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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牵牛辞(一)

其实我本名叫夏若河,但是,我穿越到这个叫花牵牛的北魏女娃身上,已经18年了。

至于为什么会穿越,这个我哪知道?

我总不能告诉你,撞击太强把脑电波撞出来了(详情见《步步惊情》),也不能给你造一个新世界(详情见《庆余年》),还有第三维度和平行世界啥的,总之一点就是——

作者脾气很大,但能力有限,脑洞不足。

穿就穿吧,人生再活一次,我也觉得挺好的。

我们家是这个村里的养鸡大户,鸡场养了三十只鸡,鸡生了蛋,蛋孵出了鸡,然后鸡又生了蛋,蛋又孵出了鸡,但神奇的事,我们家一直只有三十只鸡,因为

我们总要卖钱的嘛!

总之这样的日子倒也很舒坦。从我记事起,养鸡的工作,好像一直是我在干,村里其他的小屁孩也为我编了一句顺口溜,以此来表彰我的功勋。

“唧唧复唧唧,牵牛喂小鸡。“

不过在我养鸡的时候,也会出现一些问题。总有一些无聊的小屁孩,去离村子不远的野地里采几朵牵牛花,然后绕到鸡场前,

“牵牛,牵牛,“他们热情地高声呼唤我。

当我转过头,总会看到——一朵带着粪的牵牛,或者

几朵。

还有一群淳朴的乡间少年,在阳光下绽放的笑脸。

我知道,要么他们是嫉妒我体制内的工作,要么他们是对我有意思,

哼,男人!休想引起我的注意。

在我十岁那年,那是公元420年阴历6月4号,我照例打哭了三个无聊的小屁孩,终于忍不住跑回家去质问父亲,为啥,这是为啥,我一个女的,要叫牵牛。

父亲居然没有发火,他异于常日的和善,拉着我的手坐下,为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你出生后,阿爸想为你取一个好听的名字,你姐叫木莲,我就在想,那要不你就叫木兰好了。但就在我还犹豫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位女菩萨牵着一头牛,牛上坐着一个一岁大模样的女娃。

,那菩萨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眉似远山,口若含丹,芊芊素手,一双43码大的鞋是步步生莲阿,肌肤胜雪,青丝如墨,眼波流转,是脉脉含……

“说重点!“我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父亲看了我一眼,恹恹得说下去。

后来那个女娃娃喊了一声:“爸爸,我是你娃娃呀,我是……”

然后我就醒了,醒来之后,我脑子里灵光一闪,然后你就叫牵牛了。”

父亲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随后五官扭曲,拧巴在一块,颇不乐意地高声哭喊,“wuuuuuuu~败家女,又捏碎一个。”

看着他那张老泪纵横的脸,我也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含糊几句就又跑到鸡场了。

其实后来也没有人再来调戏我了,因为他们都打不过我。一个人喂鸡,有时候居然也会觉得,有点落寞。大概这就是无敌者的孤独吧。

我太强了,一直到十八岁,都没有人来我们家提亲。姐姐的娃娃已经生了两个了,父亲有时看着我狼吞虎咽吃大米饭的时候,也会突然叹息到:“十八了啊,十八了,都十八了。”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呀一朵花~”

“哼!”他愠怒地转过头,“狗屎花。”

“是牵牛花,牵牛花懂吗爸爸?滴滴答,滴滴答,嘀嘀嗒嘀嗒嘀嗒~”嘴里的大米饭有些喷出来了,我拿起袖子擦了擦嘴巴。

改变我命运是那一天,公元428年阴历9月25号,秋收结束,村里人把谷子打成米,藏着仓库里,等着去草市上卖。

而我,依旧在鸡场喂鸡,这批鸡再养几天,也可以拖到集市上去卖。

远处,山已被蒙上阴影,天暗沉沉的。虽然是这样,我一个女儿家倒也早已习惯。但今天,我瞥见鸡场的东侧阴影处,居然……

有一个人!

偷!鸡!贼!?

哼,不堪一鸡!也不打听打听,方圆二十里,有谁敢偷我的鸡?

我不动声色地靠近鸡棚,撂开手上的食盘,来一记飞毛腿。

鸡贼应声倒地。

“牵牛姐!是我!”他痛苦地滚了几下,爬了起身。

“王郎?你来干嘛?”

王郎,从小被我打的最凶的那个小屁孩,住在我家隔壁。

“我…”他低下头,好像有点害羞,“我刚拿到军帖,明年一月就应征入伍了,所以就,想过来告诉你一声,我…”

他眼里闪着光,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我要去当兵了!”

“哦,哦,所以…嘞?”我拾起食盘,翻了个白眼,转身不想和他再说话。

当兵,当兵,告诉我干嘛。

“我知道你想当兵,”他又轻声说,“要不是你是女儿身,你家爹爹也不用这么大岁数还要…其实你这功夫,这身力气,十里八村少有男子能比得过你的,要是男儿身,肯定能在战场上为国建功。”

等等!

等等,等等,等等!

什么?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我转过身睁大眼睛看着他。

“就让我代替你去完成这个愿望吧!”夜色早已遮了下来,他的眼睛亮的像深夜里东村湖湖面上的星星,“牵牛,可不可以,等我回来!”

“等你妈啊!”我推开他,冲出鸡场。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你才十二岁啊!

我狂奔回家,还真在桌子上看见了一张黄黄的帖子。

见到军帖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句顺口溜——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

我知道,终于,终于,我花牵牛,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父亲!我要代你去当兵!”

烛光摇曳下,我的眼睛里放出了异于常日的亮光。闻声从厨房里出来的父亲张大了瞳孔,我看见他的发丝因怒气直直地立着,胡子翘起,额头的青筋凸起。

“你小点声,你想让全村人都知道你要代我去当兵!你一个女娃娃!”这一声怒吼,像极了冬日来着遥远西伯利亚的狂风。

我们相视不语,远处传来一声狗吠,秋日的深夜,窗外突然亮起了几盏灯。

我猜......他们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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