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正静下心来时,别的不说,这里的夜晚还是挺好的。
怎么说,没有一丝喧嚣,不用去想其他的什么,安安静静看着天空中那永远圆圆的月,还有一直都很明亮的星星。
坐在火堆旁,一遍烤着肉,一边欣赏这美丽的月色。
可惜,到了这里这么久了,才注意到这些,才有机会去好好享受这一切,真是不容易啊。
这么一想,众人到有些羡慕林云深了,刚到这种地方就能遇到这种好事,真是幸运。
“林云深,给我们讲一个故事吧!”就这样枯坐着也实在是无聊,袁明德提议到。
其他人同样无聊,纷纷应和着袁明德的话。
在众人看来,林云深讲故事的能力和他的实力有的一拼,都很强。
从他来到现在,两个故事,配合上林云深惟妙惟肖的表情,众人觉得都挺有趣的。
林云深也没有扫大家的兴,而且讲故事这种事,他非常擅长,不说故事中的逻辑如何,但总归剧情精彩就行了。
接着,林云深给众人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一个发生在不知名的时间的一个关于将军和书生的故事:
北方的冬夜,很冷。
是夜,疾风夹杂着雪花,城墙上的火光着了又灭。
将士们的铁甲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很难受,但早已习惯,北方每年都是这样,习惯了,也就好了。
城里很安静,每到冬天,城里都会很安静的。
城中有着不停巡逻着的士兵,街上的雪都被清理了,但难免有早已被踩成冰的雪,偶尔会摔倒一两个士兵,起来后,继续巡逻。
城墙上生起了好几堆火,雪还没有降下来就融化了。城墙上的士兵们静静地站着,除了换岗的时候动一动,其他时间,就像雕塑一样。
将军府也是城主府里灯火通明,正厅里,将军在上首坐着。
将军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很久了,大概有二十多年了吧。朝廷信任将军,塞北的边境交给了将军,在这里,军政大权全都由将军掌握,将军除了将军也是城主。
将军的脸上满是沧桑疲惫,将军的战甲自从收到消息后就一直穿在身上。头盔放在一旁,灰白色的头发凌乱的扎在一起。
大厅里坐着十几个人,都是军中的将领。将军的儿子不在这里,他还在城墙上站着,只是一个小兵,没有资格在这里。
火光映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那么疲惫。
消息传来了,南方正在节节败退,东西两边虽战火未起,但不得不防。北境,已是大敌当前。将军的急报传给了朝廷,却没等来回信。
敌军越来越近,支援却了无音讯,此时,城中居民撤离已来不及。
所有人都看着将军,等待着将军的安排。
所有军人都一样,他们都不喜欢战争,但他们也不害怕战争,从当兵的那天起,他们就做好了准备。
尤其是边境的军人,他们早就有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将军看着下面的将领,他们倔强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时候为国家出力了。
将军的命令一条条的从口中传出,大厅里的人也一个个减少。
很快,将军的命令完了,大厅里也没有人了。
望着空荡荡的座位,将军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该死的天气!”狠狠骂了一句,将军走出了府邸。
他得去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战争,容不得马虎。
城里还是乱了,当城被大军包围时,城里开始乱了。
城中的商人慌了,他们只是来做生意赚钱的,他们知道有战争,都是来发战争财的,他们本来打算出手完手中的物资后就跑,可敌军太快了,还没有准备好,城就被围了。
将军收拢了所有士兵,只守不出。商人们开始闹事,让将军打开城门,放他们出去,他们是商人,在各国间游走,敌军是不会杀他们的。
将军没有管,因为手下自有人去处理,在商人冲击城门被屠杀一批后,城里的商人才知道平时和蔼的将军有多可怕,城里很快就安静了。
将军现在很忙。本来派出了轻骑骚扰,希望能多点准备时间,可敌军根本就不理睬轻骑的骚扰,反而加快了进军步伐,比将军预期的要快了一些。
城外的物资还有一部分尚未运输进来,敌军就已经将城围了起来。本来的很多计划,现在都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大雪一直下个不停,将军站在城墙上,任凭雪花落在身上不闻不问。城外望去,敌军早已扎好了营帐,将这一座边境的孤城彻底包围了。
敌军只围不攻,将军只守不出,时间就这么消磨着。
敌军有源源不断的补给,只要耗着,终会取得胜利,又何必强攻呢,只会徒增伤亡罢了。有多种选择,自然选损失最小的了。
而将军,除了死守,俨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突围,肯定是行不通了,支援,也不会有,只能看着胜利的天平一点点斜向对方了。
天越来越冷了,和将军的心一样,冰冷的无法形容。
将军不惧战争,他也想出去和敌军决一死战,可惜理智告诉他不行,一城人的生死都系在他的身上,他必须为此负责。
闲时文臣战时将,他有他的使命,有他的坚持。
从来没有下过今年这么大的雪,手下亲信送走了敌人的使者。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即使将军心里有再大的气,哪怕使者多么趾高气扬,规矩也不能乱。
这已经是敌军第二次派遣使者了,第一次是刚围城时,这一次是算准了城中没粮时。
每一次来都是同样的套路,降,则是高官厚禄以待,战,城破时性命难保。
将军世代忠良,岂会贪生怕死做卖国之事,不过一死而已,能换来史书千古流芳名,值了!
三天后,使者又来了。
带着一壶小酒一斤肉,在将军府里待了好久,和将军饮完了酒,吃完了肉。
拉了拉家常,末了,给将军留了一封信,然后就走了,走得很是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