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神秘疾病,我想,很多人的一生都会变得不太一样吧。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人一生的轨迹,都已经在斗数星盘的罗列中展示出来了。命理一直都在,一直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待着有缘者去挖掘。
如果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神秘疾病,我的一生也会完全不同。我以为是它改变了我的生命轨迹,后来我才知道,这改变,亦是在轨迹中注定的。
变,即为不变;不变,即为变。
当然,我知晓这个道理,已经是在很久以后了。那时,我不但更深的理解了命盘,更是看到一个人便可知他的生辰命盘。荣华富贵,世事沧桑,自是都写在了命盘里。但一切自有天道,天道有其自然的平衡。
还是说回那场神秘疾病吧。
对了,我叫林木森。本来正是热血中二大龄少年的年纪,却由于一些家庭的变故,和姥爷(南方是叫外公吧)一起生活在山区中一个不大不小的乡村里。
乡村紧邻这我们小镇的中心,依靠周围的大山资源发展,还算过的去。只是由于处于山中,与外界的交通不甚便利,因此显得有些偏僻。
姥爷经营了一家桌球房,早些年很是有些热闹的光景。毕竟乡村里娱乐也不多嘛,只是这些年,人们的精神生活渐渐丰富起来,来桌球房的人就很少了。
加上姥爷的经营也是漫不关心式的,桌球台子和球、球杆等设备都比较老旧了,维护的也不上心,看起来很是破败。好在没啥竞争者,凑合度日。
当然,姥爷除了这个桌球房之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姥爷以前是一位研究紫微斗数多年的斗师。因此,我一直怀疑姥爷经营这个桌球房只是一个幌子,所以才故意经营的这么破败。
不过姥爷做斗师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的印象中几乎也没见他给谁看过命盘。
这更加坚定了我认为姥爷有隐秘身份甚至隐秘组织的怀疑,只是每次探问姥爷他有没有神秘组织,他都会暴跳起来要打我,最终都是以我的逃跑告终。
所谓斗师,也并不神秘。就是通过紫微斗数,给别人看命盘的人。所依靠的,也就是一个人的八字。从一个人的出生年月日时,即八字,定出其命宫所在,并排列出兄弟宫、夫妻宫、子女宫、财帛宫、疾厄宫、迁移宫、交友宫、事业宫、田宅宫、福德宫、父母宫。
然后推断出整体的人生运势,并且可以进一步测算其每个大限、流年,甚至是流月、流日、流时。
如今看来,和西方的星座星盘体系倒是很像。但这毕竟是咱老祖宗几千年传承下来的,西方那套理论的复杂度和准确度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在几千年的传承中,紫微斗数主要是帮助权贵甚至是帝王来进行测算,本来是位列五大神术之首,号称乃“天下第一神术”。
但权贵毕竟是少数而且隐秘,离百姓的生活甚远。因此千年传承下来,就不及八字算命普及,虽然和八字一起作为我们传统命理学的两大支柱门派,但总体上大家更熟知和认可八字。
总之,这是一个比较冷门的手艺,在我们这偏僻乡村,就是更是无人问津。虽然跟着姥爷从小耳濡目染学了一些,但毫无用武之地,每天还是在姥爷的桌球房里混混时间。
日子就这么过去,似乎也是不赖。
但如同命理轨迹一样,一切都是注定的。
这一天,我正如平时一样,在桌球台边百无聊赖的练习我的单手缩杆加左弧线,这个缩杆是我自己叫的名字,就是击球点在白球的下方,这样白球击中目标之后,会往回走。
因为常年待在桌球房里,虽然我并无太大兴趣,称不上高手,但也很是熟练,因为双手打不过经常来的几个高手,我就另辟蹊径,利用我可以经常练习的优势,打右手单手,甚至是左手单手。
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嘛。打不过就用策略套路他。
吱吱呀,桌球房那个如同其他设备一样破旧的木门开了。夹杂着一阵冷风进来,这会正是冬天。
我很不满的看了看,心想一会又要干活,要摆球了,还被这冷风吹,还不如没人来…好吧,生意做成我们这样也是比较奇葩的。
出乎意料,进来的不是常来的几个年轻人,是个有些年纪的中年大叔,穿着还挺讲究,后面还跟着另一位看起来更苍老些的中年人。
吹入的冷风加上这两人明显不同的气场,我也是打了个冷战,精神了起来。
两位中年人还挺客气,对我点头致意,我倒是一时不知怎么反应好。望向了姥爷,好在两位点头致意之后,就直奔姥爷走去。
姥爷半躺半坐在柜台里面的半截土炕上,吧嗒吧嗒的抽他的老烟袋。因为这是个独立的老房子,没有暖气的集中供暖,还需要自己烧火炉搭土炕。在这个年代也不多见了。
“神师前辈,晚辈又来辛苦您了”走在前面那个中年男人对姥爷的态度极为恭敬。
出乎意料,平时一向话多的姥爷没有搭话,继续窝在土炕上看他那台和这房间一样又破又老的电视。
中年人看姥爷没有反应,倒也不尴尬。转向我打招呼道“这位小兄弟就是神师前辈的外孙吧,看起来果然是不同凡响”
啥,啥!神师,平时看起来漫不经心,不显山露水的姥爷,还有这么狂拽霸酷的称呼吗,听起来就很厉害啊。难道我的推测都是正确的,姥爷真是有什么神秘组织的背景不成。
我一时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也没顾得上回话。
姥爷继续啪嗒啪嗒的抽着烟袋,还故意在靠近中年人这边的炕沿上敲了几下。
“前辈,但凡要是能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想麻烦您老人家。但这次实在是没别的办法,过不去了啊,才又来叨扰您老人家。只要您出手,报酬都好说”中年人仍是客客气气的对姥爷说道。
“不是钱的问题,我已经老了,封数了。这紫微斗数已然和我无缘,两位请回吧”姥爷冷冷的说道。
中年人还是不死心,又继续说道:“您贵为神师,这紫微斗数的活传承就是您呐。您说和斗数无缘,这天底下谁还敢说和斗数有缘。晚辈也是实在着急,才贸然来访。”
我在旁边看着中年人又客气又着急,却不又太敢劝说的样子,都觉得好笑。也觉得姥爷这次是不是架子太大了点。平日里,姥爷都不是这样的为人。
这时,中年人后面略年长的另一位开口说道:“要不咱们让这位小神师给算算吧。既然是神师前辈的后代,肯定也是顶尖的斗师。”
忽然把我牵扯进来,我很意外。不过心里也痒痒的,毕竟平时跟着姥爷学习了不少,却没什么实用的机会。还是挺想试试的。
更关键的是,我偷偷的瞄了瞄姥爷,虽然还是一副冷着脸,仿佛被欠了债的样子,但是嘴角却略略的向上抖了下。
外人看不出来,我可知道这是姥爷高兴的一个表情。
有时候跟着姥爷研究命盘,分析的深入了,准确了,姥爷就会露出这个表情。虽然口头上还是要纠正我,一些什么飞星分析的不够准确啦、化禄、化权、化科、化忌考虑的不够全面啦,这些问题。
“那,先排个盘吧”既然决定要帮他们算了,我也就立刻进入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