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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会说话的机械(2)

总统海斯

接到总统的邀请函,哪怕再疲倦也不能说不去。在总统官邸,爱迪生看到除海斯总统外,国务卿也在座。

事实上,海斯总统知道爱迪生应邀到国会,本来打算在自己官邸接待他,可是议员们一直没有放他走。他等得不耐烦,才亲自写信邀请。

爱迪生向总统解说唱机的原理。总统忽然说:“等一等。”

他走到夫人的寝室,把已经睡了的夫人叫起来,然后还叫佣人将客人们找来,一齐进入大厅来欣赏这奇妙的机器。当爱迪生和总统握别时,已是凌晨4点了。

爱迪生的声望日隆,敌人也就随着出现了。特别是发明电话之后,袒护贝尔的人拼命地攻击爱迪生。

因为唱机的发明,看到报纸再度热烈的报道,他们又说这一定是骗人的,可能使用腹语术来欺骗民众。怎么可能有和人一样会说话的机械?”

“爱迪生是吹牛大王。”

“说声音能留到死后,这是亵渎神明的骗人把戏。”

他们散播着这类无聊谣言,再经无聊报纸加以渲染刊出。

“人的声音,死后还可留下来”这件事,对多疑的人而言,真是再怎么也没法理解的问题,所以听了这些谣言,他们便都深信不疑。

不相信“会说话的机械”的人们中,有位知名的牧师。这位牧师一向为大家所尊敬,每逢他讲道总是座无虚席,人们着迷地认真听他讲道。

这位牧师对听众说:“爱迪生是个没有良心的骗子。”

经他这么一骂,爱迪生的声望立刻下降了。但爱迪生并不惊讶和生气。他想起了母亲临终时所说的话以后,也许会碰到更多痛苦或难过的事,那时候,你要拿出勇气,面对希望。”

爱迪生写了一封很有礼貌的信给这位牧师,大意是你对我的发明的产品好像误会很深。为使你不要受那些对我有恶意者的话所迷惑,今特邀请你亲自来我工厂查看。”

这位牧师看过信以后,立刻回信表示接受邀请。

牧师虽是很有名望的宗教家,但是没有机械方面的知识。他唯恐被爱迪生所骗,特别邀约了路易斯·米勒同去。

路易斯是发明割草机和堆草机的人。碰巧路易斯本人也想去看看爱迪生的新发明,所以便欣然答应了。

两人到门罗公园研究所一看,爱迪生正穿着油污的工作服和工人们一起忙碌地工作着。

“欢迎来参观,请查看这项机械,直到满意为止。”爱迪生将唱机放在两人面前这么说着。

首先路易斯提出问题,爱迪生详尽地予以解说。慢慢地路易斯明白这项机械并不是骗人的东西,而且十分欣赏爱迪生的爽直个性,两人越来越没有隔阂了。

可是牧师还是不太相信。

“那么,请就地试验一下好吗?”

于是,爱迪生灌了英国诗人汤姆斯·格勒一首著名的诗中的一节:

世界上高贵的人们,

不要用轻蔑的笑来听

穷人们虚幻的故事;

还有愿望高尚的人们,

也不要用不耻的笑来看

他们劳苦、朴素的喜悦。

这首诗的标题为《故乡墓地的挽歌》,是诗人格勒的杰作之一,这位牧师对此也很熟悉。

他因为心里本来看不起的这个“没良心的骗子”的爱迪生,竟能选出这样好的诗,首先就感觉十分惊讶,而且摆在眼前的这架唱机又能马上唱出这首诗来。“一点也没错,真是爱迪生的声音,而爱迪生还正点着雪茄烟在吸,根本不像做腹语术的样子。”

“不错,这真奇妙!”牧师第一次发出惊叹之声。

“牧师先生,这次请您来灌灌看。”

牧师靠近唱机一步。

“一定要像刚才诗篇的句子一样,慢慢地说吗?”

“不,怎么快都没关系。”爱迪生微笑地回答。

牧师用很快的速度念着圣经中最难念的名字摩西、所罗门、亚伯拉罕、腓利门、帖撒罗尼迦。”

牧师念完之后,爱迪生再转把手,唱机一句也不漏地以很快的速度念了出来。

“怎么样?牧师先生。”

“真不好意思!过去我说了一些不礼貌的话,由衷地向你道歉。《圣经》里面的名字,能像我这么快念出来的人,再没有别人了。我现在肯定地认为,这个机器确确实实是真的,绝不是骗人的东西。”

至此,这位牧师只好认输了。

有一次,爱迪生心想,把自己孩子的哭声灌入唱机,等他长大成人后,再听听自己婴儿时期的哭声,一定很有趣。

他马上就把唱机搬到婴儿房,可是孩子一直在笑,看到唱机也不害怕。他不能打孩子,就只好装鬼脸,把头发弄散,做出可怕的样子,可是孩子反而觉得更好笑。

“不管用,怎么办?”

老实的爸爸急得跺脚,没料到一滑,把放乳瓶的小桌子踢翻了。乳瓶给摔破了,牛乳流个满地。

婴儿真的给吓得哭出来了。

爱迪生也不管流出来的牛乳,只顾转动唱机的把手。在厨房的夫人和佣人听了玛莉安的哭声赶快跑来。

“你在做什么啊?”

这次,爱迪生可被夫人和佣人骂了一顿。

爱迪生发明的唱机于1877年12月24日申请专利许可,第二年的2月19日获得许可证。

这架值得纪念的“第一号唱机”至今还保存在美国的爱迪生纪念馆里。

爱迪生知道唱机还需要改良,他打算把灌制时间延长。比如说把总统的演说或著名指挥家指挥的大交响乐团演奏的实况等都能录音保存。

他从1877年到1887年,花费十年时间苦心改良,这期间他所获得的发明专利许可证多达八十项以上。

录音所用的锡箔容易损坏,因而他又发明了能代替的蜡质化合物。这东西能够忠实地录下音波,只是价钱很贵,难以普及。此外还有一项缺点,就是品质很脆,容易破裂。

爱迪生对发明品的要求是:价格低、耐用、操作方便。

继蜡质化合物之后,他又发现了“硬脂”。

这是从牛乳脂肪提炼出来的动物性脂肪结晶化合物,大体合乎爱迪生的要求。

爱迪生想把唱机推广到世界各地,于是派出宣传员到欧洲各国去做宣传。1879年在巴黎举行的万国博览会上这种唱机就曾陈列。

“从机械发出来的声音,一定要听听看。”

结果,一天中就有四万人拥向唱机的陈列室。

在德国,普鲁士皇帝威廉一世成为了唱机迷。他召机械师进宫,当面分解机械,再行组合,最后皇帝自己也学会了这种机械的组合。皇帝集合宫廷贵族和政府高级官员,在他们面前让著名的铁血宰相俾斯麦发表演说,由自己灌音。

像俾斯麦这样的豪杰,这时候竟然紧张起来。那种窘态成为当时德国宫廷的笑话。

在英国的第一次公开展示会,是由格拉法·斯通首相首先灌制录音。接下去,著名诗人戴尼斯·白朗宁的声音也被录了下来。

戴尼斯灌制的时候脱口说了一句“呀!错了。”也被录下来。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在俄罗斯首都彼得格勒中央公园公开展示的时候,会场挤得连放脚的地方都没有。

宣传员把唱机放在台上,播放预先录好的俄罗斯国歌,接着播放音乐,最后播放“吉尔诺夫事件”,突然一队警官挤进会场,粗暴地将唱机破坏了。

“吉尔诺夫事件”是类似童话的故事。内容讽刺俄罗斯皇帝的政治,数年前该书全部被禁止发售,违犯者最重的可处死刑。

现在这架唱机也被处了死刑,宣传员当然只好连连道歉。

最初,也运了几台到东方去,一般人都叫它“蜡管唱机”,那是因为录音管旁边涂了蜡的关系。此后,唱机还运抵过我国的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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