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小石子的道路上,几十条马车保持距离但又共同飞奔着,路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马车一直在道路上颠簸着前行,幸好板车上一袋袋沉重的粮食使车身与地面保持着一定的平衡。
“汤姆大叔,你还没跟我讲讲,那个大叔的故事呢?”路斯恩此时正半躺半靠在粮食上,一脸兴奋的问道。
“你这个臭小子,就知道问东问西,这才驾车多久啊!你就一直叽叽喳喳的。”汤姆大叔驾着车转头说道。
“汤姆大叔,你之前说好了的,我老老实实的坐在车上,你就跟我讲的。”路斯恩先挺了起来再抓住汤姆大叔其中的一只手晃啊晃,笑嘻嘻的说道。
“你个臭小鬼,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我之前明明是......”汤姆大叔用一副我伟大的公正之神啊!这个臭小鬼凭什么这样诬陷我的语气道。
“有吗?有吗?汤姆大叔你就和我说说吗?反正无聊吗?”路斯恩使出孩子的必杀技——“卖萌。”
周围的大叔们,驾着车,也闲着无趣,哼着小曲,看到这幅画面,胜在欢乐。便纷纷怂恿着汤姆大叔,“汤姆,你这个大叔,是怎么做的,连小路斯恩的一点点心愿,都不肯实行。”
汤姆大叔并没有搭理这些大叔,只是把目光停留在冷酷大叔的马车上。
只见那大叔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回头道:“怎么了,不讲吗?”
听到这话,汤姆大叔看似放心了下来,瞬间脖子至下巴红紫了,说道:“谁说的,你们谁刚刚说我这个大叔做的怎么样啊?可我怎么觉得我自己做的还可以啊!还有谁说我不打算满足路斯恩的愿望啊!有本事等下我讲,你们别听呀!”
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周旁的人看到这场景,哭笑不得,分别说道:“刚才是谁说的还不快点站出来。是啊!还不快点出来。就是,就是,赶快啊......”
“好了,好了,都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的听我讲。尤其是路斯恩你个小鬼,别把你的脚靠在我的衣服边,可难洗了。”汤姆大叔看着路斯恩说道。
“在依夫王国,二十几年前,王国发生了一次近五十几年来最大的短期战争。那可是个风雨交加的日子,明明都以是夏季了,可那次的灾难来的那么快。那天啊,大家都在田里种麦。”
“可,又一会儿天气巨变,突然刮起大风,从柏得温条顿联国那边刮来,我们那时只以为天气变幻莫测,也就没在意那么多,就继续插麦,结果啊!没想到当天夜里呀!那场面,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未必会如此。那可是吓坏人了呀!大家说是吧?”
“那是,那是啊!当晚上时,天黑下来了,外面又紧接着下去了大雨,本来刮风就够恐怖了,结果呢?雨大的,都冲垮几家房子了,那可不是现在的这些茅草屋,那些可是一栋栋的瓦房啊!”接过汤姆大叔话的布兹大叔边说还边比划着。
“好了,你就别吊路斯恩的胃口了。赶紧说吧!”汤姆大叔看着路斯恩那副无法形容的表情道。
“好,好,那场天灾并没有持续太久,本来大家伙们只要重新插麦就好了,因为大部分土地破坏的并不严重。唉!”
“你们一个个的,算了接下来我讲。”周边的某位大叔接道。
“因为就过了几天,战争就开始了。一切都太快了,柏得温条顿联国迅速的向王国发起了进攻,本在重新插麦的我们没想到......就这样被动的遭到了屠杀,但领主大人勇武的率领着他的骑士团反向的进攻着,另外就是安东尼拉丁带领着我们反抗着!”
那位无名的大叔,平静的说着,可渐渐的可以从那声音中听出发颤......
“你们一个个的,一点用都没有,那次战争都过去了二十几年余,你们不知道还在怕什么,如果他们那个小联国还敢来的话,我仍然可以再次把他们赶回去。不过那次死了太多太多人了。”
声音从前面的那辆马车传来,是那个冷酷大叔的声音。
“对,我们是没用,在那次战争后,我日日夜夜都会想起那次屠杀,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昔日的一个个朋友一个个死在那剑下。而自己无能为力,甚至我的这条烂命都是我的兄弟救回来的。”
一个驾着马车但与汤姆大叔的马车队有着一定距离的大叔没有情绪的接道,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缝合。
“好了,你们就闭嘴吧!看看路斯恩都哭了。”汤姆大叔看了下路斯恩说道。
“所以,你就去当猎人了,放下了锄头拿起了弓箭,整日在森林浪迹。”
“对,我认为锄头无法庇护我,也无法庇护我所爱的人,更无法庇护那些爱我的人。”
“于是你就领着那些与你一样,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乡亲们,一起去打猎吗?结果又让他们葬送在野兽口中吗?”冷酷大叔说着说着,在马车上站了起来转身看着那个大叔握紧拳头。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我们自己选择的道路,为了复仇,我们都明白在这条路上,我们总会有人作出牺牲,总会有人为此丧命。不像你,伟大的安东尼拉丁啊!”那个人冷笑着道。
“不像你,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依然这样这样。你离去时,我曾还认为着你只是在像饿狼般,受到了致命的伤害在休养,可你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只不过是条丧家之犬罢了。”
全场无声,只有着马车移动声。
“华纳,别这样,安东尼拉丁他只是作出了保守的决定。”
“对啊!保守的决定......还有我不叫了华纳,我现在叫维克。我要成为胜利者,成为侵略者,让死亡让离别都远离我,这些只能属于敌人!”
维克站起来,对着众人道。
最后竟狂笑不止。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安东尼拉丁看着与以前不一样的维克。
“是啊!果然是伟大的安东尼拉丁,一下子就全猜到了。”
“维克,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吧!我会给你个交代的,但你也要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故事,只是导火线,这一幕不管过了多久,终会再现。
埋在众人心里的仇恨在有了自认为相匹配的力量时,终会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