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忘川的大脑又受电子脑的影响，难以独立运行，所以行为举止才会像机器人一样。”南泽耸耸肩，不知为何刻意强调了“难以”二字，顺便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阿洛斯。
苏子叶瞬间意会：“难以……是说可以让她的大脑摆脱电子脑独立运行吗？就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吗？”
南泽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很喜欢敏锐的人，因为这总会给他带来大笔的收益。
“能是能……但是吧，最近的研发经费真的太紧张了……啧啧啧，要是有人能赞助一些的话……”南泽喝着本应装着红茶的茶杯，一股酒味透了出来。
阿洛斯的手在半空中愣了三秒，不安地转过头，看到了苏子叶“如饥似渴”的目光。
“要钱免谈，昨晚花的钱够多了。”阿洛斯径直阻止了苏子叶的恳求发言。
“钱不钱的无所谓，这是个技术活，大概需要一些酒精来刺激大脑。”南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家里百分之七十五的医用酒精不少，你可以兑水凑合凑合。”阿洛斯微笑着回应，果然南泽在打什么算盘。
南泽可是彻头彻尾的奸商，不管经历了什么，他奸商的本质从未变过。
“我可以主动关闭我的辅助程序，但由于我的大脑自出生起就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所以开发程度只相当于十岁左右的人类儿童。”忘川打破了对峙，似乎就算南泽能够关闭电子脑，也只会带来更多麻烦。
“正好，省了我好几瓶名酒。”阿洛斯喜上眉梢，他活到现在，南泽的敲诈是为数不多让他经常头痛的事情。
“我可以修改程序，把辅助程序修改成多个阶段，在有必要的情况下才会像现在这样高效率低情商，平常就像正常人一样。”
南泽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次“发财”的机会，穷追不舍地说道。
“阿洛斯先生……”苏子叶目光灼灼地看向阿洛斯，她实在是受不了忘川现在的样子。
阿洛斯干笑着别过脸，苏子叶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阿拉丁神灯，阿洛斯甚至感觉下一秒苏子叶就会在自己的脑袋上搓三下，然后自己的灵魂就会飘出来说：“年轻的精灵哦，你掉的是这个金忘川呢，还是这个银忘川呢？”
好像串了……
但苏子叶的目光让他十分不自在，阿洛斯只能默默地吃着饭。
“阿洛斯先生，我也想知道正常的含义。”忘川追击，虽然她的思维模式很大程度上要依靠电子脑才能完成，但人类好奇的本性像是光下的阴影，无论如何都磨灭不掉。
“我可以考虑打折哦。”南泽坏笑起来，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呼出的酒气像是飓风一样吹在阿洛斯的脸上。
“啊好吧好吧！服了你们了……说吧，什么条件！”阿洛斯无可奈何地妥协了，虽然心疼自己的酒窖，但是这件事好像也蛮有趣的。
南泽笑得更加灿烂，他就知道，今天一定会有好事发生，所以才早早地守在餐桌旁。
“让我在你的酒窖里自己挑三瓶酒。”南泽伸出了罪恶的三根手指。
“打劫啊！喝死你算了！”阿洛斯很想把银质的叉子怼进南泽满是酒气的臭嘴里给他刷刷牙，但旋即又笑了，“但是比我预想的要便宜许多，成交！”
…………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但阿洛斯还是来到了事务所的办公室，苏子叶也跟了过去。
南泽开始着手对忘川的改造，下午会接手苏子叶的“入职培训”，所以就把苏子叶美好的上午时间空了出来。
苏子叶本想在家里整理一下自己房间，但阿洛斯邀请她观赏赵无溪有趣的周末生活，她就跟来了。
但直到现在，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有趣的。
赵无溪一如既往地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里，按着试卷笔墨飞扬，埋头于知识的海洋……哪里有趣了？
阿洛斯则处理着不同的部下送来的文件，只是桌子上摆着三支装了酒的高脚杯，不知道在等谁。
忽然，赵无溪收起了试卷，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戴上了眼睛，站起了身。
苏子叶下意识地紧张起来，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发生什么了？这不还没到下班时间吗？
半分钟后，十几股骇人的气息忽然出现在苏子叶的感知范围内，其中的两股更是强大到诧异，单是感觉着就让她一阵惊惧。
“咚咚咚！”
有人敲了敲门：“阿洛斯先生，两位帝王想要见您。”
苏子叶的头皮一阵发麻，忽然想起来阿洛斯昨晚说过要让两位帝王在十二小时之内，亲手把特别许可证给他……
他们居然真的来了！
“请进。”阿洛斯仍然坐在真皮座椅上，淡淡地微笑着，看不到丝毫的慌张或是恭敬，反而像是等待下属一样自然且高傲。
对方可是帝王啊……
门被轻轻打开，两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缓步走进门，当第三个人想要进门的时候，阿洛斯忽然轻轻地哼了一声。
“我记得，没让其他人来吧？”阿洛斯翘起二郎腿。
这么目中无人，显然没把两位帝王放在眼里……苏子叶看了都想揍他。
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纷纷转过头对身后的人说了些什么，就关上了门，走到办公桌前，每人把一个红皮小本子放在阿洛斯的桌面上。
“阿洛斯先生。”其中金色短发的男人微笑着，不怒自威，分明柔和的脸色上写着“不可忤逆”四个大字。
“你好，阿洛斯。”另一个褐色头发的男人冷着脸，语气都高昂起来，显然对阿洛斯的行为很是不满。
他是一国之主，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给阿洛斯送这种东西——这和服软有什么区别？
“呦，生行，好久不见，都长这么大啦？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在你爷爷的怀里呢。”
阿洛斯微笑着点点头，朝金发男子挥挥手：“来，尝尝，醒好的。”
“谢谢。”宋生行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地喝了一口，露出惊喜的笑容。
苏子叶石化在原地——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阿洛斯能这么恣肆了，因为阿洛斯辈分够大啊！
“你叫……周……周什么来着？”阿洛斯看向脸色冷硬的男人，皱眉问道。
“周吟，我的帝宫就在离这儿不到三十公里的地方。”周吟很是不爽，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惧怕阿洛斯，在他看来，阿洛斯只不过是一个蛀虫而已。
再怎么强，也不可能强到能吊打全国的高手吧？总会有人比他强才对。
“帝宫啊，我知道，你曾祖执政的时候，邀请我去帝宫住，我没同意来着，哪里规矩太多，我不习惯。”阿洛斯像是看不到周吟脸上的敌意，笑吟吟地说道。
阿洛斯怎么会生气呢，周吟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虽然今年已经四十一岁了——他没必要跟孩子置气。
“规矩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规范行为，你不习惯，只能说明你的行为太过无理。”
周吟皱起眉，要不是宋生行执意让他一起来，他才不会给阿洛斯这个天大的面子。
难道阿洛斯还真能凭一己之力灭掉所有的边境军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