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博文和令狐冲就提着一些见面礼来到了快剑门门口,整个快剑门占地不小,但处处透露着一股萧条,随处可见裂缝的院墙,一看就是年久失修。可能因为临近除夕的缘故,大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李博文和令狐冲对视一眼,上前轻扣门环。
“叩叩叩”的几声之后,里面就传来了一阵厚重的脚步声。
不一会,大门就在“吱呀”声中打开。
中间一个身高七尺,面色刚毅却又略显颓色的壮汉现出身来,目露精光,沉沉的盯着门外的李博文和令狐冲问道:
“你们找谁?”
“敢问可是封门主?”李博文拱拱手道。剑宗遗留共三人,封不平,成不忧和丛不弃,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三人,但李博文有预感,这个人就是封不平。
“在下就是,敢问两位小兄弟找某家何事?”封不平淡淡的瞅了瞅两人道,见对面两个陌生小伙,身材修长风度翩翩好似书生,但那饱满的额头和隐藏在衣服下面的匀称紧致的肌肉,无不说明这两人武功绝不在他之下。
年纪轻轻就有这等修为,不知是哪家哪派的年轻俊杰,此时找上门来,不知有何事?封不平心下疑惑。
“弟子华山门下李博文/令狐冲,拜见封师叔。”听得对方承认就是封不平,李博文和令狐冲立马朝着对方拱手行了一礼。
“不敢当,在下已非华山中人,当不得两位高才如此称呼”听得对方两人,乃是华山门下,封不平心里楞了半饷,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面带怒色,想要发火。但忽然想到,两人仅是小辈,自己与岳不群之间的仇恨再大,也与两个小辈无关,何况人家以礼相见,自己岂能失了身份?但自己离开华山已有十多年,哪能再以师叔的身份对他们俩人,于是身子一偏,却没有受两人的礼。
“这次在下是受风太师叔祖的命令前来拜见封师叔的,师叔总不能就让我们俩人在门口与师叔交谈吧”封不平的反应都在李博文的计算当中,李博文早有应付的办法,于是直接按照昨天晚上和令狐冲商议的说法说了出来,拿出风清扬的名头来,封不平肯定会给他一个交谈的机会。
果然不出他们俩所料,封不平听到俩人是受风师叔的命令而来,似乎是有点触动,踌躇了片刻,独自转身往里走,边走边道:
“进来吧”
李博文和令狐冲对视一笑,赶紧拿起地上的礼物,跟着封不平往里走。心里暗自道:第一步算是成了。
大门进去就是一个规模不小的练武场,可同时容纳百八十个人一起站桩练武。左侧还有几排兵器架子,里面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而右侧则是一个二十平方左右的高台,估计是给传功的人演练或者擂台比试用的。
而正中间则是一条通道,随着通道往里进,就可以看见一个庭院,庭院的四周围绕着一些房屋。而在通道的尽头,则是一个会客厅,封不平正把两人带往那里。
快到会客厅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青衣武者,手里正拿着扫把簸箕,看样子是刚清扫完会客厅的卫生。见得封不平带俩人进来,面露疑色,嘴巴张开刚想打招呼,就见封不平手一挥打断道:
“归华,你去把你成师叔和丛师叔喊过来,就说华山来人了”
“是的,父亲”那青衣武者听得华山来人,也是楞了一下,这才应道,看了一眼李博文和令狐冲一眼就往一旁的厢房走去。
听得那青衣武者叫封不平父亲,李博文知道那人乃是封不平的儿子,而且名字竟然叫封归华,归华归华,这是回归华山的意思啊!以人名来代表对华山的思念,可见封不平对华山感情之深厚。也是啊,毕竟华山乃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有他成长时的全部记忆。这一刻李博文心里忽然很受触动,转头看向令狐冲,见他也是一副深受感触的样子。
李博文心中暗自高兴:这下对于邀请封不平等人重返华山更有把握了。不怕有误解,就怕完全不在乎。只要在乎,一切嫌隙都是可以解释清楚的。
把李博文和令狐冲带到会客厅后,封不平既没有让座,也没有让人奉茶,估计现在他的心里也实在是顾不上这些了。
面对这一冷遇,来之前就有打算的李博文和令狐冲俩人并没有太过在意。俩人看起这会客厅的摆设来,只见会客厅的大堂正中间有个牌匾,牌匾上刻的正是那快剑门三字。而牌匾下面原本应该挂祖师像的地方,却是空无一物。这估计也是快剑门的尴尬之处,封不平等人是快剑门的创办者,哪来的祖师?
他们几人也都还在,总不能把自己画像挂上去吧?
正在这里胡思乱想,只听“嘭”的一声,厅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一人当先而入。
“你是气宗弟子!岳不群呢?”此人五短身材,面目凶狠。
“真是好大的狗胆,老子们还没有打到华山去,你们倒先找来了。”
说着,此人右手成爪向离门口最近的令狐冲的脉门抓去。令狐冲倒是没有想到他一进来就动手,于是急忙把手一缩,却不想此人忽然右手暴长,就想要扣住他的脉门。
李博文淡定的看着这一切,看封不平本来想劝阻一下的,嘴巴刚张开却忽然想到什么,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只是眼睛紧紧的盯着令狐冲,估计是在想要看看令狐冲如何应对,以及趁机称量下这两人到底有多少斤两,是不是跟他预估的一样。
想到这里,李博文淡定一笑,不管来的是成不忧还是丛不弃,李博文都不会为令狐冲担心。笑傲里的两个配角罢了,资质一般,顶多仗着年纪修为跟令狐冲接近,说起招式,剑招之祖独孤九剑令狐冲已经练到小成了,他们两人就算一起上,也未必是令狐冲的对手。
令狐冲惊诧之余,急忙运功抵御,弹开了对方这一抓。
那人倒是轻“咦”一声,加重了扣住脉门的力度。
“小子,看不出来,内功倒是有了几分火候。”话说刚才出手的人就是丛不弃了,本来听说华山来人了,见着又是个小辈,就想发泄下这么多年积累在心中的怨气,也好给华山派一个下马威的。没想到这内力的强度跟自己竟然在伯仲之间,这下可把他惊着了。自己多大了,眼前之人才多大?可千万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于是丛不弃收起轻视之心,全力以赴,开始慎重起来。
见得对方的手如影随形,似乎不抓住自己的脉门就不放弃的样子,饶是令狐冲一身好脾气也搞的有点火,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于是令狐冲决定不再一味的退缩和躲避,直接以手代剑,运转独孤九剑中的破掌式。手掌就像一把剑一般,先发后至,以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角度直接对着丛不弃的脉门刺去。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你抓我脉门一下,我就刺你脉门一下,谁也怪不了谁,至于谁胜谁负,就看各自本领了。
就在令狐冲的掌剑即将要刺中丛不弃脉门的时候,封不平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封不平毕竟是老江湖了,修为上已经达到一流巅峰,眼力自然厉害。眼见丛不弃的招式已经用老,根本来不及躲避,而令狐冲的这一招以掌代剑如羚羊挂角般玄妙非常,虽然没有用上内力,可练武之人手指坚韧强硬,加上速度奇快,威力也算是凌厉异常,而脉门乃是人身一大弱点之一,若是被刺中,虽无大碍,可也得大失颜面不可。教训别人反被小辈教训,这个脸可不能丢,于是封不平赶紧开口道:
“丛师弟,莫要难为小辈!退开吧。”
听到封不平的声音响起,令狐冲心中的气也散了,毕竟是来邀请别人重返山门了,伤人颜面可就不妥了。
想到这里,令狐冲一边收回剑指一边说道:“华山弟子令狐冲多谢丛师叔手下留情”。
“哼”,原本丛不弃额头的汗都要流下来了,眼下困境解除,装逼不成反被草,只能尴尬的一边走向封不平,一边冷哼道。但那语气里的色厉内荏,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李博文心下暗笑,刚想开口打破僵局,只见封归华又带着一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