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小说中有一种武功,是一种歹毒点经络指法。此种功夫名曰“搜魂”,实非虚传,的确可以搜魂吓魄,任你是一等一的暴徒恶客也禁受不起。 被这种指法点中后立即气血逆行,五脏六腑有如被虫咬蛇钻一般难受,让人感到生不如死但又求死不能。
陈龙所会的搜魂法术与指法兼合使用,其歹毒比起单纯的“搜魂指”来更甚,后者还只是肉体所带来的痛苦,而前者更兼合了灵魂的痛苦。
灵魂,是一个人的根本,乃是最敏感,最脆弱的东西,灵魂只要受损一点,比起油煎、水烫来疼痛还要来的剧烈。
这是一个邪修所留下的歹毒法术,大约在明末时期,当时道门羸弱,邪教盛行,就如同金庸笔下《笑傲江湖》般,当然历史背景和金庸笔下大相径庭,不过那个时期邪修多造杀孽倒是真的。
这个邪修意图染指南宋留下的巨大宝藏,却身死墓中,任凭他生前强横如斯,对着这惊天巨墓也丝毫没有办法,陈龙经过对比,自己千年待的地方比起这个遥喜的墓其凶险何止十倍?这使得陈龙颇为惊骇,自己先前所待的地方难道有什么旷古秘辛不成?
这个邪修死后的灵魂毫无灵识,陈龙也就顺手收服炼化,因此才会这个法术。
闲话少叙,陈龙双指连点,口中念念有词,一张符纸贴住袁华头顶开始施法。只见一缕黑气萦绕在袁华体表,渐渐形成一个漩涡,越转越快,状似要把空气抽离一般。
袁华徒然睁开了眼睛,剧烈的疼痛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使他从深度昏迷中醒转了过来。
“抓住他的肩膀,以防万一。”陈龙轻喝,双手丝毫不停。
江峰依言按住袁华双臂,只见他疼得面容极度扭曲,汗都疼得留不下来了。在符咒的压制下,袁华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基本是个半死状态。江峰仔细打量,顿时发现袁华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战栗,他的眼睛血红得仿佛要吃人一般,面皮已经发黑发紫。
江峰浑身肥肉抖了抖,看向陈龙的眼神顿时变了,这样折磨人,还面不改色的男人,可千万不要惹急了他。
李芸看的发毛,赶忙离开了这个帐篷。
陈龙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不过很快隐去了。
晦涩冗长的咒语从口中念出,陈龙仿佛没有看到袁华越来越痛苦的脸色,依旧不紧不慢地上下或点或拍着袁华的身体。
“噗!”一声轻微的爆鸣声,一缕黑光顿时从袁华体内溢出,陈龙轻轻一挥手,黑光顿时到了他掌心之中。
然后袁华口中闷哼一声,软软地倒下了。
陈龙坐在了地上,双目紧闭,时而皱眉,时而露出一副了然之意。
半响,他才睁开眼睛,不过眼神却透露出一丝古怪。
“怎么样了?”旁边的江峰早就不耐烦,眼看陈龙睁开眼睛,赶紧问道。
陈龙思量了下,叫李芸进了帐篷,这才缓缓开口:“事情是这样的,袁华本来不用执行这个任务的,不过他的弟弟袁天因为很巧合地参加了这次旅行,所以那个组织才破例让他做内应的,毕竟这样才不容易被人察觉。”
“我说阿龙啊,你能不能说说重点?”江峰白了他一眼。
陈龙却看向李芸,“我和李芸曾今讨论过这件事情,猜的也八九不离十,不过很多具体的我有必要讲一下。”
“首先,周师傅和蒋师傅的死完全在袁华的计划当中,周师傅的酒里在我们到郭亮的晚上被下了毒,当时他向周师傅借过钥匙,说是拿一下车里的东西。我们后来也看到了,周师傅弥留之际说的几个字很明显是怀疑袁华,‘粗糙’和‘圆滑’有点反义在里面。”
“至于蒋师傅,”陈龙的语气有些自责,“这是我们大家的问题了,当时紧急救治周师傅的时候,谁都没发现袁华把一枚针放到了周师傅的贴身口袋里。那上面有东西,连袁华都不知道名字。那是一种很罕见的毒液,在东南亚地下势力中严刑拷打俘虏的时候才会用到。当然了,袁天说可能是子弹蚁的毒液,不过我不这么看,毕竟太不符合实际情况了,我想哪个时候袁天也只是想安慰安慰大家罢了。估计是一种合成药,有强烈的致痛效果。”
李芸眼神中有一丝无奈,“如果当时有吗啡、杜冷丁这些东西就好了。这两种药的止痛作用很强,当时如果有,大家也不会那么手忙脚乱了。”
“我们只是旅行团!”江峰耸耸肩,“那种东西有严格的管理制度,晚期癌症病人才会用。咱们这些旅游的怎么可能有那玩意儿?普通的药又没啥用,你能指望啥?袁华这小子计划得周密,几乎就是牵着大家的鼻子走。”
“呵呵,不过那天晚上开始就不在他的掌控内了,可以说是一团糟,全乱了。”陈龙嘴上笑了笑,不过眼中却丝毫没什么笑意,“他本来没想那个晚上杀了蒋师傅的,毕竟大家出不去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他没必要暴露了。只要我们出不去,也没发现那伙盗墓组织,他也没打算赶尽杀绝。可是周师傅的死却引来了那个家伙,那个可怕的家伙。”
陈龙的语气低沉,“坦白说吧!我们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现在这个世上,恶鬼和大熊猫一样稀罕,可是我们一下子就碰到了顶尖的,想跑都难。”
“那个家伙把我的监视符毁了,将蔡国忠弄晕了,而且和袁华达成了协议。”他叹了口气,“也可以说逼迫吧!袁华没得选择,要么他死,要么大家死。所以他临时改变了计策,在石屋后面的一棵树下,盗墓团伙早就埋了一些衣物和利器,他换了一身黑衣,然后用利刃割下了两人的头,拆开了骨头,再用斧头剁碎了尸体。最后他把东西重新埋好,把头颅和骨头都埋在了很远的地方,换上开始他穿的衣服,让遥喜将他弄晕了。”
“可是那个家伙,哦,对了,他叫遥喜对吧?为什么那个家伙当时不让袁华把我们都杀了呢?那样不是更简单么?”
“呵呵,你不懂的。”陈龙嘴上说,心里却嘀咕,“要真这么做,他的因果沾得就有点大了,那家伙好歹曾今是个帝王,哪里会那么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