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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下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每一次地想起江南,那许许多多的往昔岁月便涌上心头,让我情不自禁地忆起江南。

在江南的屯溪我居住五个年头,整整四年,说明此生跟屯溪有缘份!跟江南有缘份!四年间,我领略了屯溪的美丽!无数次地逛着黎阳水街,溜达着屯溪老街,享受湖边码头秀丽的风景,参观程氏三宅,去过阳湖,看那历经明清数百年风雨的古宅,到过歙县,观看徽商大宅院,潜口民宅,唐模等景区,去过徽州文化园,看那古老的牌坊群……

屯溪,烟雨江南的屯溪,你的美丽,让我这异乡的游子,陶醉在水墨山水画里!

2016年11月26日,下午三点多钟,我在美丽的屯溪新安江岸边,居然,邂逅了俏美的女同学查乐乐,查乐乐是代表故乡旅游局,参加全省旅游会议,来古城屯溪开会的,异乡相遇故乡的女同学,分外亲切!跟女同学查乐乐热情地寒暄,同学情谊犹如新安江水一样绵绵不绝!

1981年高中毕业,三十多年的时间,在社会上,跟女同学打交道屈指可数,聊天能数一二,我回首往事,想起2001年在枞阳狮峰山菜市场开小吃部,人在低谷的时候,亲身感受到同学的情谊,美丽的女同学温晓春,她在枞阳县妇联工作,居然,她带县妇联的同事和县妇联部长,白净如玉的女同学周晓娟,一同前来我的小吃部就餐,给我捧场,关照我的生意,让我感动不能自己:“多么温馨,多么美好的时光哟!”

岁月如歌,时光如水,心里系着江南的土地,是我小时候的梦想,记得七岁的时候,那年的夏天,奶奶带我从下枞阳小轮码头乘坐小轮船到达江南的池州,到三奶奶家走亲戚,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下江南,小小的我,那年多么激动!扒在轮船拦杆上眺望着波澜壮阔的长江,江水汹涌澎湃向东奔流!偶尔有大轮船驶过,汽笛长鸣,我兴奋地尖叫着,欢快地蹦跳着……

当年,奶奶带我玩贵池街,池州街道冷冷清清,行人稀少,没有想象中的繁华!池州街道没有多长,从江边码头向南延伸,也只有三四里的路程,池州城里并不喧嚣,也没有看到满山的杏花树,更没有看到酒店大门前,迎风飘扬的酒旗,没有见到太多高楼大厦,令幼小的我失望透顶!

我跟奶奶到三爹爹三奶奶家,当年,三爹爹在国营单位池州粮站工作,正式工作的人,经济条件好,遗憾的是,三爹爹三奶奶终生没生儿育女。

那天晚上,三奶奶烧了一桌好菜,还买来一斤猪肉,烧了一碗白糖红烧肉,特好吃,三奶奶用筷子夹给我吃,我七岁的人,居然给一斤红烧肉全吃光,好解馋!往事如烟,回忆从前,让人幸福快乐!

第二次踏上江南的土地,是1980年冬季的一天,我在高二上学,放寒假,大哥哥在铜陵工作,他要结婚办喜事,父母亲给大哥打了四样木家俱,三面柜,五屉柜,高低床,写字台,我帮忙大哥运到铜陵。那年冬天,我好兴奋喽!可以到陌生的江南铜陵市去游玩!

那天清早,跟大哥乘坐轮船,坐四个多小时的时间,到达铜陵市码头,有货车接大哥,坐一个小时的货车,到达铜陵市钢铁厂职工宿舍,在货车上,看铜陵市郊区大大小小的山头,才知道铜陵是山中城市。

下午逛铜陵市街道,铜陵市街道很长,其它地方都幽静,唯有老百货公司热闹非凡,那年,我已经是18岁的小伙子,在铜陵街上玩得开心惬意!

记得那天晚上,未来的大嫂用小铝锅,煮了一锅饭,端到大桌上,我疑惑地问大哥说:“这小锅饭,我们三人吃吗?”大哥点点头说:“我们三人吃的饭,怎么了?”我对大哥说:“这点米饭,三人吃?只够填饱我一人肚子呢!”

当年,我胃口好,我竟然吃完一铝锅的饭!大嫂露出惊讶的眼光……,三十多年前,这件开心的往事,我依然记得十分清楚,仿佛在昨天一样!

笫三次踏上江南的土地,是1982年夏天,我跟妻子谈恋爱的时候,一天清晨,太阳的光芒万丈,我二十岁,年纪轻轻,同美丽的姑娘王乌兰,到烟雨江南池州城里玩耍去。我身上只带七块钱,带女朋友游玩贵池城,如果是现在,七块钱旅游一座城市?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当年,在枞阳小轮码头购买了去贵池的小轮票,每人只要二毛钱,1982年夏天的池州城,挺热闹了,大街小巷录音机播放歌曲和叫卖声,十分嘈杂!街道两边的人行道上,到处是商贩搭的棚子摆地摊!有服装摊,小吃棚,水果摊,比比皆是,行人熙熙攘攘,叫卖的喇叭声此起彼伏……

三十多年前,面包是外国人的食品,当年,在贵池街上能买到,我和王乌兰姑娘不到饭店吃中饭,啃着面包漫步在池州大街上,那时,我和乌兰姑娘眉飞色舞,喜不自胜,乐不可支!

父亲,曾经多次地对我说着他的故事:“我9岁的时候,你的爷爷便逝世了,你奶奶一位妇道人家要养活我和你小爷,小姑,生活相当艰难!无钱买下锅米,你三岁的小姑活活饿死了,那一年,你奶奶饿得双脚浮肿,肿得很粗,不能下地走路,我在上码头河边的芦苇荡里,捉到一只大乌龟,煮给你奶奶吃,两天后,你奶奶的双脚才慢慢消除浮肿,11岁那年,用竹篮子拎着,给人家卖油条,那年夏天,一天上午,我跟你9岁的小爷,饿得饥肠辘辘胃发痛,经不住油条香味的诱惑,两人给半竹蓝油条吃光光,没办法拿钱给油条铺老板,我叫小爷溜回家,自己扔掉竹篮子,跑到洋棚长江边,偷偷地爬上停靠在江岸边装木柴的木船,木船行驶到桂坝江心的时候,天空乌云翻滚,刮大风下大雨,给木船掀翻了,我抱一块船板,漂到长江南岸,被渔民救起,一船十多人全都淹死了,就我和船老板活下来,我命真大!渔民救下来后,我不敢告诉人家家庭住址和真实情况,一个人流浪到太平的大山里,一户大财主收留我,我给这有钱人家放牛,那年,人瘦小无力气!差一点给牛踩死了……”

慈祥的父亲11岁,就独自一人下江南,凄惨的人生经历,让人心酸哭泣!岁月总能创造奇迹,仿佛我此生跟江南有个约定,女儿考取江南屯溪一家银行工作,我和妻子王乌兰随女儿下江南,我曾在梦中,把江南眺望!现如今,在江南老徽州屯溪城生活整整四整年。

江南的暖风,向好花吹!江南的细雨,沧茫了徽州的天!江南,当我真的要离开时,无论何时何地,还是人在江北我的故乡,我都一定会久久地思念着你,秀美的江南山水!思念着你草长莺飞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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