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到了下午才起床,我换好衣服,洗完脸,走进厨房看了看冰箱,里面装的全是青菜,我走到客厅,李母正在嗑瓜子看电视,我直接问道:“伯母,怎么冰箱里都是青菜呀,你怎么不买点肉呢?”
李母抬头瞥了我一眼,放下遥控器,说道:“这年头猪肉都要几十块钱一斤,现在只有我儿子一个人挣钱,我能省就省,这青菜便宜,我就多买了点。”
我低下头,说道:“好吧,我现在就去买肉。”
李母听完我说的话,她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我说道:“陈辰,不吃一餐肉,你会掉肉吗?再说了,我儿子中午又不回来吃饭,你又何必浪费钱呢?”
我一边换鞋一边,说道:“伯母,他不回来吃,我可以吃呀,再说了我花我自己的,我不花你儿子的,你没有必要这样计较吧。”
李母听完我说的话,她立刻瞪起了眼,看向我,说道:“随你,但是你花完你自己的,还不是一样花我儿子的,你现在又不赚钱。”
我沉默着开始不说话,我怕我再多说一句,我们又要吵起来了,我穿好了鞋,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我来到菜市场买了几斤猪肉,就花了200多,我拎着肉回家,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个年过50的妇女从我的身边走过,突然她转身看了我一眼,立即拿起她手中的菜和鸡蛋扔向我,她扔完了,还指着我大声说道:“都上新闻了,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居然是杀人犯。”她说完就走开了。
我没有躲开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被她扔东西,没几分钟,我全身都覆盖着鸡蛋腥味,我的头发凌乱得像炸开的鸟窝,全身都狼狈不堪。
我提着肉回家,我打开门走进去,李母看到我全身都是脏兮兮的,便问道:“陈辰,你只是去买个肉而已,不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吧,是不是做多了亏心事遭报应了。”
我把肉放在桌子上,瞪了她一眼,不说一句话,直接回房拿了一叠现金递给李母,说道:“伯母,这些钱是给你买菜的,那肉多多少少都买点,以后我就不去买了,等我们的婚礼办完,我再去找工作上班。”
李母拿起我递给她的现金,说道:“这还差不多。”
我天天呆在家里,不敢打开网络,也不敢看新闻,网上对我的流言蛮语已经铺天盖地,仿佛像一壶茶水浸泡着我的全部,可我还是不作任何的回应。这样的日子整整过了一个月,我每天听着李母的唠叨已经形成一种习惯,我开始不排斥她对我的唠叨,反而我把她说的经典话语都写进书本里,也给我的写作带来了很多的灵感。
这一天已经是晚上10点了,我吃完晚饭就回房,李清海还在加班没有回家,我在房间里看着电脑发呆了半个小时,突然听到李母在客厅叫道:“陈辰,赶紧出来收拾餐桌,洗一下盘子。”
我回应道:“哦。”我关闭电脑就走出来收拾。
我收拾完摆在桌子上的盘子,直接把盘子端进厨房洗,我先把盘子放在水槽旁边,突然我弯下腰拿洗洁净,手碰到一叠盘子,那叠盘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全部被打碎,我惊慌失措的拿起扫把扫碎片。
此时李母在客厅听到碎声,立即跑过来看,指着我说道:“叫你洗个盘子,都洗不好,你还能干嘛,真不知道,我儿子养你来干嘛。”
我听着李母对我的训斥,我立即停止了打扫碎片,把扫把靠到一边,我低下头,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抬头看着李母对我的破口大骂和对我的指责,仿佛她把盘子看得比我的安全还重要,此时我似乎把所有的委屈都淹没在心里,好想找个地方钻下去,但是在此刻我却无路可走。
李母一边走过来,一边骂我,她一脚踩到碎片上,直接滑倒在地上,她膝盖处也被碎片插进去,鲜血直奔流出来。
我听到李母哇的一声叫,在这一刻我被吓得惊悚了起来,我喘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把她扶起来,我看着她的膝盖处血不停的流出,我抖着手掏出手机直接拨打120急救。
很快我就把李母送到医院,我站在手术室外面联系李清海,过了半个小时,李清海就赶过来,看着我问道:“陈辰,我妈怎么了。”
我低下头,低声说道:“对不起清海,我在厨房不小心打碎了盘子,她走过来踩到碎片就摔倒了,然后碎片插进她的膝盖里了。”
李清海听完我说的话,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背对着我,双手抱着头不停的摇头,仿佛对我充满了怒火,但是在我的面前,他又在刻意的克制着,不敢直视面对我。
过了一会儿,我走到他的面前,拉起他的手,说道:“对不起,清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清海甩开我的手,直接说道:“行了,陈辰,你别说了,我一天到晚我累成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吗?”你还把我妈弄成这样,我都快被你逼疯了我。”
我听着李清海对我说的话,仿佛他对我的态度转变了180度,瞬间发现他曾经的温柔好像在此刻变得荡然无存,我低下头走到休息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们在手术室外面等到差不多12点了,李清海看了看手表,走到我的面前说道:“陈辰,你自己坐公交车先回去吧,我在外面等我妈出来。”
我站起来说道:“清海,都快12点了,现在公交车应该没有了,我还是等你吧。”
李清海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现金递给我说道:“行了,陈辰,你还是先打车回去吧,要不然我妈出来对你发脾气也不好。”
我听完李清海的话,我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自己默默地走开了。
我走出医院,我没有打车,而是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我被微风轻轻的吹拂着,感到凉飕飕的,小城的夜晚静悄悄地,整条街都是安安静静的,仿佛所有的人都关灯光睡觉了,只剩下我一个孤独的人在大街上闲逛。
苏言下班独自开车回家,突然抬头看远处,模模糊糊的看到陈辰的背影,他便停好车,看了一会儿手表,嘀咕说道:“都快零晨了,陈辰怎么还一个人在外面闲逛,真的是不怕天高地厚。”
苏言说完就下车,走上去,伸手拍了一下陈辰的肩膀,说道:“陈辰,真的是你。”
我以为是李清海跟我的后面,我笑着转身,看到的是苏言,顿时我收起了我的笑容,说道:“苏言,怎么是你。”
苏言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说道:“陈辰,怎么会不是我呢?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干嘛呀?”
我面对着苏言笑笑,说道:“谢谢哦,我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我天天呆在家里闷,趁现在没人刚刚好。”
苏言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好吧,我陪你走,反正我也是刚吃饱,也想走走。”
我听完苏言说的话,我直接推开他的手,仿佛沉闷在心里的气瞬间在他的面前全部爆发出来,我流着泪大声说道:“苏言,你不要再管我了,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的关系。”我说完就快步的往前走。
苏言跑着跟过来,拉住我,说道:“陈辰,我不管你谁管你,你看看你,现在几点了,快零晨了,现在谁不在家里睡觉,就你一个小女孩大晚上的在外面瞎逛,被坏人拐跑了怎么办。”
我推开苏言,面对着他往后退一步,指着他说道:“苏言,我说过了,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你还听不懂吗?”
苏言向我迈近一步,一伸手把我拉进他的怀里,强行抱着我,说道:“陈辰,在这个世界里,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你没有别的亲人了,你知不知道安全很重要,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你,你们即使吵架了,也不要不顾自己的安全,你不觉得你就像一个没有家回的人吗?”
我听完苏言说的话,我平静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推开她,加快步伐往前走,苏言跟在我的后面,直到我走进我们住处的小区,他停留在外面看着我上去才离开。
李清海等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终于开门了,医生走出来,李清海跑上前问道:“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说道:“瓷碗片已经全部取出来了,没什么大碍,住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和李清海推李母回病房,护士整理完吊瓶就走出去了,李清海坐在李母的旁边,问道:“妈,你感觉好点了吗?”
李母用手捂着双眼,摇摇头说道:“儿子你看到了吧,陈辰真的不能娶,你就加班一个晚上,她就拿瓷碗碎片插进你妈的膝盖里,这样的女孩你将来真把她娶进门还得了,要是闹点脾气,那不的把我们全家杀了。”
李清海站起来,双手插进口袋里,背对着李母说道:“妈,你够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从你一进门开始对她就是各种的挑剔,虽然表面上她很沉默,其实我都看在眼里,她再怎么不好,也是我从13亿人当中挑出来的,你就不能接纳她吗?”
李母继续说道:“儿子,妈是为你好,依你的条件,你找什么样的女孩都有,你为什么偏偏找她呢,你知不知道她勾三搭四的都上头条了,现在网上那些人怎么说她的,你知道吗?”
李清海转身面对着李母,笑笑说道:“妈,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这个婚是我向她求的,我们的婚礼你可以不参加,但是我一定娶她,请你不要再说她了,我作为你儿子,我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她。”
李母用手拍了一下床上的栏杆,砰的一声响,仿佛情绪变得越来越激烈,指着李清海,大声说道:“儿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还有没有良心,妈真的是为你好,你想想我们抛开她的丑闻不说,你看看她那么瘦,能生儿子吗?而且她长得那么小,你跟她在一起,别人还以为你在和一个未成年人谈恋爱呢?”
李清海走到李母面前,坐下来,说道:“妈,你懂什么,我喜欢,怎么了,你看现在是什么年代了,21世纪了,你还要用你那种老思想绑架我们,加上陈辰又不是什么生育机器,为什么非要她生儿子,即使我们孩子没有,也可以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回来好好教育他,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他长大了,不一样孝顺我们吗?你能不能不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作为你的儿子,是真的累啊。”
李母叹了一口气,说道:“儿子,领养别人的孩子跟自己生的能一样吗?”
李清海站起来,说道:“行了,妈,你别说了,你不累我都累了,你早点休息吧,你这边有护士照顾,我回去陪陈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