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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相劝

博洛扶着得安的手臂,走在穿堂里,背上的伤浸了汗水,钻心地疼,然而背上的疼远不及他的心疼。小长将军威名一世,原来老了,也不过是这样。

他曾经那么崇拜祖父,那段“西征伊犁”的故事他百听不厌,可眼下俄国兵竟如入无人之境。义和拳扶清灭洋,与八旗将士本是同气连枝,又目的一致,为什么就不能同仇敌忾?

博洛不愿意相信祖父如朝臣们嘴里说的那样是贪生怕死的人,可他又实在想不出其他缘由。

“二爷,大奶奶来了。”得安小声道,眼睛不自觉地溜向身后。

博洛停下脚步,令仪忙快走几步,行至近前:“可疼得怎么样?”

博洛冷笑一声:“不碍的,劳大嫂子挂念。”说话间才发现令仪腮上一道红印子,似带了血丝,不由问道:“你可怎么样?”

令仪不解其意,只是满脸迷惑。博洛忍不住伸手欲触她脸上的伤。令仪忙别过头,自己伸手摸了摸,顿觉有些刺痛,皱了皱眉,又少不得忍痛笑道:“难怪三爷要跑来找大爷救命,太爷的鞭子果然厉害,想是刚才被捎了一下,没要紧的。”

博洛讪讪地收回手,低头继续走,令仪与他并肩而行:“二叔别怪我多嘴,太爷一生戎马,见多识广,无论他做怎样的决定,总有他的道理。”

博洛颇感意外地看向令仪:“这事你也知道了?”

令仪摇摇头,淡然道:“并不知道什么,只是现下地界上这样不安静,府门再大,院墙再高,也少得吹进一两句在耳朵里。二叔别怪我妇人之仁,我私心想着,那些红毛子杀人放火,滋扰地方原该杀,可那些洋神父并没做坏事,况手无寸铁,能对他们下手的人,算不算欺软怕硬?这样的人真的靠得住吗?

“在宁古塔时,我们那里也有白莲教的仙姑,烧符祭天,与人瞧病,有瞧好了的,也有瞧死了的,我只不信那符水能包治百病,骗人钱财也便罢了,耽误了治病,让人妄送性命,这样的人又怎能倚仗?再说那些红毛子,正经八旗将士,红衣大炮都难以抵挡,再多几个红莲教、花莲教也是不中用……我只信口胡说,二叔别怪。”

博洛默默不语,令仪也不再言语,穿堂内一阵风刮过,掀起一片杨花柳絮,令仪迷了眼,不由停下脚步揉着。博洛也停了脚,至她近前,拉开她的手,“快别揉,看揉肿了怎么见人?给我瞧瞧。”

“并没什么。”令仪欲躲开,笑道,“瞧我说错了话,老天爷都罚我了呢。”

“老天爷哪有那些工夫理你!若真理你时,该罚你舌头上长疮,看你还多话不多话?”博洛没好气地拨开令仪的手,细朝她眼睛上看了看,还来是一片柳絮粘在睫毛上,便抬手轻轻摘下来,又翻一翻她眼皮,怕再粘了别的。

忽然得安凑上来,悄悄扯了扯博洛的衣襟,博洛也不理他,只看着令仪的眼睛,得安手上加力,再扯扯博洛的衣襟。

“做什么没好歹地拉扯?”博洛怒向得安,却见他努嘴,示意自己身后。

博洛回头,正见静嘉携了雪雀的手,站在穿堂里。只见她的小拉翅上别着镶金嵌宝的珠花,一支富贵双喜的金步摇垂下细米珠的流苏。红海棠色绣牡丹花的对襟长袄,下面同色百褶裙,连月白的领子上都绣着细碎的牡丹花瓣,一双中盆底的绣鞋上是两朵半开的牡丹花包,十分别致。

“你阿玛要来吗?你倒是有孝心,回回特意打扮了去门口候着。”博洛挑眉看着静嘉,猜不出她如此盛装打扮的原因。

静嘉远远就见博洛的手抚上令仪的脸,心中已是大不自在,但细一思量,他们在得安面前,就算真有个什么,也必不显露出来,既然能这样不避嫌疑,反而是无事。

忽听见博洛问着她,静嘉忙迎上一张喜忧参半脸:“听小厮来传信儿说,太爷动了气,要打二爷,我不敢就回太太,想着往上房为二爷求求情,不想二爷竟好好地回来了。我也是白操心。”

博洛听她这样说,又细打量她的穿着,忽然讥诮一笑:“这袄儿倒是好的,只是该穿件月白的,看着更水灵儿。”

令仪忙别过头,拿帕子掩了口,忍住笑意。谁知静嘉却并未听出揶揄之音,自顾地朝身上的裙袍看看:“这件不好吗?月白的我倒有两件,只是绣纹是前两年的样子,我不喜欢,这衣衫上的牡丹倒好,二爷若喜欢月白色,明儿赶着让人做一件,绣了凤穿牡丹的纹样我穿。”

博洛欣然点点头,话却说得越发直白,“那样最好,二奶奶正好穿着出来,到太爷那里替我收尸。”说着,脸就冷下来,“早打完了,再等一会子,那伤口都结痂了。”

“什么?”静嘉慌了神,“真打了?伤到哪儿了?得安也不早来告诉,我……我才得了信儿……”

令仪实在忍不得,只能故意咳嗽两声,勉强算挡住笑意。静嘉不可能在家中闲坐也穿成这样,必是得了信,又细细地打扮了才出来。想来,她是不了解长顺的脾气,也不成想真的会动了鞭子。

博洛瞥见令仪偷笑,自己也撑不住笑了:“罢了,不过挨了两鞭子,并不很疼,多亏大嫂子替我求情。”

静嘉忙上前两步扶住博洛,也顾不上向令仪道谢,只道:“我们快回去吧,得安请大夫去。”

博洛携了静嘉的手,拦住得安,道:“原并不打紧,回去上了金疮药就好了,不过白挨两下打就请大夫,太爷听见反说我轻狂,何苦来?”

令仪见两人携手而谈,也不便打扰,笑道:“二爷二奶奶怎么在这冷风口里说笑?依我的主意,还是先回去吧,得安,回去想着给你爷擦药,我也乏了,也不送你们了。”说着朝两个人笑笑返身便走。

博洛见她身边一个丫头也没跟着,忙道:“得安快跟着,送大奶奶回去,跟元冬姐姐说,奶奶脸上白蹭了一下,也得擦药,虽然不重,落下疤不是玩的。”得安忙应了个“是”,追着令仪去了。

静嘉冷眼瞧了令仪的背影,又瞧瞧同望向那边的博洛,心中不免有气,才要发作,忽然袖子一紧,扭头见雪雀悄悄朝她摇头,少不提把愤懑之色掩下,换出一副和颜悦色:“二爷,我们回罢。”

博洛方转回身,拉着她的手往西院去,走了一程方开口:“挨打的事别告诉太太。”

静嘉冷笑道:“只怕瞒不住,太太若知道了,必然心疼。二爷别怪我问,今儿这一出究竟是为什么呀?”

博洛摇头不语,此刻他已不似方才与太爷顶嘴时那样气恼,令仪的话虽然都是些女人家的小见识,竟也不无道理。他忽想起,才在书房,竟没好好问太爷缘由,便顶撞起来,这样鲁莽,也原该打两下子。

令仪虽每日关在这深宅大院之中,对外面的事竟有这些知觉,这是博洛万没想到的。想到令仪,方才她脸上那道血印便晃在眼前,博洛不由心中抽痛,便再不想开口说一个字。

且说,令仪回了东院,得安朝她打了个千儿,便要退下。令仪忽想起一事,忙叫住他:“得安回来,我有话说。”

得安听说,忙忙地转回身,低首侍立,等着吩咐。令仪犹豫半晌,方缓缓道:“你二爷房里的茉莉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得安神色一僵,不免露出一丝哀伤:“奶奶别问了,茉莉姐姐是个好人,平日里又肯照顾我们,谁知……”

“好好的,为什么撵了出去?若说服侍得不好,茉莉是太爷房里拨过来的,必是有眼色,会服侍的。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得安不由叹了口气:“唉,告诉不得奶奶,其实茉莉姐姐也是代人受过,只怕她自己还蒙在鼓里呢。今儿奶奶既然问起这话,我也大着胆子问奶奶一句,你与二爷一路从宁古塔来,路上可遇见什么人没有?”

令仪见问得奇怪,细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什么人来,便摇了摇头。得安本想从令仪那里打探一点信息,见她这样,不免失望。

“奶奶不知道,我们二爷自打从宁古塔回来,便有些古怪,也不似以前那般同房里的姐姐们厮闹,总是一副心事满怀的样子。我在里间上夜时,有几次听见爷在梦中呓语,总是唤着‘茉儿’。我们院子里原没有叫茉儿的丫头,只有茉莉姐姐的名字里有这个字,我只当爷对她存了心思,可白日里,二爷对她却是淡淡的。小的不免私心想着,若不是茉莉姐姐,必是爷在外面遇见了谁。

“我们奶奶当姑娘时,也常来府里住着,与茉莉姐姐感情算好的,谁知成了奶奶,竟性情大变。好好一个人,怎么说变就变了,所以我猜,是不是爷又呓语,才让二奶奶误会吃醋了。”

“这个茉儿到底是谁?”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传来,惊了得安一跳,扭头看去,却元冬正站于他身后,眼睛红肿得像个桃子,一脸怨气地盯着他。

“到底是谁?”元冬自想了想,恨恨地道,“是太太房中的苏茉,还是太爷房中的芷茉?”

得安忙低头道:“我也不知道。好姐姐,我知道你去看了茉莉姐姐,她可怎么样?”

一句话问得元冬心酸,忍泪道:“伤得不轻,只是她还一片痴心,指望二爷能救她回来……”

“得安你去吧。”令仪忽打断元冬,“你那爷身上有棒疮,回去小心服侍。”

得安说了声“是”便退下去,令仪转身进院,元冬跟在后面掩了院门。小丫头白苏见是她俩走来,忙要掀帘子,只见令仪朝她摆摆手,又指指正房,白苏点点头。

令仪会意,知道额林布已经回来了,转身对元冬道:“碧萱一个人在房里不够服侍,你往下房找了曲莲她们进去伺候,然后来小书房找我。”说着便自往小书房去了。

原来这小书房是额林布身体好时习字读书的地方,地方不大,却十分清静,布置得又格外雅素,红木架子上垛满了一匣一匣的书,令仪常会过来读几页当消遣。她尤爱那宋词元曲,里面的才子佳人缠绵悱恻,让人心生向往。

可惜她眼下已没了兴致,唯喜这里安静,无人来打扰,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刚才得安的那些话一字一句言犹在耳,若当真是这样,那真是阴差阳错的一个误会。

令仪猜不出博洛的那些梦,现下她也顾不上思量这些,好好的一个姑娘竟然因为她而饱受折磨,这才是令仪的痛处。

“奶奶喝茶。”元冬走进来时,手中小茶盘中托了盖碗新茶,“奶奶找我什么事?”

“那个茉莉姑娘到底怎样了?”令仪皱眉望向窗外。

提起茉莉,元冬不免唇亡齿寒,有些心惊,眼角便溢出泪来:“还能怎样?可怜她自小没受过一日苦楚,虽然是奴才,也是太爷屋里做细活的,自来没人为难她,也是身娇肉贵地长这么大。后来拨给二爷使,也是明摆着要当姨娘的,更没人给她一句重话。”

“先时二爷还小,对她也是姐姐、姐姐的不离口。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静姑娘那样温柔的一个人,谁知变成二奶奶竟是这样的脾气,给那些零碎折磨也还罢了,那下死手的板子怎么打得下去?如今茉莉棒疮未愈,又着羞恼,竟成了大病,也不知能不能熬过去……”元冬说着,不觉滴下泪来。

令仪的眉头越皱越紧,双手不禁拳握起来,藏在袖子里:“你往咱们房里拿五十两银子悄悄地给她送去,让她好生养着,别白白丢了小命儿。她若真舍不得这里,我必想法子使她回来,若她恨杀这里,我另出银子与她过活,再寻一门好亲事给她。”

元冬拭泪,心中不免有些惊讶:“奶奶与茉莉并不熟络,如何这般用心?我们只是奴才丫头,如何担当得起?”

令仪忙掩饰了神色,苦笑道:“我的姐姐,我不过是因为你,才顾及她。你们都不是家生子,打小入府,殷勤小心地服侍太爷和老太太,又服侍爷们儿一场,原该有个好结果,当初放你们在爷们儿跟前儿服侍,就算许了你们姨娘的位置,原也是该的。”

一席话说得元冬红了脸:“奶奶这样说,奴婢无地自容。”

“元冬姐姐,”令仪缓缓地道,“你对大爷的心意我知道,我也不是那容不得人的人,只可惜……”忽想起额林布说的那些话,令仪不由一声叹息,她与元冬的命数里只怕都没有那么好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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