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两人进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们并没有直接前往周府,而是先来到了灵雪的住处。
与灵霜不同,灵雪从小就喜欢清静,尤其是在她跟随南越医仙学习医术之后,因此她早早的就从家里搬了出来,自己花银子在这金水城城南买了一处小院。
钟离两人推门进了小院,有灵霜带路,他们很快就见到了灵雪,那是位于小院最深处的一间屋子,进了门正对面是一具完整的骷髅,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支撑起来的,微风吹过,那骷髅头还随风动了起来,进了门往左看,那是一面墙,靠着墙有一个特别大,特别高的木架子,木架分成好多格,每一格都摆着东西,大部分是用瓶瓶罐罐装起来的,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骨头之类的,就直接放在了木架上,至于屋子右边则是搭着一个木架子,当铺里发现的那四具尸体正并排摆在上边,灵雪正站在一具女尸旁边,那尸体的肚子已经被她剖开了,此时她正一只手扒开肚皮,另一只手伸进肚子里摸着。
钟离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其实进门看到骷髅时,他就已经有点不舒服了,此时又看到灵雪做这种事情,哪里还忍得住,直接便冲了出去,随后屋外便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吐出来的东西,自己清理干净。”灵雪一边说着一边还继续用手在尸体肚子里摸索着,看上去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相比钟离,灵霜这边那是好多了,毕竟这种场面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不仅没有向后退去,他甚至还往前走了几步,好奇的看了一眼接着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找到了!”随着这一声惊呼,灵雪终于将手抽了出来。
此时她那小半只胳膊都沾染着尸体上的血水,腐肉以及各种不知名的东西,而她就将这胳膊径直伸到了灵霜面前,刺鼻的气味冲着灵霜扑面而来。
到了这种地步,即使灵霜也是忍不下去了,捂住鼻子,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看向灵雪说道:“什么东西呀?”
灵雪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打开了手掌,她的手心里确实有一个东西,虽然混着腐肉与血水,不过还是能隐约看清楚,那是一枚戒指。
“这东西有什么用?”
灵霜这话当真是问住灵雪了,她只是恰巧发现了尸体肚子里有一枚戒指,便直接取出来了,至于有什么用,她哪里想过这种事情呀!
“我也不知道,我先去清洗一下,说不定可以通过这个戒指查到她们的身份。”灵雪说着便朝屋外走去,准备去清洗手中的戒指。
她路过灵霜身边时,灵霜看到了自己这妹妹那满是污秽物的胳膊,实在是有些忍不下去了,便开口道:“你好好洗洗你那手吧!真不是我说,你一个女孩子,以后是要结婚生子的,就你这样的谁敢娶你呀!”
灵雪并没有停下来,继续朝屋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喊,“在南越国……”
“你别说!”灵霜打断了灵雪的话,这话他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他很清楚灵雪接下来又要说南越国那些事情了,什么在南越国男人就像是牲口一样,女人要想生孩子就买一个男人回来,用完了再卖出去,说实话,灵霜是真的想不通自己父亲怎么会将灵雪送到南越国那样的地方去,他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和灵雪一起去南越的素素就没有学会这些奇怪的想法,难不成是自己这个妹妹天生反骨?
就在灵霜想这些的时候,那钟离回来了。
“霜公子,怎么不见你妹妹了?”
“她去洗手了,走吧!一起去找她。”
于是,灵霜便带着钟离一起去找灵雪,没多久他们三人便一起来到了正厅。
灵雪此时刚洗完手,换了衣服,她走在前头带着两人来到了正厅,进了正厅之后,第一个坐了下来,她倒是一点都没有做主人的样子。
当然一点小事,钟离两人自然是不会计较的,此时他们正一左一右坐在灵雪的两旁,左边的灵霜先开了口,“你这边查的怎么样了?”
“我给你们说呀!这四个死的可太惨了。”灵雪说到一半,抱起一旁的茶壶喝上了一大口,接着才继续说:“这四个人浑身都是伤口,大部分伤口都是鞭子造成的,这些伤口看上去打的她们皮开肉绽,都每一处都不致命,很明显这下手之人是经常做这种事情。
那三个成年女子,都有长期服用避子药的经历,所以她们应该是青楼女子,你们从这里查起应当方便一些,还有她们四个人生前都被人强暴过,包括那个小女孩。”
灵雪说到这里,心中实在气愤,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分别看了看钟离两人说道:“这种人渣,你们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她这一拍桌子,恰好便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戒指,这才想起忘了这东西了,于是便顺手将戒指摘了下来,继续说道:“我差点都给忘了,还有这个戒指,这是我在其中一具尸体的肚子里发现的,看这造型应该不是女子带的。”
“我好像见过这个戒指。”钟离说着便走上前来接过了灵雪手中的戒指,拿在手上仔细的观察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看向灵霜惊呼道:“没错了,肯定是周四海,这个兽纹玄铁指环就是他的,我在他手上见过。”
“既然没错,那就准备动手吧!”
神秘人给的证据,再加上这尸体里取出来的指环,全都指向了周四海,终于算是确认了目标,灵霜和钟离说着便看向彼此,他们的眼中是同样的激动。
“你们什么意思呀?周四海怎么了?什么就确认了呀?”面对两人这番举动,灵雪一丁点都没明白,自然是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看看这个东西,就都明白了。”
灵霜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将日记本取了出来,递给灵雪。
灵雪接过日记本看了起来,就像是钟离两人第一次看到一样,她脸上的表情,先是从惊讶变成了担忧,再又从担忧变成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