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们几个一直流连在小花熟识的一间私人诊所里,他说每次回来受了伤,都来这里处理。老板、医生、护士都是同一个人,是个寡妇,听说她丈夫也是个倒斗的,前几年下斗出了事情,再没出来。
地方很隐秘,在一条小胡同的二进院子里。此时天刚刚开始亮,我们喝完酒直接到了这里,一个个浑身血腥气加酒气,胖子靠着我,我猛的闻了一下,差点没熏的晕过去。
刚进内院,一个女人的声音就从乌漆嘛黑的屋内传出来:“哟,花儿爷,您最近来的挺勤啊。”
小花还没接话,女人又说:“消毒工作都提前做好了?给我省事儿了。”
“我靠,”胖子道,“有这么大味儿嘛,狗鼻子吧。”
小花笑笑:“迟姐,您这是笑话我呢?”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一身白的女人从黑暗里钻出来,左手举着一只高脚杯,右手夹着一支烟,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
“嘿,俏寡妇啊!”胖子一下乐了,直了直腰板,大步流星往前面走。
“这位是胖爷吧?”没等胖子自我介绍,迟姐就叫出了他的名号。
胖子一愣,嘿嘿笑着回头看我们,得意道:“看看咱这名气,说是妇女之友一点儿都不夸张!”
迟姐噗嗤一笑,说道:“花儿爷来之前已经给我介绍过了,几位里边儿请吧。”
开了灯,歪七扭八的坐在沙发上,迟姐推着一个手推车过来,上面放着些医疗用品,给我们检查伤势。
瞎子和小花受伤严重一些,在贵妃椅上躺着,任由迟姐摆布。
天很快亮了,倦意袭来,靠在松软的沙发上只觉得骨头都酥了,迷迷糊糊就想睡觉。这时迟姐端着几只碗过来,给我们一人一碗,让我们喝下去。
碗里是黄褐色的液体,闻着有些刺鼻。我看向闷油瓶,他接过碗闻了闻,仰头一饮而尽。
看他喝了我才放心,屏住气喝了下去。苦味瞬间充斥口腔,还伴着些许腥味,顿时觉得舌头根都麻了。
我皱眉问道:“这什么啊?”
迟姐轻描淡写道:“小三爷见多识广,见过的粽子一定不少,有些粽子就算死了几百年,指甲还一直在生长。我就想啊,这指甲里,是不是有助生长或者伤口愈合的物质。”
她说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太对。
迟姐看着我一挑眉,接着说:“所以呢,这就是粽子指甲磨成粉煮出来的,喝了有好处。”
我脑子“嗡”一声,只觉得浑身的气血都聚集在了胃里,瞬间翻江倒海。我一把抱起地上的垃圾桶,“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哈哈哈!”迟姐尖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的边笑边说:“小三爷果然有意思!”。在一旁昏昏欲睡的瞎子也咯咯笑。
我恶心的够呛,一头雾水看向闷油瓶,他喝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知道这是什么?”我问他。
闷油瓶点头,一语道破:“知道,就是普通的中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