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打球意外
一进去，浓郁的酒香混着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
蓝雅柔躲进厕所，梳妆打扮了一会，然后兴奋地走出来，脱下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妖娆的礼服，浓妆艳抹的她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只妖媚的狐狸。
“呀，瞳，你怎么……”蓝雅柔看看瞳，指指她的身上。
瞳只穿了一件非常普通的白色连衣裙，淡淡的花纹，乖巧的裙摆，露出美丽的锁骨。但是在来来往往、穿着艳丽的人群中，她，显得那么突兀，又显得那么暗淡。
瞳低头不语，她知道自己并不耀眼。
“哎呀，没什么嘛，穿什么都一样。”蓝雅柔又没心没肺的笑起来，也不知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另有阴谋？
这时，一阵节奏非常强的音乐哇哇啦啦的的唱了起来，原来是蓝雅柔的手机铃声。
“喂？啊……是你哦……”蓝雅柔听到对方的声音，大笑起来，站起身走开。
酒吧里，嘈杂的音乐声，交织着各种人大笑、打闹嬉戏的声音，酒杯碰撞的声音，还有舞台上歌女那高昂尖锐的歌声，让人的大脑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瞳把头扭向窗外，闭上眼睛，厌恶的皱皱眉。
“呀！这里这里！”
蓝雅柔带着一群衣着艳丽的人，跑到位置上。
“呵呵，瞳，给你介绍一下！”蓝雅柔兴奋地拍拍手：“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来，这是瞳，给人家打个招呼……”
当目光转向瞳的时候，有一个躲在暗处的高贵男生，惊讶的挑了挑眉。
“你好，我叫Anna。”一个妖艳的女生上下打量了一下瞳，才僵笑着伸出了手。
“……呀，雅柔，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旁边有个妖气的男生，涂着夸张的烟熏妆，傲慢的看着瞳：“这也配在你身边吗？真是的，她一点表情都没有，装什么啊……”
“豪铭，别说了。”其中的那个大男生稳稳地打断了他的话。
修长的身材，高挑的背影，清秀的五官，深邃的眼眸，亮丽的服装，白皙的皮肤，身上散发出魅惑众生的高贵气质。他就像是西方神话里高雅神秘的吸血鬼王子。
瞳的目光定格在他身上，心里一瞬间也咯噔一跳。
好熟悉的面孔，是谁呢？
“对不起，刚才有些人说话过重，请见谅。”他优雅的伸出手，微笑。
瞳伸手回握。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语气……他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瞳，眼里闪烁着一丝丝期待的光。
几个人寥寥致好后，又开始在旁边开心的打闹起来。
“瞳，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去前台端几瓶酒来。”蓝雅柔手一挥，扔出一张钞票。
瞳拾起地上的钞票，默默去了前台。
“啊，我饿了，去给我拿点吃的。”
“不行，冷气有点过了，去那里调一下。”
“哎呀……好累啊，你可以帮我捏捏肩吗？”
大家毫不在乎的指挥着瞳，瞳默默地，一忍再忍。
那个神秘高贵的男生，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她，不出声。在一群玩疯了的人面前，他神情自若的坐在一旁，喝着鸡尾酒，手翻着杂志，像是在另一个世界。
他是谁？瞳看着高贵的他，却没有勇气上前。
瞳看他出了神，看他的一举一动，心里不断的猜测。
为什么看到他的第一眼，心里就会有莫名的感觉？好熟悉的面容，他是谁？我们见过吗？
“给我倒杯水。”有人又喊了。
瞳端起水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美丽的男生，一边心不在焉的倒着水……
“哇哇哇！”一位女生尖叫着跳起来，端着自己的裙摆，大吼：“我的衣服，被你弄湿了！你，你到底是怎么倒水的呀！？”
“……对不起……”瞳一愣，连连道歉。
“我这是不能用洗衣机洗的！我新买的裙子！你你你你！”那个女生用手指着瞳，气愤的瞪着她。忽然，高高扬起手掌，“啪”的一声，狠狠地扇了瞳一个耳光！
瞳的脸颊印上了血色的五道印。她咬紧嘴唇，默不作声。
“回去帮我把这用手洗了，搓五遍，听到没有？”那个女生尖着嗓子，厉声喝道。
瞳默默的一点头，说了声对不起，把头埋在胸前，努力不让自己的不快显现出来。
“哼！”那个刁蛮女冷哼一声：“真不知你妈是怎么把你生下来的，这种低下的物种，早就该……”
“啪！”又是一声响亮的耳光。不过，挨打的不是瞳，而是……
大家惊讶的抬起头，看到那个刁蛮女惊慌的捂住脸，看着身边的那个高贵男生：“璨希，你……”
“你，”璨希抓紧了她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她，低吼：“再让我看见你欺负人，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地球！”
说完，就把她狠狠地甩到了一边，因为力度太大，碰到了桌上的玻璃杯，一大堆瓶瓶罐罐被撞倒在地，传来一阵“乒乓”的破碎声。
大家吓得不敢出声，看着璨希拉着瞳远去。
晚风，静静地。
两个人，穿梭在如潮的人群中。
“你要带我去哪？”
“你是谁？”
“你为什么要救我？”
瞳被他拉着，跑出了酒吧。所提的疑问，一个都没有回音。
瞳没有再问，不说话了。
黑暗中，和他奔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那样熟悉，那样有安全感。
不要问了，就这样，逃跑吧。瞳的手脚完全放松下来，被那双有力温暖的手牵着，奔跑在马路上。心里突然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变得轻松起来。
……他要带我去哪里？
“……沐泽，你，你不要再唠叨了好不好？”玄渡忍无可忍的停下向前走的脚步，转过身对叽叽喳喳的沐泽低吼。
“喂，皇甫玄渡，再找不到你的女友，瞳恐怕就要出事了！”沐泽抓狂的大叫道：“你不知道蓝雅柔的心有多狠吗？OMG！”
“好了好了，说再多也没用！”玄渡不耐烦的摆摆手：“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联系了她所有的朋友，都不说她到底在哪里！……你叫我怎么找？”
沐泽泄了口气，无力的倒在旁边的休息椅上：“真的没办法了吗？”
玄渡没有说话，看着担心的沐泽，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喂！”沐泽站在远处着急的大喊：“皇甫玄渡！站住！”
玄渡没有回头，只是轻笑：“你这小子，中毒了吧？”
一直跑，跑啊跑。
晚风舒适的拂过两人的面颊，瞳秀丽的长发被高高扬起，像柔顺的波浪。
终于，那个男生牵着瞳跑到了护城河边，终于停了下来。
“……你……”瞳停下脚步，呼呼的喘着粗气，却迫不及待地抓住了男生的手，急切的问道：“你，你是谁……？叫什么……什么名字？”
“我叫，金璨希。”璨希转过头，如水的眼神清澈透明：“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痛？”
“……没有。”瞳渐渐安静下来，看着眼前英俊清秀的璨希，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感觉，不断涌动着。
我们是不是见过？
为什么我感觉你那么熟悉？
金璨希，你到底是谁？
所有的疑问笼罩在心间，可还没当瞳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出口，璨希却转过身，望着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护城河，轻问。
“你，你叫什么？”
“我叫冷陌瞳。”
“冷陌瞳？”璨希有些惊讶的转过身，看着瞳的眼睛：“真的吗？你叫冷陌瞳？”
“嗯。”瞳点点头。
璨希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的颜色。他重新背对着瞳，喃喃。像是对瞳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如果，你还是你，那……”
“我还是会，陪在你身边的吧……”
“我不相信你会离开我，可是当你的面容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为什么会措手不及？……”
瞳看着他的背影，沉思。
他的话好难懂，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在给谁说话？难道……和我的肉身——也就是那个死去的女孩子，有什么关联吗？
瞳的眉头淡淡一皱，像平静的湖面泛起的一层涟漪。
璨希仿佛回过神来，重新转过身，身上淡淡的忧伤不知消散何方，脸上换成了甜美的微笑：“你累了吧，我们回去吧。”
“不要！”瞳惊恐的拉住准备走的璨希：“不可以，不能回去……”
璨希凝视着面露慌色的瞳，语气突然温柔了下来。
“……她一直，都这么欺负你吗？”
瞳不说话，眼神好暗淡。
璨希皱皱眉，心疼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突然，张开双臂，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温柔的潮水席卷而至，瞳像是跌进了一个软绵绵的海绵垫上，霎时，心剧烈的跳动着，不能停止。
……护城河边，灯光组成璀璨的星河。
温柔似水。灯火未阑珊。
酒吧。
“雅柔！”Anna委屈的大喊：“你看啊，璨希怎么这么对我说话？他从来没有这么……”
“行了！”蓝雅柔怒不可遏的用力拍打桌子，怒喝。
全场人安静下来，看着她。忍了这么久，伪装了这么久，蓝雅柔终于露出了愤怒的神情，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脸色发青，浑身都在颤抖……。
空气瞬间冻结了，每个人看着蓝雅柔。大家都知道，这是火山爆发的前兆。
“璨希从来没有这样过，他怎么会……”其中一个人打破了沉寂，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雅柔，你……”
蓝雅柔握紧了拳头，牙齿发出咯吱咯吱恐怖的声音。
“砰”的几声破碎的声音，桌上的玻璃杯掉在地上，碎片撒了一地。
“冷陌瞳，我要让你，让你付出代价！”
学校。
天空晴朗，阳光不刺眼。一缕轻悠悠的白云，自由的在晴空中漂浮，不断变换自己的身姿。
瞳舒服的躺在草地上，像个慵懒乖巧的小猫咪一样，享受着阳光的抚摸。清澈的眼眸里单纯无杂质，褐栗色的秀发均匀铺散开来，像在草地上绽开的一片波浪。
瞳双手交叉，放在头下面，张开双眼，望着上面湛蓝的天空出神。
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像天空中的鸟儿一样，张开翅膀自由飞翔？
……突然，瞳的实现里出现了一张清秀的面庞，吓了她一跳。
“嘿，美女，在发愣啊？”
砰！一个人的脑袋被吃了一拳的声音。
“哦！”沐泽委屈的摸摸头，大叫：“人家看你无聊，就跑来找你了……”
“不用。”瞳瞪了他一眼，又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沐泽无话可说，在瞳的旁边坐了下来。
阳光洒在她精致的脸上，仿佛如雕刻完美的艺术品。浓密的睫毛轻轻覆盖住了瞳孔的颜色，脸颊旁被渲染上了泛红的光晕。
沐泽看着闭目养神的她。
那一刻，被夺走了呼吸。
我多想记住你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在我的梦里，经常会梦见你。
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吗？
沐泽望瞳出了神。他慢慢地，慢慢地，脸朝她的方向，不断靠近……
呼吸渐渐交融在一起，两唇间的距离霎时变得好近好近。沐泽小心翼翼的向前，就像王子怕惊醒了沉睡中的公主。
呼，瞳的眼眸倏的打开，干净的眼眸里，倒影着沐泽的影子。
两人愣住了。
“你！”
瞳刚刚想推开沐泽，却被他牢牢抓住了手。
“喂，放开我。”瞳冷冷的直视着他。
沐泽微微皱眉，语气轻柔中漂浮着淡淡的忧伤：“瞳，不要这么冷漠，好不好？我希望，我在你心里，可以当一个温暖的存在……”
“放开我！”瞳已经怒了。
“瞳，听我说，我！……”
“哟，两位在干什么啊？”蓝雅柔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两人的世界里。
……两人互相看看，尴尬的站起来。
“……你怎么来了。”沐泽不悦的问道。
“哦？”蓝雅柔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瞳：“瞳，怎么我们的聚会还没散，你就走了？”
“……我……”
“好了，不管了，现在……我带你去打网球！”蓝雅柔阴笑着，牵起瞳的手。
“打网球？”瞳跟着蓝雅柔跑了几步，不得不拉住她，有些惊慌的连连摆手：“我，我不会……”
“呀！玩一玩不就会了吗？”蓝雅柔催促道：“好了瞳，不要客气了，网球真的很好玩呢，我们走吧？”
蓝雅柔迫不及待的拽着瞳跑走了。沐泽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不解的皱皱眉头。
……这蓝雅柔，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球场。
“好了，我们就这样分配了！”蓝雅柔的嘴角勾起一抹鬼魅的弧度，微笑着对瞳说：“瞳，这样的分配，你还满意吧？”
两支队伍，以蓝雅柔为代表的，是五个网球社里的精英美女；以瞳为代表的是，则是五个蓝雅柔的朋友，个个都是娇贵小姐，甚至拿球拍都拿不稳。
瞳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呐，给你一个球拍，接着！”
蓝雅柔给瞳扔来一个重重的网球拍，瞳差点没接住，踉踉跄跄的退后几步，拿稳了球拍。
大家分配成两队，站在网球网的两边，蓄势待发。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打球了吗？”
“开始！”裁判扬起手。
第一局。
一声令下，双方开始激烈的厮杀起来。
瞳傻傻地看着球在队员之间飞来飞去，却完全没有勇气插进去。
忽然，蓝雅柔狠狠地将球向她的头上拍去。球就像一只尾巴着了火的火箭，直冲着瞳飞来，瞳立刻呆住了，竟然呆在原地，忘记了躲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