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艺术学院,亚洲最顶尖的综合类艺术学院之一,素有‘华夏艺术人才库之称’,音乐学院是该校前三的大院,培养了非常多的音乐人才,古典的、现代的、民俗的、流行的,各式音乐风格在这里都能存活,是华夏风气最开放、包容的音乐高校。
丁景龙选在这里做辩论的场地无疑是在照顾姜白,免得有人说他欺负后辈,不过丁景龙本身也是华夏艺术学院的名誉教授,所以不完全是姜白的主场,华夏艺术学院大古典音乐也是学院非常强势的专业。
华夏艺术学院校史已逾百年,中间只更换过一次校址,上世纪50年代搬到现在的校址之后就再没有换过,里面的建筑都颇为古朴老旧,搭上建筑大师梁思衡的设计,别有一番韵味。
姜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一种新鲜感和莫名的熟悉感结合在了一起,极为的怪异。周围的环境明明是第一次看到,但是大脑里却自然而然的能冒出它们的名字,霓裳湖、音乐广场、高山大道、流水路......这种眷恋感仿佛是回到了前世的母校一般。
路上已经有学生认出了姜白,不过华夏艺术学院的学生对于娱乐圈并没有距离感和神秘感,他们本身就在这个圈子之中,姜白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稍微有点名气大学长。
“学长,你比电视上还帅。”这一看就是大三的学妹,打扮成熟,脱离了高中生的生涩,又不像大四的那么忙。
“学长,加油哦,为我们西式音乐争口气。”
“学长,昨天阎教授给我们上课说你是个铁憨憨。”学弟们看热闹不嫌事大。
“学长,我们宿舍会给你加油的,请务必要赢,干巴得!”大一学妹也很可爱。
......
姜白微笑着点头,不时接一下他们的话,也只有大学生活才会这么的无忧无虑。
姜白凭着记忆找到阎松的办公室,这里他真正见过面的只有阎松。阎松没有任何的行政职务,只担任教学任务,学院给他挂了一个名誉校长的牌子,地位超然。
“嘟嘟嘟嘟。办公室的们敞开着,里面坐着一个30岁模样的男子,姜白敲门示意。
男子抬起头,黑色的厚底镜片,自然下搭的头发,长相普通,看起来比较憨厚,打量了一下门口的陌生人,道:“请进。”
“你好,我找阎松老师。”姜白道。
男子起身给姜白倒了一杯茶道:“你是姜白学弟吧,我是阎老师带的博士生,我叫罗肖,阎老师就猜到你会来,让我在办公室等你呢。”
姜白客气地道:“师兄好,劳烦你了。”
罗肖道:“叫我罗肖就行了,阎老师马上就下课了,你坐这儿等一下吧。”
姜白客气一声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姜白,罗肖想着昨天阎教授跟他说的话,心里极为矛盾。已是三十而立的年纪,但是他却还在读书,同学和朋友们要么已经成家,妻儿在身旁,要么事业有成,只有他一门心思想要搞学术研究,但是在专业领域里越往上走越感到自己缺乏天赋,博士毕业都遥遥无期。
昨天阎松跟他说今天姜白会来,言语间充分肯定姜白的音乐天赋和发展前景,又暗示这个学弟自己开了一家公司,最后暗示自己去可以搭上姜白这条线,未来比他在学校当个普通的讲师好得多,交往多年的女朋友也一直推崇姜白,多次让他接受阎松的建议。
但是姜白一来比自己小,怎么好意思拉的下师兄的面子,二来姜白是否如阎教授所言的才华横溢、天赋异禀他也不肯定,毕竟姜白在媒体上的形象一向不佳。
纠结了一晚上的罗肖没睡多久,见到姜白依旧没能下定决心。
天人交战中的罗肖不说话,姜白也不好说话,一时间办公室陷入了安静之中。
沉默没有持续太久,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姜白起身想要上去迎接,到一半发现不少阎松,不过还是顺势站了起来。
来人长着一张标准的国字脸,大热天的穿着一件长袖衬衫,头发不多但还是勉强弄成了三七分。
“小罗,帮我泡杯茶,要龙井啊。”国字脸似乎与罗肖颇为熟稔。
罗肖应了一声,国字脸转头才看向姜白,顿了几秒钟,国字脸面色一沉,眼神带着厌恶,道:“小罗,别给我泡了,我不与崇洋媚外、道德沦丧者同在一屋。”说完转身往外走去,嘴里还念叨着:“世风日下啊,老阎也堕落了。”
姜白一脸懵逼,是傻子吗?
罗肖也是哭笑不得,道:“这是王劲松教授,古典作曲的教授,脾气比较暴躁,你别在意。”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天然不对付。
姜白一笑,表示无所谓,讨厌我的人多了去,还是往后稍稍吧,我姜某人何惧?
说着话阎松进来了,花白的头发、笔直的身躯、健阔的步伐,阎松看起来精神颇佳,跟姜白打招呼道:“小姜来了啊,那几首新歌不错。”
姜白点点头道:“谢谢阎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阎松轻笑道:“你也不用紧张,丁景龙脾气臭了一点,但是个真君子,他已经知道误会了你,不过还是坚持要和你辩论一场。”
“你说得对,真理越辩越明,希望你们两个的这次辩论能够结束这几年时长出现的中西之争,不过你要注意尺寸,免得一些人借机生事,要学会保护自己。”
阎松的敦敦教导都是为了姜白好,这份心意姜白肯定是要领的,毕竟他与丁景龙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的关系。
姜白点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我还是会坚持自己的看法。”
阎松微笑道:“我可没说让你认输,百花齐放是好事,今天活动结束了到我家去再好好聊聊,我叫你师母多做几个菜。我要向你好好学习一下西式音乐,罗肖你也一起去。”
这种抱大佬大腿的机会姜白怎么会错过呢:“那我就叨扰阎老师了,对了,刚刚王劲松老师对我似乎有点......”
阎松大手一挥,道:“没事,你不用在意,他就是个老顽固,脑子里装不下一点新的东西。”
“你好久没回来了,去楼下拜访一下各位老师吧,他们可是很期待你今天的辩论呢。”
姜白心想:“他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吧。”
不过回一趟母校不去拜访老师难免给人留下话柄,何况这些老师在音乐圈多多少少有些人脉,多走走是没有坏处的,当即和阎松告辞道:“阎老师,那我先下去了,晚上您会过去吗?”
阎松以为姜白怕没人给他撑场子,道:“放心,我一定过去。”
......
姜白走出母校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老师们知道姜白晚上有场‘硬仗’要大,也就没喊他吃饭了。
广场上的旗帜被风吹的猎猎作响,桃湖的水荡起一层层的波浪,像是战场上前赴后继冲锋的士兵。
“小白哥,我到帝都了,家伙都带上了。”王坚强独自一人带着姜白的乐器北上。
姜白道:“知道了,先去宾馆,还没到拔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