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穿秋水逍遥游
山重水复花间投
叹息花开人难留
芸芸众生一壶酒
张椒山也已经在钱塘呆了两月有余,购置了良田,又将乾隆赐给自己的黄金办了几处学堂,平日里自己也只是研习风水,教授察可古道法口诀,还同莹娘办了一场朴素的婚礼,又有乾隆御赐的“御门风水师”的名头,不少名人雅士也是争相拜访,似乎过着一段不限鸳鸯不限仙的生活。
可是,朝廷里的纪晓岚可是急坏了脑袋,一边是自己的挚友,一边是圣上,无论如何他都要做出一个选择。
乾隆三十三年,二月,也正是张椒山在钱塘的第二月。
一天,门口传来一阵十分紧促的敲门声,张椒山出门察看,只看到门口放着一付包裹,于是拿起包裹,缓缓走进屋内,莹娘问道:“相公,是何人呀?”、
张椒山也是一脸疑惑的说道:“我也不知,门口只有这一付包裹!”
“莫不是相公你哪位友人送的吃食?”
张椒山微微一笑,说道:“也许吧。”
说着便打开包裹,打开包裹的一瞬间,张椒山便被吓得坐在了地上,只看见这个包裹内,赫然放着风霄子的头盖骨、镇龙杵和斑驳的古铜罗盘,此外还有一封信!
莹娘看到也吓了一跳,问道:“相公,这是?”
张椒山只是呆呆地说了句:“你先回屋!”
然后镇了镇心神,缓缓拆开了这封信,只看到这封信中写道。
“文元亲启
晓岚自知有愧于文元,但君臣之道,天道罔然,晓岚不得不做,你看到了这些东西,大概也能猜到了吧!圣上已经查到你偷转风水之事!圣上还知道你还藏有世间四处风水大穴的具体位置,所以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将四处地点寻到!晓岚与你交情匪浅,实在不想与你刀兵相见!
圣上还已经查到明瑞参与此事,遂在二月将明瑞又派去剿缅,而此次给明瑞的只有区区一万兵马!
文元应该明白晓岚的意思,今晚亥时,钱塘江畔,我希望文元带着我想要的答案。
纪晓岚亲笔”
看完这封信,张椒山感到一阵悲凉,他曾将纪晓岚当作自己的挚友,也以为为爷爷,为温家报仇雪恨了,可现实是,他被看穿了一切,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泡影!
他立马叫来察可古,让他收拾好行李,带着章甫和莹娘一家人远走高飞。
察可古还一脸迷惑,问道:“师傅,如今你已经功成名就,为何还要走?”
张椒山说:“你先带着莹娘和师傅走海路等我,我随后便会赶上!不要多问!”
察可古也只好听命应允,张椒山又将计划告知莹娘和师傅,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可如今,也只好如此!
夜至亥时,张椒山一人走至钱塘江边,便听到有人吟诗: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张椒山听出这是纪晓岚的声音,说道:“春帆,我来了!”
纪晓岚低头不语,而后缓缓问道:“文元,不,我应该叫你温殊,圣上要的剩余四处风水大穴地址,你带了吗?”
张椒山扬手一挥,说道:“就在此书中!”
纪晓岚赶忙接过,忙翻了起来,不一会儿,突然冲着张椒山喊道:“温殊!你知道我过目不忘的,这本书只是讲风水堪舆,根本没有风水大穴的位置!”
张椒山平静的说:“我爷爷将位置记载在了书中,可是我也一直没有参透,信不信由你!”
“温殊!这是圣上的命令,如果交不上,莫说是你,恐怕你我,还有你我亲族都要受牵连!”
张椒山沉默不语。
海浪拍打着江岸,寒风肆虐着脸颊。
纪晓岚闭着眼睛,缓缓说了句:“带出来!”
黑暗中,忽然窜出三个人,肩上也扛着三个人,张椒山突然愤怒起来,喊道:“纪昀!你放了莹娘!”
纪晓岚说道:“他们三个全是粘杆处的探子,如果交不出地点,他们三个人的性命,晓岚也保不住!”
张椒山忽然跪下,哭着说道:“春帆,我求你,放了他们吧!你也说过,风水只是杂说!世上怎么真的会有左右命运的风水!如果真的有!就在这本书中!而我,我真的不知道!”
纪晓岚也默默流出一行泪,说道:“可是圣上信!”
而后狠下决心,说了一声:“杀”
三名探子,手起刀落!莹娘、章甫、察可古还未道别,便再也不说不出再见!
张椒山见此情景,发疯似的扑向纪晓岚,一把抢过《风水神术》,跑到钱塘岸边,大声的喊着:“莹娘、师傅、察可古,我对不起你们!既然春帆你不信我!我便与此书一同死吧!”
说罢,纵身跳下钱塘江。
空荡荡的钱塘岸边,只留下纪晓岚一人默默垂泪,低声说道:“这世上再也没有风水神术,也不再存在风水宝穴......”
乾隆三十三年,明瑞不敌缅军,自缢战场。
后来,一名渔夫在钱塘江岸口捡到一本残书,被水浸破的书夹页中隐约藏着一副地图,渔夫不识字,便将其扔至火中,加热一碗清粥。
再后来,许多年,清朝也没有继续它的辉煌,在一声炮响后,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