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精神或者灵魂力量与肉体或者气血力量的不均衡所产生的力量杠杆,用强大的一方带动另一方的成长。这种办法只有在根基尚未奠定的少年时期才能应用。
冒险者的气血之力、探险家的精神力和培养的伴生灵、以及远行客的魂种......等等等等,都是在某一阶段对自己某一方面的极致强化。
——《秘闻.力量》
山顶上弯弯曲曲的小径狭窄异常,最宽处也不过几十米宽,一边是崎岖难行的下山路,一边是壁立千仞的无底深渊,深渊之下便是黑湖。
夜晚月明星稀,没有了乌云的遮挡,从山顶往中间看,弥漫的水汽中还有崖壁上长着的奇柏怪松,影影绰绰的可以看见最底部粼粼的水光——说是黑湖,其实可以算是一个小型的地下海了。这座山整体就像一个空心葫芦,越往下空间越大。好在这座山足够大足够厚,才免得塌陷。
上升的水汽在崖间显得格外潮湿,余晨挑了一个不那么陡峭的地方,找到一两根还算青色的藤蔓固定,整个人便消失在云雾缭绕的崖壁间。
“——啪嗒。”
夜晚的水汽格外的浓郁,脚底下常年堆积的腐烂落叶踩起来感觉就像一堆稀烂的残渣,没有一丝声音。
“你要去哪?”
黄福看着面前隐隐拦着自己的叶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作为专精速度和爆发的探险家,在晚上行走基本上如鱼得水,基本很难被人发现。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惊讶,叶虎淡淡的说了一句,“你的气息乱了。”说罢看了看欲言又止的黄福,又补了一句,“不要说自己肚子疼,这种鬼话骗骗自己就得了。”
“……”黄福心里有些踟蹰,叶虎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独自活动的打算,他也没打算和别人一起行动。
“你是不是知道了?”叶虎沉默了一会,低声问道,语气里有些无奈和复杂。
“啊!?”黄福正在思索怎么甩开叶虎,顿时被问的有点措手不及。
叶虎看对方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黄福打的什么主意。叶虎紧接着说道,“从你出发前问董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次一起出门是难得的我们四个人一起。你要找话题套话自然方便的多。虽然你一直避着我们,但是我想你也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黄福的表情逐渐从惊愕变成了复杂,“是啊,你说的没错。你们都把我当傻子,什么也不和我说。”说着说着,黄福的语气逐渐低沉,自嘲的说道,“要不是我当初识人不明,也不至于害的你们到今天这个地步。余晨他们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去中央城区,还不是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还有你!你拦着我干什么,我做什么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黄福的语气越来越激烈,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但是与之相对的,他的眼神却越来越痛苦,似乎想起了什么难以忘怀的彻骨回忆,两行眼泪慢慢的从他的眼眶种流出,强忍着断断续续的落在地上。
“够了!”叶虎顿时也有些生气。“你又不亏欠我们叶家什么,你们家族当初也援助了我们很多,谁会知道那家伙是个白眼狼!我们都没有怪罪你,你不要老把责任都拦在自己身上,你一个人没有必要承担所有的责任!至少…至少你没必要觉得亏欠我和叶家!你们当初已经做的足够多了。我们叶家自己人的错误不需要别人来分担。少瞧不起人了!!”
“瞧不起人的人是你吧!!”黄福的嗓音尖锐起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怒气,“你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不知道,要不是叶家家道中落你会连突破都不敢大肆突破,只能不断地压缩灵气。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样做的风险吗?你这样,余晨他们也这样!我又不是什么小屁孩。
当年余晨不得已被迫用守护灵吊命,沐曦的腿也因为无法及时治疗落下病根,你们叶家甚至连保护一个天才的能力都没有,蜉蝣也……我呢,只有我这个胆小鬼、这个蠢货,被关在家里关了几年的禁闭,然后呢,你们都瞒着我!没人和我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有我一知半解的,搞不清楚状况。你们在干嘛,可怜我吗!!?”
说到最后,黄福几乎是吼出来的,表情也说不出的狰狞。
原本吵闹的虫鸣似乎都因为这声怒吼逐渐隐退,空气一时间变得静默起来。
“对不起…”沉默犹豫了好久,叶虎才缓缓的说出了口,“但你也没必要……”
“没关系,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我知道那也不怪你们。”黄福的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但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总该要做点什么。”
树林中一阵风吹过,落叶席地而起,等叶虎冲开遮挡视线的落叶后,黄福已经消失在了原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