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烟做高深莫测状。
“妾身正是为了免生事端,才将她提上来的。”
这话赵溪亭倒是不解了,他疑惑的看向宋寒烟,好像是在问为何这样说?
“洁儿是而今府上除了秋儿跟蜜儿之外,资历最老的丫头了,若是越过她提旁人,二爷让旁人怎么想?”
没有想到宋寒烟会有这样的想法,赵溪亭十分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管他怎么想?”
反正他们在这府里是主子,而且是唯一的主子,即便下头人对宋寒烟有所不满又能够怎么样呢?
来找赵溪亭告状?
那也得赵溪亭愿意理会他们才行!
“……反正妾身这样做自然有妾身的道理就对了!”
赵溪亭这想法也太光棍了些,这世上哪儿有那么简单的事儿?
虽然看上去料理中馈好像不难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不然,宋寒烟也是摸索了很久,栽了好几个坑才意识到应当怎么样料理家务的。
若是按照赵溪亭的想法去处置的话,家里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呢。
这男人自己管不来,宋寒烟上也就罢了,还一个劲儿的给宋寒烟添乱那就不对了。
左右说不过宋寒烟,赵溪亭无法,“那就按着夫人的意思来吧,只是秋儿出嫁之后,你可再提个稳妥的丫头上来将她给压住。”
不然时常有个烦心的人在自己跟前晃悠,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宋寒烟含笑点了点头,这回总算是没有反驳赵溪亭的话了。
就算他不说,宋寒烟也是会这样做的。
既然说了要让曲大朗来大理寺,赵溪亭回头便马不停蹄的给他安排好了,大理寺而今可以说全部都是赵溪亭的天下,想要安插进来一个人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曲大朗才回家睡了一觉,便有人将大理寺捕快的衣裳给他带来了。
时间转眼而过,马上到了赵翼泉娶妻的时候,宋寒烟与赵溪亭特意空了两日出来在赵府参加婚宴。
赵夫人春光满面的,别提有多高兴了。
不仅仅是因为赵翼泉娶妻的喜事而高兴,更是因为赵溪亭前两天给了准话,给赵翼泉在兵部安排了个员外郎的职位。
虽然位置不高,但是这是皇帝亲自点了头的。
当初赵翼泉没有辞官的时候,在皇帝心里也落了个名字,他将汴州治理的很不错,让上头省了不少心。
因此,在知道赵翼泉辞官的时候,皇上心里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些可惜,觉得如此人才不为自己所用,当真是一件憾事。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心情,在赵溪亭开口为自己长兄求官的时候,皇上才十分的干脆利索。
兵部员外郎这官职,并不算是很大,但是去也足够让赵翼泉一展能力了,回头若是他得力的话,升作侍郎并不是什么难事。
六部之中不管什么官职都很是抢手,赵翼泉一回去便能够进六部,赵夫人看见了赵溪亭与宋寒烟的努力,因此对他们十分的欢迎,甚至视作座上宾也不为过了。
赵家旁支的人见此情形不由得撇了撇嘴,心里暗道赵夫人当真是个马屁精。
可现在赵溪亭跟宋寒烟已经不同于往日了,再不是他们可以肆意玩闹的人,因此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便罢了。
从前虽然赵渊是赵家这一辈的嫡支,但是他却并不是赵家这个大家族之中最有能耐的一支,因此虽是嫡支但是很多时候都会被旁支压过去。
现在赵溪亭如此得力,那世道可就大不相同了,赵渊时时被人恭维着,想要做事也不像是之前那样举步维艰心中好不痛快。
若不是因为他身子大不如前,怕是又要像早年那般去寻花问柳了。
赵溪亭跟宋寒烟也只是在前头露了个面,跟相识的人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去后头跟赵渊说话了。
今天的主角是赵翼泉而不是他们,赵溪亭才不想自己喧宾夺主,回头再让赵夫人跟赵翼泉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不满。
因为最近赵溪亭十分的忙碌,赵渊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两人正好趁着这个时候说说话。
“你大哥回到朝中之后,你们兄弟二人应当互相扶持着,切莫生出兄弟阋墙的祸端。”
虽然赵溪亭跟赵翼泉并没有明面上的争端,可身为二人的父亲,赵渊将两人互看不顺眼的事情都看在眼里,生怕赵溪亭再将这样的怨怒带到公事上头。
今时不同往日,赵溪亭身居高位,而赵翼泉却只是个小小的员外郎而已,若是赵溪亭想要为难,赵翼泉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因此赵渊才有这样的担忧。
若身居高位的是赵翼泉,那他还倒是不怎么担心了。
赵渊对于长子的性情十分了解,即便两兄弟不睦,赵翼泉也不会因为这些缘故而为难赵溪亭。
但是赵溪亭不一样,他素来便是桀骜不驯之人,若是不满长兄,怕是要生出不少事端来。
他做事素来都是不考虑后果的。
“我知道了。”
父亲这般不相信自己,赵溪亭心中有些不满,他闷闷的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见状,赵渊也不恼,看向宋寒烟道:“你时常跟在溪亭身边,应当时时劝解才是。”
“儿媳明白,父亲放心吧。”
虽然说赵翼泉的婚事并不需要赵渊去忙碌,但是他也费心了不少,因此原本便有些亏虚的身子,这个时候更显得虚弱苍白。
不管从前赵渊做了什么,他毕竟都是赵溪亭的父亲,而且说到底赵渊其实也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赵溪亭的事情来。
父子二人的关系能和睦便和睦些吧。
宋寒烟期盼的看向赵溪亭,想让他对赵渊说两句好听的。
毕竟是他父亲又不是外人,宋寒烟坚信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的。
不会在外头做出让宋寒烟没有面子的事情来,赵溪亭深呼出了一口气,“要是我还想针对大哥的话,那也不会向皇上给他求官了。”
虽然语气有些僵硬,但是究竟意思还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