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黑暗中看不太清楚,但借着一点月光,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个人影在那里!
大约是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仿佛正拨弄着安星定宫盘,才发出这一系列的叮叮当当声。
我在黑暗中默默的坐了好几秒,没敢有什么动作,大脑里也一片空白。
我擦,这是什么玩意,这是活见鬼了么!
几乎就是这么一瞬间,我的汗就湿遍了全身,被子几乎都要湿透了。
赶紧又悄悄的把被子裹紧了一点,这个情况,我也不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该跑还是不动,按说肯定想跑。。。
可是我这个位置跑去门口,必然会经过桌子旁边,那不就离那玩意更近了么,看情形它暂时也没发现我,还沉浸在拨弄中。
在我把被子裹紧的同时,手不小心就碰到了睡前看的那本《斗数初段》,几乎是下意识的,催动起了斗气。
柔兆起,过著雍,经上章,汇玄黓,集于昭阳,电光火石,斗转星移。斗气飞速的在我体内循环起来。
我也顿时觉得一股暖意,心神也安稳了许多。
可就在我这斗气一动,心神一稳的同时,椅子上的黑影似乎是感应到了我的斗气,立刻就转过身,仿佛是发现了我。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半身已经决定要赶紧冲出去逃出去,然而下半身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迈开步子的时候,
这个黑影却是嗖的一下不见了,感觉像是被桌子,或者说桌子上的安星定宫盘给吸进去了。
黑乎乎的,反正我是没看清楚。
但是,我下半身的反应终于做出来了,裹着棉被,撒开腿,我就冲出了门外。
经过桌子的一瞬间,眼角扫到椅子上确实是空了。
桌子上的安星定宫盘也安静的放着,没有我想象中忽然跳起来什么的情景。
冲出门外,寒风一吹,我才冷静了下来。
心还是在狂跳着,大口喘了几口气。
刚刚那么一瞬间,肯定是极度害怕的。而这一会,与其说继续后怕,不如说感觉很尴尬。
怎么说呢,这大冷天的,在外面肯定是待不住的,虽然我裹着被子,又可以暂时催动一会斗气御寒,但也坚持不了太久;
回屋子吧,我又实在没那勇气,谁知道那玩意到底跑哪去了,会不会再跑出来,这会站在门口,我都觉得不够安全。。。
这么想着的同时,我就又后退了两步,离门更远一点。
忽然,眼角余光发现一个物件,正是张大哥给我送老母鸡炖蘑菇的盆子,我吃完了想着天黑了就不去打扰人家,暂时放到门外的窗台上了。
“嗯,好借好还,下次不难。不能拿着人家的东西过夜啊,赶紧给人家送去吧”
我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因为实在也是没啥别的办法了。。
就以还盆子的名义,去张大哥家,蹭住一晚吧。。。
。。。。。。
敲了半天,这会应该已经快入睡的张大哥,才过来开了门,张大哥一脸困惑的看着我。
我说这老母鸡炖蘑菇真是不错,我一口气都给吃光了,怕你们家里盆子不够用,就想着趁天还早,就还过来。
张大哥瞄了瞄外面黑漆漆的天,又瞄了瞄裹着被子的我。
脸上明显写满了问号。。。
但也没说啥,还挺热情的说:
“赶紧先进屋把,外头怪冷的。木森兄弟你也太客气了,一个盆子急着还啥。不过也正好,你来了,再和哥喝几杯,今天的事得好好感谢你呢”
说着就把我拉了进去。
还好我是迷迷糊糊没脱衣服睡的,到了张大哥家,屋子暖和,就把被子放下了。
张大哥和张大嫂也没问我为啥快半夜了披个被子来还盆。。
两口子很热情的又热了一堆菜,就和张大哥喝起来了。
吃喝间,我的心神稳定了不少,和张大哥张大嫂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自然是少不了要聊那笔钱的事情。
两位的感谢和客气自不必提,我却是很好奇,张大嫂那位大仙亲戚的儿子,到底是做什么生意,感觉还挺神秘的。
而且以做生意的周期来说,这钱回来的速度也快了点。
张大嫂说,今天也是她那位大仙忽然亲自过来,把钱送过来的。
打听起来,却只说她儿子刚刚从外地回来,比较疲惫困顿,还在休息,本来应该让那小子自己过来表示感谢的。
然后那位大仙就赶紧走了。
我听着觉得有点奇怪。
照理来说,儿子在外面做生意赚了钱,现在又能炫耀性的多还给亲戚很多利息,这么值得嘚瑟值得开心的事,怎么还疲惫困顿。
我这么一反问张大嫂,她也说,当时只顾得把钱拿回来高兴了,没多想。
现在我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奇怪。
这亲戚之间,最好攀比炫耀,有这种事按说肯定是要大肆宣扬,但今天看那位大仙亲戚,很是行色匆匆很着急。
仔细回忆,感觉她还挺有些忧虑的。是有点奇怪。
因为就是这么一边喝一边随口瞎聊,我也没深入想。
只当是人家有什么自己的隐秘不想为别人所知。
也附和着张大嫂说,反正钱回来就好,管那些干啥,哈哈。
张大哥也跟着笑称是,连连说,喝酒喝酒。
只是当时没想到,
命运兜兜转转,这位邻居的亲戚的儿子的事情,后来竟是把我搅入其中,颇为棘手。。。
眼下来说,
一来经历刚才的一番折腾,我也是通体寒冷,这酒暖身很舒服。
二来,我也不敢回去,本来就是想来壮壮胆的。
于是,多半是求醉的状态下,和张大哥喝着喝着就喝多了。
两口子看我迷迷糊糊的状态,也不放心让我自己回家去住,就把我安顿在他家的沙发上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在感谢之后道别了张大哥和张大嫂两口子。我就回到了自己的铺子里。
除了屋子里有些寒冷之外,并无异常,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安星定宫盘安静在桌上放着,看起来配件也没有掉下来,红布也好好的盖着。
以及那些八卦镜、五帝钱什么的,都好好的摆放着。
我看了它们更来气了,什么破物件,不是说趋吉避凶么,这凶也没避成啊。
避胸还差不多。。。
。。。。。。
这么一边气着,我稍微壮了点胆,但是我肯定不打算继续在这屋子里待着了。
而且问题总得解决,想了想,我简单快速的拿了几样东西,又装好我那本斗数初段。
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说有事去找他,跟他确认好之后,就坐小客车去县里找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