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北不明所以:哥不认识“女魔头”啊,凭啥罩着我?
“三眼”马六在众人臭鸡蛋烂菜叶的“热情欢送”中抱头鼠窜而去。他这次是猪头照铜镜,两面不是人,也不知回去如何向秦家交待?
慕容青衫也走了,她出场时总是百神退避,今天居然得了围观者喝彩,实属难得,得意洋洋之下,就连走起路来,马尾也一翘一翘地,显得格外开心。
慕容青衫走时,洛星北在忙着安抚唧唧。也不知怎的,慕容青衫一接近,唧唧就神情兴奋,张牙舞爪的想扑过去。真要让它得逞,自己不但没人罩了,追杀人名单也要加长无数倍。
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看,渐渐散去。
洛星北遥遥冲恒商阁大门处行了一礼,就想赶回去看看紫云门其他人的情况,不想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洛星北回头一看,正是刚才和女魔头站在一起的汉子。
这汉子三十来岁,一身玄色织锦长袍,腰间童纹练功带,虎目有神,身躯高大。
他笑眯眯地调侃洛星北:“小兄弟,拿咱们当了挡箭牌,一声不吭就想溜走,不厚道啊?”
这人看不出身份,但能自由进出恒商阁,还和女魔头谈笑风生,想来不是简单人物。
洛星北对这些所谓的“贵人”们不太感冒,不过自己刚借了恒商阁的威势逃过一劫,是该说声谢谢。
他忙不迭躬身作揖:“小子怎敢妄自尊大,只是已经是借了几位的虎威,实在不敢再得寸进尺结识高人了。”
“哪有什么高人低人?我看都是俗人。”汉子哈哈一笑,对洛星北的应对得体甚是满意,“我叫胡永泉,看你这人有点意思,以后走动走动可好?”
洛星北见胡永泉为人四海,身上并无盛气凌人的贵人习气,便改了口:“胡爷这般看得起,小子洛星北求之不得呢。”
胡永泉拍着他肩膀打量了几眼,越看越满意,不住点头称好。
见他高兴,洛星北想了想问道:“胡爷,你说慕容小姐为什么要和秦家做对呢?”
胡永泉一瞪眼:“怎么,我架子很大么?还是你不愿交我这个朋友?”
洛星北见他豪爽,笑了起来,换了称呼:“胡哥这么爽利,那我就不见外了。”
胡永泉这才满意,笑着说:“别看哥哥我是生意人,和你一样也喜欢舞枪弄棒,别人都叫我胡大侠呢!”
两人哈哈一笑,胡永泉扯回话题,促狭一笑:“至于青衫与秦家做对的原因……说不定是他看上你了呢?”
洛星北没注意到胡永泉对慕容青衫的称呼,失笑道:“胡大侠取笑了,这点自知之明小子还是有的。”
胡永泉暗中点头,悄声指点道:“秦家去慕容家求过几次亲了,想让青衫嫁给秦修伟。不过青衫妹子性格独立,坚决不答应,才暂时搁置。”
洛星北恍然:原来是故意给秦家添堵。他也不多待,冲胡永泉拱拱手:“小子还要赶回门派看看师兄弟们安危,改日再请胡大侠喝酒。”
胡永泉也不留他,去系在腰间的储物袋里摸出厚厚一本书来,递给洛星北:“你刚才买的书被扎坏了,看我这本吧。”
洛星北大方接在手中,也不看是什么书,躬身谢了便走。
胡永泉一直目送他走远,方回到大门处。身边汉子便问:“胡爷,看上这小子了?”
“这小子有点意思。”胡永泉也不否认,这四个字他说了两遍,可见对洛星北确有好感。话锋一转,他奇怪道:“不是说禹元洲快到了么?”
正说着,一辆马车在台阶下停住,从车里出来一个宽袍广袖,鹤发如雪的老者。
胡永泉早已迎下台阶,作揖笑道:“禹长老拔冗到此,胡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禹元洲笑着还了一礼:“劳烦胡掌柜久等,恕罪恕罪。”
两人互相让了一番,上了台阶。
远远地,只听见两人说着“雾灵星花实”的种种妙处,往恒商阁内走去。
再说“三眼”马六。
他狼狈逃离了恒商阁门前,匆匆回到天武神教堂口。一进门就见一个长脸瘦削、两鬓未霜的老者坐在正堂上首,沉着脸默不作声,正是秦家二管事秦元华,马六赶紧躬身:“秦管家,您老怎么来了?”
秦元华冷哼一声:“事情不会做,嘴上还没把门的,我要是再不来,秦家的脸岂不是被你丢尽了?哼,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马六浑身一颤,叫起撞天屈来:“您老人家是不知道,那小子滑溜得跟泥鳅似的,我手下儿郎们拼了命也没挡住,布置好的口袋都能让他跑到恒商阁去!本想上去揪他下来的,慕容小姐又来横插一杠,实在没办法啊!”
秦元华懒得听他解释,不耐烦道:“你少给我叽叽歪歪!如今闹得满城风雨,我秦家也下不来台,你说怎么办?”
马六也觉得头疼:“我也为这事挠头呢……您老有什么章程?”
“如今却不好动紫云门了,其他几处你也撤了吧。慕容小姐只不过一时兴起,才护着那小子,过几天自然就忘了。你们先消停消停,且等几日再动手不迟!”秦元华沉吟着说道。
马六点头答应,赶紧吩咐下去。
他眼珠一转,转了话题:“我刚得到个消息,说是有人在城外云岭群山发现一样天材地宝。”
秦家家大业大,秦元华自然没甚兴趣:“这等事多了去了,有什么稀奇?”
马六却道:“这次不一样,据说是‘雾灵星花实’!”
秦元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可以突破三阶、进军孕育灵胎境的‘雾灵星花实’?”
马六点头。
“从何处得知?消息可靠否?在云岭何处?”秦管家连珠炮般问了三句,才发觉自己有些操切了,忙坐下来,尽量让自己语气舒缓些,“紫云门的事放一放,你先操办这个。做得好了,秦家绝不会亏待你。现在把你得到的消息详详细细说出来,不可有一丝遗漏。”
马六见秦管家这般急切,心下得意:就知道这老小子是来兴师问罪的,幸好有个好消息引开他的注意力,否则还真不好过这一关!
他咳嗽一声,只锤了锤腰眼,还没张口,秦元华已急不可耐地拉他在高脚靠背椅上坐下,连声催促上茶来。
马六享受了一回秦管家的伺候,也不敢拿捏过头,将得知消息的经过和详情一一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