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澈还在那儿侃侃而谈，清照听的烦了，不知道他到底是想不想去“无人之境”。
听了半天就没听他说过“无人之境”一句好话。
这时候子染说，“六公子，我怎么听着你总是在说‘无人之境’的坏话呢。”
清照嘴角微微上扬，深得我心，终于来了个明白人。
“我这是在分析利弊，要去那儿探索，总是要有万全之策。”有意无意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冥神闭目的清照，恨铁不成钢的说，“总不能像臭丫头一样，什么状况都没搞清楚就只身一人去。”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说她，清照缓缓睁开眼睛，抬起头发现众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有一种在学堂上课被夫子抓住的感觉。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呵呵一笑。
她只是觉得欧阳澈讲的太过于无聊，想闭着眼睛停一会儿，并不是不重视。
欧阳澈并没在意欧阳清照的小动作，继续说，“我们都已知道这些隐秘的事情，但我觉得还是不够。我们根本不知道‘无人之境’里面的状况是怎样的。”
“我听子怀公子说每月十二日都会有圣域的‘人’来到平星国，这难道不就是我们最快捷去了解‘无人之境’的办法吗？”冰消有些困惑，明明现在有现成的资源为什么不利用起来。
“是呀！”秦鸣渊。
清照嫌弃的看了一眼秦鸣渊，怎么说一出就是一出。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说的不对？”秦鸣渊看着清照的眼神有些难受。
“并不是，你以为欧阳澈没有想到吗，他早就用人鱼眼试过了，那些东西虽然幻化成人形，但并没有真正的形态。”
这才是“无人之境”可怕的地方。因为不可把握，所以才可怖和深不可测。
“我听说当日小七将看到的图像画出来之后没一会儿就消失于无形了。”欧阳涂说。
“是的，我和五哥亲眼见到的，根本留不住。”欧阳澈说。
“我常常作画，对其有一定的了解，虽然我不愿意相信，但是应该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无人之境’之外的人去探索。”欧阳涂又说，“而且我觉得境魔的手不会伸这么长。”
“二哥猜想可能阻止我们的不只是境魔的限制？”欧阳澈一惊，思绪似乎被什么东西点燃。
觉得很有可能，这件事值得深思。
会不会......
会不会是平星国内的人想要阻止我们，或是平星国祖先对此设下了什么禁忌。
他在国学府呆的时间长，知道在平星国还有很多隐藏的高手。
即使他们并没有成为圣域的幕下之宾，但他们的能力也不可小觑。如果欧阳涂的猜想正确，平星国也完全有这样的人有能力将所有关于“无人之境”的消息抹去。
细思极恐。
“不过我觉得冰消说的未必不能实现，只要我们在‘十二日夜’戴上面具，就不会被那些‘人’所发现，你们说是不是。”子染面具下的眼睛炯炯有神，他向来不是保守的人。
既然有了想法为什么不赶紧去试一试，总是畏首畏尾，找到“无人之境”的入口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可知的未必可怕，人们常常被自己的恐惧支配，若是都这样瞻前顾后，他大可不必来这里浪费时间。
众人也不能说他说的不对，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确实发现了人间美味，他们也知道第一个吃蝙蝠的人也与世长绝了，还连带着其他无辜的人。
试错没有什么，可怕的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酿成大祸。
欧阳澈沉思了一会儿，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这样吧，我们等十二日的时候去一趟，但是要步步小心，去的人也不能太多，否则很容易引起怀疑。”
“这个月十二日已经过去我们等下个月吧。你来决定要带几个人去。”子怀和欧阳澈说。
众人都没有异议。
这时候子染怀里的汪汪气息有力了些，子染逗着汪汪，汪汪的头轻轻蹭着子染的身子，异常亲密。
清照起身走过去，“汪汪这是好多了？”
正准备伸手去摸它却被一只大手打了回去，清照感觉莫名奇妙。
“等几天吧，汪汪可受不了你身上强大的吞噬力。”子染温柔的看着她，面具下的眼睛和初见时一样，满目星辰，熠熠发光。
清照盘腿坐在秋千旁边，玩弄脚下青翠的嫩芽，春雨一夜一夜的下，清照院子又是风水宝地，长得竟比平常的地方旺盛很多。
拼了命的往上钻。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想。”清照小声地说，用只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
“你说。”
“修灵者分很多的等级，无灵力者，初阶，中阶，高阶，圣阶，皇阶，神阶，最后一个是无阶。每一阶都有十个层次，现在的我就算是无灵力者，想你和子怀属于圣阶，欧阳澈属于中阶。”
“然后呢。”
“我说了你不要笑我，我猜测我现在可能和你们不一样了。”
子染笑了笑说，“何以见得？”
“经过我这些天的观察，我发现我和传统意义上的无灵力者还是有区别的。”
寻常的无灵力者，很难聚集灵力，灵田也破碎不堪，她虽然不能聚灵，灵田却比之前更肥厚了，与此同时，还有源源不断的灵力往她身上钻。
不分种类，她控制不住。
“确实不同，我的灵力会被你吞噬。”子染问道。“这种情况与无阶灵者很相像。”
对，她就是想说这个。
清照又放低声音和子染说，“你先别和人说我的情况，欧阳澈也别说。”
“不过子清，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子染补充说，“虽然你身体里会吸收灵力，我能感觉到，最后灵力消失于无形，只能说明你遇上和我一样的灵者也不会受伤。”
还是不能聚灵发动攻击，只能算是一个有生命的灵力粉碎机。
清照又何尝不知，“我知道，不然我怎么说是一个不成熟的猜想呢。”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你已经无敌了，没有人能伤到你，你也不用修灵来保护自己。”
说罢子染就荡起秋千，高高的抛起，平稳的落下，然后再起，再落。
汪汪安稳的趴在他的大腿上，慵懒困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