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珍和高天飞回到家,却发现甄毅伟和温桂芳坐在屋里,他们一点也不诧异。甄毅伟先开口:“一家人好幸福,好开心,祝贺你们喜得贵子。只是我想问问,思苗为什么不能生养。当初思苗和高明辉离婚,是他高明阳信誓旦旦要娶思苗,现在不要她的还是他高明阳,你们家把我女儿当什么。高天飞你给我说说,你怎么教育你的儿子。”李淑珍很客气地让温桂芳喝茶,她冷冷地说:“不喝,恐怕又是你们家的迷魂汤。”甄毅伟说:“你们不是盼着和我女儿离婚吗?你们家不是有钱吗?我做主,离婚,你们家有钱,既然你们不仁,那我就不义,分手费,三个亿,你愿意给吗?”
三个亿,高天飞拿不出,就是把资产全卖了,也没有这么多。再说,对待思苗的问题上,本来就是他们家不对。他知道甄毅伟这是气话,儿子儿媳离婚,经过法律也判不了这么多钱,甄毅伟生气,给他们难堪
温桂芳问:“李淑珍,你儿子呢?你让你儿子给钱。”
高明辉,从酒店出来,心情一直不好,他对不住思苗,就因为他,他们的孩子没了,思苗嫁给哥哥,他希望她幸福,而哥哥就没有真正爱过她,他喜欢芳青,可芳青和哥哥孩子都有了,再说,芳青不喜欢他,她虽然装作对谁都无所谓,可对哥还是一样,他凭男人的直觉,所以他来看看思苗。却发现思苗自杀了,她割腕了。他赶紧给给高明阳打电话,给温桂芳打电话。
她正说着话,这时温桂芳的电话响了,原来是高明辉打来电话,说思苗自杀了。温桂芳挂了电话,骂道:“李淑珍,你们一家要害死我女儿吗?”
说着甄毅伟和温桂芳赶紧去了医院,高天飞和李淑珍也飞快的赶来,高明阳已经开始救治她,输氧、输液、输血,甄毅伟温桂芳感到看到这种情况,感觉心都要碎了,甄毅伟是医生,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是抡拳打了高明阳,看到哥哥挨打,高明辉上去阻拦,也被甄毅伟打了。
医院的其他医生要拉架,但被高明阳制止了,在这件事情上。高明阳默默忍受,这时候,思苗醒了,她看到爸爸,高明阳将自己就救活,又激动的大喊:“你们不要救我,我不要活,我不要活……她抜去输液器,她不要活了!”温桂芳哭着赶紧去劝:“苗苗,你要是不活,妈也不活了。妈独自活在这世界上有什么劲。”
看着妻子女儿的哭喊,甄毅伟心里万分难受,其实,说到底,女儿的不幸,还是因为自己。医院给思苗打了镇静剂,她安静的睡了,大家的心也放到肚里。
金莹给芳青讲了思苗的经历,芳青决定立刻把孩子给高家,自己马上离开,她认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自己,就因为她高医生的心乱了,孩子放下,正好给思苗,弥补了她不生养的遗憾,思苗是善良的,她一定会好好待自己的孩子。
芳青给李淑珍打电话,她告诉李阿姨,她要走了,请她照顾好乐乐。她请李阿姨转告高医生,好好培养他们的儿子,好好照顾思苗,他走了。她给李淑珍说了电话号码,如果乐乐想她,她们会视频聊天。李淑珍流泪了,说:“芳青,你真是个好孩子,是阿姨没福气,是明阳没福气。”
金莹告诉芳青,他要和天宇结婚了,让芳青等等再走,等参加完她们的婚礼再走行吗?芳青没有答应,她说她要先去看看罗老师。
芳青家,爸爸正在菜地里给蔬菜锄草,感觉有些头晕,就坐在了田边,躺在田埂上,这时他感觉右半边身子麻木,手不能动,腿不能动,他想喊人,话也说不出口,这他们队上的村民经过,看到这样的情景,赶紧叫人,给芳青的哥打电话,爸爸被送进市医院,医生说,芳青爸得的是急性脑中卒,脑子里已经开始出血,这样的手术要到省医院才能做,哥哥给芳青打了电话,芳青已经座上客车,挥手和金莹告别,却接到哥哥的电话,她赶紧从车上下来,打电话到了省医院,医院里准备为芳青爸爸做手术的正是高明阳,金莹和芳青一路奔跑来到手术室门口,哥哥和护士正推着患者要进手术室,芳青哭泣着,拉着医生说:“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高明阳看到方青那么伤心,根本没认出自己,才知道眼前的病人是芳青的爸爸,乐乐的外公。他轻轻地说:“我会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金莹、芳青都愣住了。是高明阳,是高明阳,这时,爸爸已经被推进手术室。护士不让家属进,金莹扶着芳青,坐在手术室的休息椅上,方勇也抱着头坐下来。金莹安慰方勇说:“方勇哥,你放心,手术一定很成功,因为刚刚进去的是医院的权威,高明阳。”一听高明阳,方勇来了精神,说:“来的路上,我就听别人介绍,医院的做手术的权威是高明阳,三十五岁上下,年富力强,技术精湛。我还想,我们是老百姓,哪能请动人家。没想到,还真让爸,碰上了,简直太好了。”他又激动地说:“妹,这下,爸有救了,爸有救了。”
看到方勇哥又高兴,又激动,金莹轻轻告诉他,哥,其实他就是乐乐的爸爸。听到这样的声音,方勇又惊又喜,他激动地拉着妹妹的手说:“他就是孩子的爸爸。”芳青轻轻点点头。方勇高兴地说:“那乐乐就不用跟着你受苦了。”
芳青爸颅内出血多,手术难度大,一台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所幸,手术相当很成功,当爸爸从手术被推出来,推进病房,医院要求护士嘱咐家属二十四小时陪护,芳青和哥哥坐在爸爸身边,高明阳进来看望,芳青站起身,轻轻说:“谢谢!”高明阳主动同方勇打招呼:“你就是方青的哥哥,叶方勇,不用担心,伯父很快就会醒来。”
兄妹俩陪爸爸陪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芳青还趴在床边睡着,爸爸已经醒来,他看着一边的女儿,轻轻喊:“芳青------芳青-----”芳青挣眼醒来,一看爸爸醒了,赶紧叫:“哥,爸醒了,爸醒了。”
芳青的爸爸很快好起来,芳青给他喂饭,他让芳青把孩子带来,他好久没见外孙了,想看看。芳青点点头,这时护士送进来一个花篮,一个果篮,说是高主任送的,芳青爸很诧异,我们庄户人家不兴送花,这高主任为什么给我送花,芳青什么也没说。”芳青给爸洗了脸,洗了手,哥买饭回来了,芳青喂完饭,爸告诉方勇,说他好多了,让他先回去,不要让芳青妈惦念,再说维修店也需要人。
方勇说不急,他给家里打了电话,下午就回去。这时,金莹带着乐乐,还有李淑珍进了病房,李淑珍让金莹七七八八买了一大堆礼物,金莹嘀里嘟噜的提进来,乐乐一进门就喊:“外公好,外公,你做了手术头疼不疼。”说着还要拿小手摸,淑珍赶紧制止:“外公,还没好,头部的手术,不能摸。”乐乐说:“我轻轻摸,轻轻摸,外公就不疼了。”芳青爸,一看到外孙也高兴地不行,说:“乐乐,外公好久没见你了,可想乐乐了。”
跟孙子说完话,一抬头,才看见金莹,和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人,穿着打扮十分洋气,一身紫色旗袍裙,烫着时髦的卷发,皮肤很白,尽管年龄大了,看上去长相俊气。芳青爸很诧异,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来看他。
金莹看着窗台上的花说:“哇,好香。”心想,这高明阳就是有心。这时高明阳和其他几位医生来查房,乐乐一见欢天喜地的问:“爸爸好,爸爸抱,爸爸是你给外公治病的吗?”淑珍赶紧接过孩子说:“爸爸,还要工作,赶紧下来。”高明阳看了芳青爸术后恢复情况,告诉他:“伯父,您恢复得很好,可以下床活动活动,过几天可以出院。”芳青爸听了很高兴,只是心里迷雾重重。高明阳走了其他病房,李淑珍也要去看思苗,让乐乐先呆着。人走了,病房也安静下来,
芳青爸还没有从迷雾中缓过来,旁边病床上的病友说:“你老好福气,高医生居然是你女婿。”“哪里,哪里,我哪有那个福气。”金莹接话道:“叔,他就是乐乐的爸爸。刚刚出去的那个妇人是他妈妈,乐乐的奶奶。”听着金莹的解释,芳青的爸爸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当年酒后被女儿救了,又遭欺负的人,给女儿,给他们家带来风雨的人。旁边老人的祝贺,并没有让他高兴,但想到孙子有了这么好的归宿,他还是很欣慰,高医生这么好的本事,这么好的家世,一定有妻子,他肯正大光明的认自己并不光彩的儿子,能叫自己一声伯父,说明他是有担当的人,也难怪,他是这么大的医生,怎么会没担当?也许当年他并不知道女儿会怀孕。
夜晚,下班了,明阳约芳青出来,芳青再一次感谢他救了爸爸。月光下的芳青,凝脂肌肤,水灵灵的眼睛因为劳累似乎暗淡许多,这让明阳隐隐有些心疼。明阳告诉芳青,不用这样,比起他给芳青带来的一切,这不是什么,他是医生,救人是他的职责。芳青说:“话虽如此,但这毕竟是救命之恩。”芳青问明阳,思苗的伤怎么样了,明阳告诉芳青,她不肯好好吃饭,大概因为自己伤她,伤的太过了。芳青说:“那是因为,她爱你。”
爸爸越来越好了,不需要事事有人陪着,芳青去看望思苗,温桂芳正劝思苗让她多吃一些,温桂芳知道,思苗看了自己的检验报告单,知道了遗传病史。所以伤好了,但心灵的伤没好,所以始终不肯好好吃饭。
芳青想去看望思苗,她走进病房,见到温桂芳,想到她是思苗的妈妈,就温和地问:“阿姨好,我来看看思苗姐,我叫叶芳青。”听到叶芳青三个字,这使得温桂芳很愤怒,现在的小三上位,越来越过分,都赶追到医院里来了,即使自己的女儿生病也不肯放过,温桂芳打量芳青,虽然一件简简单单条格V领衫,一条淡蓝色小腿裤,半高跟鞋,芳青依旧扎一把马尾,但是芳青年轻,人长得水灵,所以即使是素颜,也让温桂芳看上去,格外扎眼。在加上芳青的温和中的热忱,青涩中的成稳,让人见之心生爱怜,这些都让温桂芳生气,所以她要把芳青撵走,温桂芳心想,这样的乡村里的妖精,道行深,更难对付。温桂芳是有知识的中老年妇女,平时也看闲书,翻手机,最爱看的就是那些个狐仙、传奇之类的段子。她知道,越是乡野山林里的妖精法术越高,因为他们躲在没人的地方修炼,修炼时间长,等人们发现已经是难以降服的妖魔了,女儿这么贤淑,遇到这样的妖魔,自然是无还手之力了。此刻的芳青就是温桂芳眼里的妖精,心里暗想这个妖精这么亮眼,这在高明阳眼里绝对是妖仙。心里想着,恶狠狠地说:“谁是你阿姨,病人需要安静,请你出去。”思苗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窗外,听到“叶芳青”三个字,轻轻说:“妈,让她进来吧!”芳青放下果篮。思苗说:“妈,请你先出去,好吗?”
温桂芳听着女儿的话,她心里根本不愿出去,但她知道女儿的病,不能违背她的心愿。于是恶狠狠地对方青说:“我女儿刚好一些,如果她有个好歹,别说我会跟你拼命。”
温桂芳出去了,芳青站在床边,思苗看着窗外,她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芳青轻轻地说:“我知道你不愿看见我,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怎么怀上高明阳的孩子,我想你就是想死,也肯定愿意做个明白鬼吧!”思苗没有动,依然没有动,芳青知道,没动就表示认可,同意听她的讲述,芳青告诉思苗,她怀上这个孩子的那晚,他听到高明阳喊着一个名字“思苗”。当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那晚的一切又浮现在眼前。所以,思苗曾经在高医生心里多么重要,就是你们之间的这份感情,才有了这个孩子,才改变了我的人生。
思苗一直觉的自己不能生养,自己是受害者,现在听来,倒是因为自己才害的芳青没有去上大学,改变了芳青的人生。芳青告诉思苗,那时她早已没有活下去信心,支撑她的唯一信念是要活下去,要给哥哥换个媳妇,思苗不知道,对于一个农村人娶个媳妇这么不易,而像她哥哥这样的基本是要打光棍的,所以父母拿自己给哥哥换了媳妇,自己已经不幸,哥哥的婚姻也摇摇欲坠,自己不能让父母没有了指望,让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是母亲趴在脚下,泪流满面,悲痛欲绝。芳青说的这些,也是思苗最割舍不下的,父亲母亲对自己的爱,这也是支持她活下去的理由。但她不知道,高明阳尽然给芳青带来这么多的苦难,怪不得高明阳一直想补偿芳青,怪不得高明阳辉如此自责。
芳青讲到后来有了孩子,讲到一个人很多时候不为自己,而在为身边的人活,
讲了她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艰难,其实就为了能给乐乐找个好的归宿,然后问对方要一些钱,偿还自己的换亲债。芳青觉得有时候越是他们这些穷人,越是敬畏生活,敬畏生命,付出全部的身心,品味生活的甘味,觉得活得那么有奔头,到是你们这些衣食无忧的富人,不愁娶媳妇,不愁吃饭穿衣的富人,却感受不到生活的幸福,品味不出生活里就算风霜雨雪的幸福滋味。她告诉思苗,如果思苗死了,高明阳背负内疚娶她,让她背负这样的心理包袱生活,她不会。她的心愿就是给乐乐找个好的归宿,而现在找到了。也许就因为上天眷顾思苗,才让她拥有乐乐这个孩子。而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家,高医生跟她也没有缘分,所以她要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找属于自己的另一半,用心好好生活。
她告诉思苗,她们乡下人,两个人结婚过日子,不一定爱对方,更多因为责任、因为需要,这简单的思维,简单的方式而结婚生活,却也相濡以沫,所以她相信思苗和高医生有了孩子会生活幸福
芳青的讲述,让思苗的思想得到洗礼,是啊,人活在世界上不容易,难道只为爱情吗?命运已经对自己很不公,父亲心里已经伤痕累累,自己为什么,不好好活呢?
听着芳青的讲述,思苗转过了头,芳青给她倒了一杯水,告诉思苗,其实,思苗就是乐乐的妈妈,她很放心把孩子交给她。听着芳青的话,思苗不在仇视芳青,她问:“你真的打算,放下孩子,离开高明阳。”芳青笑了:“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只是一次偶遇,有了这个孩子。我才二十三岁,共我选择路有很多,也许我会有更精彩的人生,我为什要抢你的,再说,我最愿意做的。”
芳青看思苗的情绪好了,说:“我给你煲了鸡汤,你不嫌弃喝点吧!”思苗端起烫,慢慢喝起来。也许是因为饿得久了,思苗喝着那汤,竟然分外香甜。温桂芳进来,看女儿在喝汤,心里宽敞了许多。她不仇视芳青,只是对她依然没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