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才退的最快的那名弟子这才走上前来,默默看着侯奎的骨架,眼中闪过一道又一道复杂的情感,片刻只听他突然说道:“追!另一个人必须死!”
众人犹豫了一丝也是即可下定了决心,纷纷点头说道:“趁他病,要他命!师兄说的对,此子留之不得!”
众人急匆匆的赶到无名方才下落的位值,却见地上早已没了踪影,便是血迹也被擦拭干净!
“分头找!便是我们来时的方向也不能放过!见到活的便杀了,见到死的便发信号!”
众弟子仿佛事先排练好了一般,瞬间便四散开来,找寻无名的身影……
“师兄,他们追上来了!”原来李蝉衣仿佛早便猜到了无名定会连夜奔波,于是便一早来到了无名路线的最后一站等待!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无名在自己之后来到了此地,自己本想等无名将“家”推倒之后,给他一个惊喜!怎奈侯奎突然的出现打乱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生怕被无名提前发现,这才离的远些,这便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
不过凭借自己对无名师兄的一股莫名的信心,也就没有上前,只等无名师兄轻易的将那人解决了,自己继续按计划行事!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侯奎实力强劲,两人竟是迟迟未能分出胜负,不过自己知道这二人的实力,自己断然没有可以插手的余地,便一直在暗处观察!
后来二人的战斗引来诸多弟子前来观看,心中又不由得为迟迟未能解决战斗的无名担忧起来,为了自己躲在暗处的优势,这方是离得二人更远了一些!不过好在无名向着自己的方向落来,自己方能占上一丝先机,背起重伤的无名便匆匆离去……
无名有气无力的躺在李蝉衣背上,感受着那紧绷的身躯传来的丝丝温暖,听到李蝉衣的话想了想说道:“蝉衣,这其实是一个机会!”
李蝉衣知道无名的意思,不过她断然不肯让无名再次冒险,轻轻摇了摇头生怕身上的人儿再感受到多余的疼痛:“师兄,我们已经有很多了,而且我发现我自己现在对那个什么‘群星会’不是很感兴趣了,我们就以手中现在的数量听天由命吧,而且,”李蝉衣的声音突然放的很低,“而且我也想问一问它别的事情!”
无名并没有听到李蝉衣的最后一句,右手轻轻施力,不舍得从那香肩上滑落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李蝉衣感到也听到自己背负着的那人的动作,眼睛突然变得通红,背对着无名轻轻的喊道:“师兄!”
无名摔在地上,左半边身子好似全然散了一般,让他几度欲要昏厥过去,咧着嘴不知是哭是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说道:“蝉衣,我怎么能让你听天由命呢!”
李蝉衣知道无名此时重伤难愈,若非是几种传说中的宝物,要想修养如初,半年之内断无可能!他此时这般,不过是精神浑浑噩噩,只记得自己的一口执念罢了!自己本想再问它一问,师兄你却先做出了回答是嘛?
李蝉衣背对着无名双拳紧紧的攥起,猛的长长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再不管无名的决定,取出一根长绳将无名周身捆的死死的,手下用力也不去顾及无名被那绳子勒绑时的钻心痛楚,又从身上撕下一块衣料堵住无名的嘴,背起无名便向着二人约定的最后一处“家”奔去……
那最后一处“家”离此地并不是很远,这也是李蝉衣会先来此处等候无名的原因之一,虽然背着无名一路上慢了很多,但好歹是在第二天一大早赶到此处!扫视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向那座本属于二人的简陋石屋走去!
突然,那最后一座“家”倒塌下来,石屋背面两个人影在尘土中逐渐浮现,其中一人手上的血气渐渐敛去……
“听闻神心院高层中有一位酒鬼,家中有一位天姿国色的孙女,名叫李蝉衣,虽是神心院弟子,却不在神心院学习,想必就是此人了!”
“我先前以为有些言过其实了,今日得见果然不似凡间之物,本以为我们小小神心院能有何种人物,单论美色想不到却能排个第一!”听他口中完全不将神心院放在眼中,言语之间尽然是嘲讽之意!
无名听闻此言皱了皱眉毛,却听到李蝉衣喝道:“既然是我们小小神心院,不知是如何招来二位大能?”
“哈哈哈!”二人突然哈哈大笑,只听其中一人无比嚣张的说道:“告诉你也无妨,神心院对我们而言不过是一次过渡,道天帝座大人真正的势力才是我们最终的归宿!”
“又是道天帝座,既然此人好似无比了的,却从未在神心院藏书阁中提及过此人,不知这是为何?”无名口不能言,在心中默默的思索着。
“李牧兄,何必与两个死人啰嗦这么多,我们还是早早动手吧!”
“李牧?”李蝉衣好像想到了什么,“你便是神心院公认的唤灵境第二的那个李牧?”
李牧闻言昂然道:“正是!”
李蝉衣见李牧对另一人有些尊敬的意思,转过头看去:“想必阁下便是那榜首的龙晖了?”
“便是我!”龙晖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李蝉衣牢牢的背着无名,眼睛眯了眯:“可惜了!”
“敢问师兄,有何可惜?”
龙晖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说道:“可惜姑娘已是心有所属,而我龙晖又做不出那般下作之事,可惜若是如此,你二人便要死在此处了!”
李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没有上前反驳!这一幕被无名看在眼中,突然在李蝉衣背上挣扎起来,李蝉衣见状轻轻取下无名口中的布料,也不再顾忌什么擦了擦无名的嘴角轻轻的说道:“师兄,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蝉衣不再阻止你了!”
无名看着李蝉衣突然的转变,愣了一愣却是看着眼前的二人说道:“龙晖兄这次前去参加‘群星会’,只怕是光耀四野,震慑群星,自此受到道天帝座大人的青睐,甩下同辈之人,直上青云,真是可喜可贺!”
无名看到李牧眼中又是强烈的不甘闪过,继续说道:“既然龙晖兄是公认的唤灵境榜首,那我们二人哪里需要龙晖兄动手,这便应当拱手将令牌交于龙晖兄,然后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自裁才是,也好过死后能过得好上一些!”
言语之中却是只字不提李牧,好似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龙晖闻言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小子,既然你这般识趣,便将令牌乖乖放在地上自裁,此地风景尚可,我心情不错还会将你二人亲手埋葬,尸身不至于受辱!”说着看了李蝉衣一眼。
李蝉衣知晓龙晖的意思,咬了咬粉嫩的嘴唇看着无名:“师兄,我们只能如此了吗?”
无名仍是不看李蝉衣,继续盯着龙晖和李牧说道:“不知龙晖兄登得大宝之后,还会不会记得我们这些人?”李蝉衣也察觉到无名的不对头,顺着无名的眼睛看去,却发现这般看去,龙晖的身影却是在视线的外围,反而是李牧稳稳的站在自己视线的中央!
李牧早便知道无名那些话并不是说给龙晖听的,而是在替自己向龙晖询问!他何尝不知这是无名的陷阱,可是他也想听一听龙晖的回话,一次又一次的刺在自己心上,但他仍在犹豫,他也想问一问:“若是你先一步登得大宝,还会不会有些恩情与我们这些人?”
龙晖虽然心思缜密,但他向前走的几步,让他无法一时间发现李牧的想法,笑了笑说道:“有时候被人记得也不是一件好事……”
“噗”!
无名这才看向李蝉衣那张温柔的脸儿,有些歉意的说道:“蝉衣,我们走吧!”
李蝉衣看着眼前的一幕,似有些不敢相信,转过头重新看着无名有些歉意的目光,她突然只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不!是这个世界!背着身上的无名不知所措的远方逃去……
龙晖低下头去,只看到自己腹部伸出一只血淋淋的大手,难以置信的转过头去看着李牧,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牧却是先笑了起来,看着那双还未涣散的眼睛笑道:“师兄,现在你的地位、你的未来、你的成就都是师弟的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比你做的更好,想必将来道天帝座大人也会为我而骄傲!虽然师兄不肯记得我们,但师弟我一定要以德报怨,牢牢的记住师兄您!”
龙晖闻言努力笑了笑,突然一口吐沫冲着那张可憎的笑脸吐去,怎奈那曾经使不完的力气不知都去哪儿了,竟连最后一次都不肯再帮!
李牧注意到这一幕,将血手缓缓从龙晖腹部抽出,看着那摔落在尘土中的龙晖突然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唤灵境第一?是我!”
……
李蝉衣背着无名失魂落魄的漫无目的的逃窜,她不知道自己再怕些什么,老祖宗在放自己出来的时候不是已经问过了?自己不是好生回答过了吗?自己不是多次问过自己的心了吗?那自己到底还在怕些什么呢?
无名察觉到李蝉衣的异样,暗自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是天生的,自己是生来便知人心冷暖,着实不知如何帮助李蝉衣的心问!不过自己仍是下意识的想为她做些事情:“蝉衣,生与死我们应当如何选择?”
李蝉衣知道师兄的意思,转过头去说道:“师兄,我其实早便在家中不断的被灌输这些事,只是当它发生在我身边时,我好害怕,我怕师兄你也是如此!”
听着李蝉衣越来越低落的声音,无名也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让她相信自己,因为自己知道人心这种东西是看不清道不明的,但他仍要说!片刻之后无名轻轻的在李蝉衣耳边说道:“蝉衣,我,我绝不会对你那般!”
李蝉衣红着眼睛,声音有些哽咽:“师兄,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很害怕会有那么一天!”
无名也有些不知所措,但仍是斩钉截铁的说道:“蝉衣,我对天发誓,此生绝不会背叛于你!”无名生平第一次手忙脚乱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他只能用自己认为最没有力量的话语去告诉她,自己不会!
李蝉衣看到过他的一片真心,看到了他的心神不宁,手忙脚乱。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有些生自己的气,看着无名紧张的眼神她的心也好乱:“师兄,你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想静一静!”
耳边却是另一道声音传来:“好啊,蝉衣师妹!让我替你宰了你背上这个小子,师兄我让你好好的静一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