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这一辈子总要干几件疯狂的事情,这样才能逼出最好的自己,但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讲,这句话敲在键盘上容易,实际做起来又有几个人能坚持下去?
对姜白来说,这次与丁景龙的‘华山论剑’就是一件疯狂的事情,并且引发了要去干一件更加疯狂的事情,所以有人说姜白已经疯了。
今晚过后,姜白为华夏音乐开出的‘药方’必定是备受关注,下一张专辑更是会被人一首一首的去研究,质量好自然名利双收,质量差受到的攻击也是千百倍的。可以说姜白被丁景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偏偏姜白不仅不反抗,还甘之如饴。
“我今晚要回松江,这次的事情闹的有点大,潇潇没什么经验,我担心出问题。”苏茹依旧是一刻也停不下。
姜白劝道:“能有多大的事,你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吧。”
苏茹白了姜白一眼,道:“你可长点心吧,明天黄花菜都凉了,还有等下去阎教授家别别太放浪......”
姜白知道苏茹又要开始唠叨了,赶紧打断道:“行行行,那你辛苦了,让坚强跟你一块回去,你一个人不安全。”
苏茹心里一暖,这几天一直来藏在心底的一点点埋怨瞬间烟消云散了,心想:“他再也怎么任性又如何,至少本性不坏,再怎么嬉笑怒骂,至少知道关心人.......”
“姜白,出来一下。”阎松的在台下呼喊姜白。
姜白应了一声,对苏茹道:“我明天回松江,帮我约一下吴南,我要尽早启动新专辑的录制。”
走到门口又转头道:“还有,给我姐带个话,我明天想喝她炖的鲫鱼汤。”
苏茹:“你......”你字刚出口姜白已经溜了不见踪影。
......
“姜白来,先过来认认人。”阎松和两个人站在观众席第一排前面的过道上,昨天见到的师兄罗肖也在场。
姜白走过去,道:“两位老师好,罗师兄好。”
站在阎松左侧的是个子矮小、留着两撇八字胡的小老头,看到姜白后笑道:“小姜好,你今天可是不得了啊,削了不少人的面儿。”
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的道理姜白还是懂的,在台上再嚣张私底下晚辈的姿态是要摆明。
“您过奖了,我只是把在学校教的东西用出来了而已,说到底还是要感谢各位老师的教导。”姜白一个彩虹屁送上。
小老头闻言哈哈大笑,道:“你小子会说话,难怪阎松这么喜欢你。”
“不过你不要嫌我啰嗦,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得志莫猖狂,失意莫消沉。你现在赢了辩论,看似风头无两、得胜归来,但是丁景龙老辣多谋,你现在的路成功也好,失败也罢,他都是获益者。”
“我本以为你私底下也是的得志猖狂的人,不过现在看来是我的偏见了。保持这种低姿态,认认真真的做音乐,你未来不可限量,遇到事情也不要怕,我和老阎,还有学校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这种殷勤的叮嘱无疑是把姜白当真正的晚辈来关心,姜白诚心道:“谢谢老师的教诲。”
小老头满意的点点头道:“行,以后多回学校看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老阎和我一起走走?”
看着小老头和阎松悠哉悠哉离开的背影,不时还有学生向他们问好,姜白碰了碰罗肖的肩膀问道:“这位老教授是谁?语气有点像大佬。”
罗肖惊讶的看着姜白道:“你不认识吗?陈校长啊,他老人家可关心学生了,今天特地来见你,意思不言而喻了,师弟你福气不小啊。”
姜白没明白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他,罗肖凑过来小声地道:“这个说来话长,要不明天咱们师兄弟一起吃个饭,我好好跟你说说,正好师兄也有点事想跟你说。”
说完之后罗肖不敢看姜白的眼睛,努力控制自己因尴尬、不好意思而燥热的脸庞,对于一个不擅长交际的人来说,这段话耗费了他积攒的所有勇气。
姜白看着行为奇怪的罗肖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毕竟罗肖是阎松的学生。
......
阎松有两段婚姻,前妻因病过世,现任的妻子小他十多岁,是一家高中的音乐老师,育有一女,今年才十五岁,可以说是老来得子,因此分外的宠爱。
“小罗、小姜来了啊,进来吧,这是拖鞋。”给二人开门的是阎松的妻子,气质淡如幽兰,年逾四十身段还是很好,一看就是贤妻良母。
“师母,又来打扰你们了,这是姜白。”
“不用介绍我也认识,这段时间老阎天天挂在嘴边,说是他的得意门生、难得一遇的天才,今天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姜大狂人被人骂惯了,这样被人捧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刚想谦虚两句,阎松在屋内喊道:“你别瞎说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
“谁刚刚一回来就问我有没有看现场直播?谁刚刚跟老宋打电话炫耀《梁祝》呢。”
“我这不是心里高兴嘛,你们两个别傻站着,进来吧。”
姜白二人可不敢打搅师父师母的小情趣,依言走了进去,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荤素搭配,香气扑鼻,勾起了姜白的食欲,看来这位师母厨艺也相当不错。
罗肖调侃道:“欣欣这段时间去外婆家了,不然师弟你的手签名都要签断。”
姜白道:“欣欣是阎老师的女儿吗?”
阎松解释道:“欣欣她特别喜欢你的那首《那些年》,前段时间还嚷嚷着要你的签名。”阎松谈到女儿脸上的宠溺盖都盖不住。
“听她说,她们班上不少同学都喜欢听你的歌,这是好事,有人喜欢的你的作品是一个歌手最幸福的事。”
姜白努力掩饰眼里的得意:“那我下次给欣欣他们班每个人签一个。”姜大歌手现在是很愿意给别人签名的。
阎松递了一双筷子给姜白,道:“但同时也是压力,现在喜欢你作品的以年轻人居多,他们比较稚嫩,三观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你的一言一行就关乎到他们的成长。”
“一个歌手确实可以靠作品就成为巨星,但是过个几年可能就会被人忘了,很难再进一步。”
姜白隐隐猜到阎松想说什么,是不是在暗示我要当就当世界巨星,有点心痒难耐:“您的意思是?”.
阎松正色道:“你天赋异禀,年少成名,成为音乐巨星是迟早的事,但是我希望你站得高一点、看得远一点,你不应该只局限于一时的成名。”
姜白感觉自己猜对了,道:“您的意思是不是要我走出国门、名震世界,扬我华夏音乐之威,走上人生巅峰?”
阎松脸色一沉,道:“这些东西你自己脑子里想想就行了。”
“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现在不只是自己一个人,你要认清自己身上的某些责任,以前打架、粗口、傲慢等等自己要把握好分寸,不然你走不了太远。”
“还有你的唱功虽然在年轻歌手中算不错的了,但是这几年浪费的时间太多,进步很慢,以后每个月回学校一趟,我给你上上课。”
阎松是看着姜白一步步走过来的,学校时候的意气风发,万里沧浪时候的名盛一时,雪藏时候的落魄惨淡,现在又是名噪一时,他很看好很喜欢这个学生,甚至连姜白去《蒙面歌神》都是他打招呼的,但是姜白狂傲、自负的性格他十分担心。
姜白活了两世,能这样真心实意教育他、关心他的长辈不超过五个,阎松相比前面音乐厅的陈校长多了几分亲切和严厉,让姜白打心底里认可、敬重这位师长般的角色。
“吃饭好好的,你又摆你那副教训人的样子干嘛,来,小姜尝一下阿姨做的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