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决,从古至今,未有第二阵法能与之匹敌。焚天,意为焚烧天地,阵法会引起惊天动地之能量。远望者如直视烈日,近望者虽不感暴热却汗如喷泉,而天空将被烈烈火墙遮蔽。阵法随召阵者之意,可将视野之内之人或物之本体自燃,其自燃之温度可将一切生命焚化为虚无。亦可召天火,引天雷……”安仔细阅读着焚天决上的内容,焚天决卷轴长达五十多米,其内容包含各种召阵之法、各种供以学习的上古之人召阵时候的体态、手势、辉力在体内运行的脉络等等的详细图画。以及焚天决给召阵者带来的副作用。
陈弦的视角也随安的眼睛在卷轴的文字上一点一点滑过。此时的安处在一个相对幽静类似野外荒亭的地方,四周荒凉而黑暗,像是随时会突袭的野狼般瘆人。
画面一转,陈弦随着安走进一个温暖的房间,房间内有地图、卷轴、画像以及各种各样的器件。
“凝火者应该跟你说了吧,巨山将叛变的事情。”一名似曾见过的角色进入了陈弦梦境中。
安点了点头。
“我和寒山大部落、兽山大部落的统国者说了,我们一致同意开启地球密道,将我们的能力,搭载前人的记忆,通过梦境传给地球的新生儿。从这一刻起,地球和我们群山星,就都被卷进这场战争里了,没办法,我们不能让我们的火种断了,这场和神域的战争,不能靠军队,只能靠神才。地球上的环境,我去过了,他们的环境,非常有可能培育出强者,和你一样的人。”这个角色是炎山大部落的统国者,古老的面容下,有着似乎叹一口气就要散架的身躯。
“那也请把我的守御灵也在我死后投入密道中。”安冷冷地说,声音并不因为接受到了令人震惊的事而有丝毫颤抖。
“只要是炎山大部落的人,死后的守御灵都会自动跑回这守御室中,放置七年,七年中如果有人修习复活之法,并且通过涅槃道过来复活你,你可以以死去时候的姿态重新复活过来。若是无人过来复活,七年后便会自动消散于天地之中。你也一样,但是,我们三个部落的统国者都希望三个部落中全部像你一样的神才能够复活,我们都有能力通过涅槃道。你还年轻,等你老到自然死去的时候,战争都结束不知道多少年了。”炎山大部落统国者说道。
“这世上居然还有复活守御灵的阵法?”安的气息充满质疑又微微抖动。
“此阵法就在所有的守御室中,以什么形式存在,这世界上只有统国者和天家中的高人才知道。而谁可以承受阵法带来的玉石俱焚的伤害,那这就谁也不清楚了。”
“安必鞠躬尽瘁,战争不停,我便不死。”安抱拳鞠躬。
画面又一转。
转向了一个冰窟一样的地方。
“流浪客雪落,你可知罪?”从幽深而又寒冷的黑暗中传来如雷声般响的声音,下一半秒就有无数根巨大的冰剑从四面八方向自己飞来,其中一根冲着眼睛来。
在冰剑里眼球还有十厘米的时候,陈弦忽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虽然只开了床内蚊帐顶部的小风扇,但是陈弦感觉自己像是结了冰一样,拿着被子就往身上裹。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过了二十分钟,陈弦感觉好了一点,而他发现自己把床垫都拿来裹在身上了。
陈弦看向窗外,此时太阳已经在地平线露出了一个月牙,万丈光芒从地平线的一端,横跨整个天空,射到了另一端的地平线。天空不时飞过一匹鸟,用叫声宣示着自己对这片天空的主权。
陈弦的每天,吃饭睡觉上课运动学习,这四样事情贯穿了陈弦大部分的大学生活,陈弦不知道,自己前世者的身份会在什么时候暴露,暴露了会对他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陈弦希望,以后的生活也能像大学生活一样简单而又充实,要是在未来的某一天,烦人的梦境能够离开自己就更好了。陈弦不想做什么很厉害很超能力的人,陈弦只想做个普通人能够平平淡淡生活就行。
但是梦想有时候只能是梦想,二十多年了,自己不敢说出来怕被别人认为是异类,其他人不理解自己的痛苦的时候,陈弦也曾想过说出真相,但是每次都被陈弦硬生生憋了回去。陈弦不敢,怕引来麻烦。于是陈弦小时候每次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到家中,只能自己晚上独自痛哭,哭声不敢太大,陈弦也怕身份在外公外婆面前暴露了而让他们担心自己。
陈弦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周围人的看法,但是梦境不同与其他人的看法总是一成不变,梦境每天都在变化,每天都在以更刺激更冲击的方式呈现在陈弦梦中。
由于今天下午的课上到了六点钟,陈弦吃过晚饭后便去了运动,照例地举铁打拳。这样规律地运动,让陈弦在每天的学习生活和梦境回忆中彻彻底底地剥离开来,陈弦相当享受这个过程。
健身房闭馆后,陈弦沿着图书馆的路往宿舍走。今夜的天空万里无云,硕大的月光洒向大地,偶尔能听到几声青蛙的叫声,再配上天空一点一点的星星和微微小风,引得陈弦差点想吟诗两首。
好的天气招引来了很多学生,校道上走路骑车的人比平时多了不少,有一些人还小跑着,也有一些骑车的人把车骑得飞快。
陈弦想拿手机拍照记录下这一刻,发现有一条两分钟前的未读消息,是周楚发来的。
“快来操场,出事了。”
陈弦很奇怪,又抬头看看人群,发现所有人几乎都是奔向了操场,他们根本不是出来散步的。陈弦也随着人群跑到了操场。
操场上,一大群人把一小群人围在操场中央,不时传来极大的争吵声和打斗声。陈弦赶紧挤到了人群的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