赵溪亭应当不是这般沉不住气的人。
如今皇上只是有这个念头,还没有下旨意,这几年能发生不少事情,细算起来,调去刑部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他怎么这么着急就说了?
“我这不是想要夫人跟我一起高兴一下吗?”
其实赵溪亭也就是看着这些日子回家不出门之后,宋寒烟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也就是去监督宋寒阳新房建造的时候看上去眉飞色舞一些。
自家的妻子可是赵溪亭的心头肉,他怎么都是要想办法让宋寒烟高兴一点的。
原本宋寒烟的疑惑也只是一会儿罢了,而今听见赵溪亭这话,她心里也明白了。
“二爷不必这般担心我,我不高兴并不是因为闷了。”
“那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是身子有所不适?”
听见这话赵溪亭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仔细打量宋寒烟上下,就怕她有什么不舒服自己没有察觉到。
“也不是不舒服。”宋寒烟轻嗔了他一眼,微蹙着眉头道:“我最近身子愈发重了,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应当是产期将近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