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凉亭,何琥珀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的没有哪一次是这么的绝望和冷清,何琥珀执着的坐在第一次过来的板凳上低着头安安静静的,言九州远远的走来给何琥珀披上一件衣服。
何琥珀一惊:九州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言景短时间也应该不会回来;
言九州的视线只能看到何琥珀的头顶:琥珀你给自己订上了十字架了是吗?
何琥珀的十个手指头都搅成麻花了,言九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蹲下抓着何琥珀的双手。
“你看,我们俩一直这么没默契,琥珀明天去打证明领结婚证吧。”
何琥珀那表情像看傻子。
“琥珀,如果我们没证那你就没办法给我签手术同意书的。”
“你···”
何琥珀眼睛一瞪,气的说不出话来。
“琥珀,如我们没证那我的私房钱你就没办法用了啊。”
“言九州你傻不傻呀。”
“你知道的我肯定是不聪明的不然也不会让你伤心这么久,琥珀我记得那时候你和我说你小时候你最难过的就是名字难写,你那时候还为这件事哭过是吗?导致你不喜练字的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你看每个时期总是会遇见自己不想接受的事但是时间会过不能接受的事到以后总会释怀,所以琥珀这件事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还能怎么拒绝了?言九州这一次你出现的时间说出的话都是这么的恰如其事。
言九州轻轻的给何琥珀一个拥抱:你现在可以想想明年你想要吃什么水果我都给你种;
“好。”
他们所有的话好像都没有牵扯到言六月但是每一件事都有她,他们都心疼言六月但是没办法安慰。
言六月开门下车一只脚落地一只脚还在车上:姐姐,你说我的胃怎么就扯的疼呀?好疼;
罗素苦笑:这孩子还真的没把他当回事呀,她就坐在旁边言六月却是开口叫的姐姐;
顾水伊抓着车门的手背青筋暴起。
“没事,小六等下就好了。”
之后言六月才知道是会好的,因为只有更痛就能掩盖住现在的疼。
大门开启,言六月越来越觉得心不安,大堂都砌有神位你祭神灵祭先祖。
言六月看着她离开的时候还是一个空空的神位回来的时候奶奶的照片却摆在上面了。
“奶奶。”言六月轻轻的叫唤着,但是怎会有回音了?
“奶奶。”又是轻轻的一声。
言六月的灵魂好像被打出去了:姐姐,我去看看奶奶;
“小六,看不到了。”
“姐姐,奶奶说了让我回来给她唱小曲的,奶奶说了会护着我的,奶奶说了只要我在她就在的。”
言六月转身对着言老夫人的灵位双膝一跪“砰”的一声声响用尽了言六月浑身的力,言六月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口气怎么也吐不出来,脖子处青筋像是要爆开,顾水伊看着这样的言六月她一动也动不了。
言老爷子从内室走出来看着趴在地上的言六月他提脚走过抓过言六月的肩膀提起左手就甩了言六月一巴掌,巴掌落喉咙里的那口气吐出来了。
“爷爷。”
“言六月,我最后悔的是没让你妈妈给你养成一个布偶,不然哪有之后这么多的事呀,言六月因为你我没有见到你奶奶最后一面,因为你,她走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门口,你说她是在等你还是等我?言六月我为什么要去给你签手术同意书?反正你是自己选的死就死吧,言六月你有脸去见你奶奶你就死吧。”
“爷爷。”
“言六月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一下一下的疼了好多天,言六月我日日夜夜睡不着但是我又想睡,我想要奶奶来看看我,言六月怎么办?”
“爷爷。”
言老爷子站起踉跄的走了,言九州赶紧上去半搂着进了内室。
言六月站起转身离开,何琥珀看着言六月说:小六,去我那里吧明天我和叔叔领证到家里聚一下,妹妹不在,你就帮婶婶撑伞好不好?
言六月看着何琥珀点头。
“姐姐,我们一起。”
大堂又是那么的安静,就像白芷说的没有最痛只有更痛,就像顾水伊说的,等一下就不痛了,因为会更痛。
言九州很是不解:爸,你这样小六受的住吗?
言老爷子身子微驼:小九呀,即使你妈妈没和我说我又怎么不懂了?小六我定是要好好护着的;
“爸,你保重。”
“大宝昨天说的事你要放心上。”
“好,爸我明天···明天去领证。”
言老爷子拍了拍言九州的手:琥珀是个懂事的你要好好待她;
“好。”
言老爷子坐在言老夫人很久没用过的绣架上:姐姐,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最多两年我就死活都陪着你这样你要我怎么办?
言老爷子的头轻轻的靠着绣框上,淡淡的桐油味传来心莫名的一暖:姐姐,这样也挺好,反正你一直在等我,你说你一个小脚女人怎么走这么快的?总是在我前头,你呀有些坏,你的小九要结婚了,我什么也没备给他们,你知道的这些事我都不会,你看,你就是有些坏吧,我今天打她了你心疼了吧,心疼了你就今天晚上来骂骂我吧,打打我也可以,我保证不动,姐姐你来看看我好不好?
其实很多时候牵挂才是绊住绝望的最后一丝希望,即使再痛也会因为这一份牵挂而好好的生活然后努力的忘记这些心痛。
“姐姐,这次别等我了听说下面很冷即使下辈子你还是比我大我也同样抱金砖。”
罗素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原来爱情是这么绝望的吗?
言四海站在罗素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她。
有些人兜兜转转不过就是在执着那个点,言四海站了几秒钟就转身出去了。
罗素风干了眼角的那滴累也就没进去转身离去了。
罗素站在副驾驶的门边眼睛瞟上驾驶室本来拉门的手僵住了,驾驶室上难得的坐的是言四海。
言四海一双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方向盘,甚至眼睛都不敢往右侧看一眼,罗素放下的手迟疑了一下又拉上车门,门开,言四海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回家还是去公司?”
“回家。”
“素素我们···离婚吧。”
罗素眼睛低下:···好;
“素素,虽说迟了些但是对不起。”
罗素表情不变脸色不变,好像不是散了一个家而只是谈崩了一场合作。
言四海的眼睛看着前方眼睛也不眨的看着路面;
那时候车少人多路烂都不是重点车少开车的就很快,言四海心不稳迎面开了一抬小皮卡罗素看着越来越近的车吓的气都不敢出,言四海突然把放向盘死死的往右边打,罗素看着言四好的手,手背青筋暴起眼泪终是掉了下来:言四海是不是你的没一句对不起都是我爱你?
罗素自己也是开车的她明白在危险的时候方向盘都是往左打的那是本能,保护自己的本能。
车子险险的避开,左侧的反光镜瞬间就飞了车门也刮坏了不过还好人没事,言四海开的罗素的车,他的车司机开着跟在后面,一看车祸他们就瞬间下来了,言四海看着下哭了的罗素有些心疼和外面的司机合力把门开了就走到副驾驶门前开了门:素素,下来;
罗素双腿一直在抖不说话也不下车,言四海拉着罗素的手顺势把她带了下来。
“外面坐后面的车回去,这车让小言处理就好。”
罗素下了车死活都不想上车了,言四海第一次见罗素吓成这样心里越发的愧疚。
“素素,背你回去好不好?”
罗素低着头还是掉着眼泪。
言四海半蹲:来,素素;
罗素不动言四海不起···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罗素看着面前的背双手环住言四海的脖子,言四海笑了。
“回家了。”
罗素很瘦,言四海这是第一次罗素,不是不想背而是罗素没给机会。
“等我死了你会和爸爸一样伤心吗?”
毫无征兆的一句话言四海脚步踉跄了一下。
“不会。”
“哦。”
淡淡的一个字好像又些低落。
言四海想还是说一句吧,不然以后见面了只怕罗素都会避他避的远远的:我不会让你先死的;
突然的一句话让罗素理解不了:为什么?
“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我先死你不会伤心。”
那么这句话换一句是不是可以理解:我承担不住你先不在的人生,所以我先死了,你不爱我所以你可以不伤心,我也可以不担心你会哭,会害怕,那么最直接的是不是就只是我爱你?
罗素笑了:言四海我要掉下去了;
言四海一怔,这是罗素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在人前叫的是“四海”人后么?除非给她折磨的狠些才会糯糯的叫一句:老公;但那也是极少的。
言四海把人轻轻的掂了一下。
一路寂静,言四海背着罗素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家的时候一身的汗,罗素去冲凉的时候看着膝盖处的血迹,她没受伤那就是···言四海。
言四海是在开车门把手背划了一条口子,罗素披着头发又套好外套出去找言四海去了,言四海在书房倒腾着翻东西。
罗素第一次没敲门直接进去了:你在找什么?
言四海下意识的就回答:户口本;
“干嘛?”
“离···离婚呀。”
罗素气的要死:你的手受伤了上药;
“没···”低头一看还真流血了。
“言四海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罗素第一次问这句话,吓是言四海话都说不全了:没···想都不敢想;
“那你干嘛突然说要离婚。”
“不突然,我···”
罗素手里拿着药和纱布直接甩言四海的身上:不突然?原来你一直想着离婚啊?
“想着,但是舍不得。”
“为什么?”
“你总说我不懂事,罗素你不知道我等你长大等了多久,你也不知道根本不是父母之命,你是我求娶来的。”
罗素俏脸一红,真没想到能套出这么劲爆的话来。
“那你不说?”
“没···没胆子,娶了你就是喝酒也要留三分清醒守住这个秘密。”
“那你现在又说?”
“我···我委屈不可以呀。”
“东西捡起来我给你上药。”
“不上。”
说完一转身又去翻户口本,罗素笑着走到药瓶前准备捡药瓶的时候言四海又是转身一把抱着:其实只要我给你机会你就会走近我的是不是?
“得寸进尺了啊。”
“你是我手拉手长大的新娘也是我唯一的弱点,只要你说我都照做。”
“上药吧。”
户口本似乎永远找不到了,那是肯定的,罗素有一个保险箱里面放的就只有户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