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律所虽不算是D市最大的一间律所,在业界也是颇有名气。
江牧菲很早前陪着母亲来过一次,她向前台说明要找方楚律师,前台通报后请她进去。
方律师满脸堆笑着起身,露出一口整洁的牙齿,“我的大小姐,你再不出现,我的头发可能都掉光了。”
方律师刚刚年过三十,干这一行来说,还稍显年轻,更称不上是资深律师。由于他的老师何老几十年一直都替沈秋月打理法务方面的工作,在何老退休的时候,特意向她推荐了方律师,沈秋月信任何老,就也没有质疑方律师的能力。
如今方律师为沈秋月打理法务也已经有三年之久,沈秋月一直对他信赖有加,她曾经跟女儿江牧菲说过,以后遇上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方律师。
对于方律师而言,沈秋月是接受他的第一个客户,他作为新人伊始,这份认可无疑是对他最大的鼓励,所以他也曾暗暗发誓会尽职尽责为她服务。
江牧菲不解,“什么意思,听起来你等我很久了。”
方律师请江牧菲坐下来,“我找了你三个月,你说久不久?”
“真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呀?”
“你知道的,我在替你母亲处理很多的工作,包括财产。”
“是啊,不过我妈公司的情况现在很糟糕,已经面临破产了。”
“这个我知道。”方律师深深的望着她,表情严肃了起来,“我是指你母亲留给你其他的财产。”
‘财产’两个字惹得江牧菲的心‘突突’跳了两下。
从前娇生惯养的她对钱并没什么概念,好像不管她怎么花也花不完,而且一辈子也花不完,压根就不必把这些放在心上。
时移世易,在接受过残酷现实的几番洗礼后,她才领教到金钱的重要性。
“你说。”
“稍等。”
方楚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来,放在江牧菲面前。
他就站在她身后,指着那些资料说道,“就是这些了,不说那间公司近日经营惨淡,光是这些财产总额就约有十几个亿。”
江牧菲简直惊呆了,“有这么多?”
“沈秋月女士托我在你满二十岁的时候都交给你,可惜你生日之后我一直无法与你取得联系。”
江牧菲那段时间怀孕六个月,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她只能躲起来,把手机号也换了。一个刻意躲起来的人,想找到的几率的确很低。
江牧菲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打趣道,“找不到我,你好歹给我托个梦嘛。”早知道有钱,她也不至于被父亲那么逼。
“倒是我的错了?”
“对啊,这阵子我都要穷死了。”
“我去过你家探望沈秋月女士,不过看她的情况不太好,我就没有敢提这件事。我也去学校找过你,没人知道你的下落。如果你再不出现,我就该去把情况向你母亲汇报了。”
提起母亲的情况,江牧菲笑吟吟的眼睛瞬间黯淡了。母亲几乎替她安排好了一辈子,可她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
方楚明白她在想什么,安慰道,“她总会打起精神的,你多回去陪陪她鼓励她,她是一个女人,感情受挫了会使她消沉。可我认为她更是一个好母亲,只要有你,就没有什么能打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