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门,天还没亮。本就有些冷的天,还飘着几滴雨水。
我背着背包,寻思着买个早餐,夺命的手机闹钟又响了起来,还有五分钟就得发车了。
我有些慌,也顾不得吃早饭,拦了个的士前往了集合地。
刚刚下车,到了旅行社楼下,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头。我急忙下了车,戴上了我的“小蜜蜂”扩音器。
“各位游客朋友们,大家早上好,我是本次三天旅行的导游,我叫弘刚。现在请大家有序上车。”
我扯着嗓子一阵吼,总算大家听到了。很快我们的旅游大巴开始发动起来了。一路上的导游沿途讲解,目的地概况,我得心应手的讲完。
漫长的五个小时车程我嘴巴说的都冒烟了,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于是让大家开始休息。
刚刚放下手中的话筒,就听一个中年大叔说道:别的导游都是想让客人听讲,你倒好想让车里的人睡觉。
话音一落,连同我,车上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我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坐到了座位上,闭目养神起来。
突然我耳后的那个凸起的小红条动了一下,我敢肯定是动了,而且还有些微微发热。
我掏出手机照了照,依旧没啥变化。但是我现在也只有无奈,寻思着等这个三天旅行团结束就去医院看一看。
心里老是膈应着,我渐渐的睡了过去。可能没睡好吧,我又做梦了。这次出现的依然是一颗巨大的树下。
场景跟昨晚梦到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站在我面前的却不是那个满身红袍脸上褶皱一团的老奶奶。
这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人,她头发扎着一个淑女揽,柳叶弯眉,眼睛像是清澈水底的宝石般,细嫩的皮肤更像玉石一样好看。
她身着一袭蓝紫相见的锦衣华服,妩媚之中一点也不拖拉。
“就是你?”
她如百灵鸟的声音,语气有些不疑惑的试问着。
我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回答道:
“你认识我?”
女子原本有些犹豫的面容随即换成了一副冷冰冰模样说道:
“不认识,不过你脖子上的东西我认识”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耳后的那条红色的东西,等我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问女子的名字。
女子转身就没入了大树里面。我吓得不轻,这时猛的大巴车一个急刹车。
我醒了过来,师傅告诉我到了景区附近的停车场了,12点了,先吃饭吧。
这时我才感觉额头有些凉凉的,我摸了一下,湿漉漉的又流汗水了,耳后脖子上的红色长条竟然隐隐有些疼痛。
“好了,各位游客朋友们,今天咱们在这里用午餐。吃完午餐后,给大家一个小时休息自由活动时间,2点准时到这里集合前往景区。”
我忍着不适,带着众人到了餐厅,安排好一切后,我就去了洗手间,虽然疼痛可我一直忘不掉那蓝紫华服女生,仿佛我跟她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牵连。
来到洗手间,此时那块耳后的那块印记,已经有了刺痛感,我用手一摸,一阵钻心的疼,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疼的我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动不动。
“小伙子,这么年轻,咋就这么痛苦了呢?”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老大爷的声音。我没空理他,确实真的太疼了,刚刚是刺痛的话,现在已经疼到脑门了。
大爷见我没理他,微微摇了摇头,站到我旁边的小便池一边解着他那黑色老式的西裤,一边摇着头嘴里叹着:
“年轻人啊,就是要多注意身体啊。”
他说完见我没反应。扭头看着我正要说话,正好看见我耳后脖子处的那个红色线条印记。
他脸色一变,急忙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他紧紧注视着我的那块红色线条印记。而此刻我的疼痛感也渐渐消失了,我还用手去捏了捏,硬硬的,全然没有了刚刚的疼痛感甚至有些麻。
此刻我才发现我身旁那老头突然没动静了,我扭头看向他,他此刻一副呆滞的表情,那眼神就像是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忍不住了问道:
“喂,叔?你看啥呢?.....”
“叔...叔...?”
我连续叫了几声,我也不敢大声叫,这么大年纪,我真怕一大声把他给叫过去了。
“叔...?你尿裤子啦?”
我一副小心的模样,声音更是小的只有我和他这么近才能听到。我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视线被挡,回过神来,突然感觉身下一凉,急忙哆哆嗦嗦的拉起了拉链。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
“小伙子啊,你...你...你的那个胎记,在发光?妈哟吓死老头子我了。”
发光?我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的摸向印记。只听老头“咦”了一声。
“不...不亮了。刚刚那玩意儿好像还在动。”
老头好了些。语气没有刚刚那么抖了,但是又给了我一个信息那就是我耳后那个东西刚刚还在动。
我其实并不知道,因为确实很疼,疼得我满头是汗。
“看你背着包拿着导游旗,你是导游吧”
老头见我没有搭腔,于是换个话题问道
“是的,叔。刚刚应该是你眼花了,我回头去医院看看,不碍事”
我不想继续纠缠,现在我内心慌得一匹。也明白这么近,眼神再不好的也应该不会眼花。
我当下决定换个同事过来,我必须要去医院看看了。
“娃儿,最近很多旅行团都不来了,你怎么还来带团?还有啥叫不碍事,我怎么可能看错,那么亮的红光,你去医院有啥用?我就是本地人,过来蹭个厕所,你看你多久有空,我带你去婶婆那里看一下”
“婶婆?”我有些发蒙
“很灵的,我带你去看看”
老头一脸关切让我确实感动,可听这话的意思就是迷信啊,但是不迷信又怎么可能,你见过一个人身体异常会发光的嘛?
虽然我很慌,我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这三天的导服费,于是我点了点头,留了个老头电话。
临走我想起他刚说过没有旅行团来了,我有些好奇问道:
“叔,您刚刚说都没有旅行团了来这里了,这是为什么?”
“唉,娃儿哦,你们旅行社也真是,得是收了多少钱啊,这里的月老庙塌了。”
“塌了?叔,这有啥关系,就算塌了地接这边也会不接待啊,可我们没接到通知啊,为啥月老庙塌了就没人来了呢?”
“娃儿哦,因为压死了人,而且每晚这里面都闹腾的不行。”
越听老头说我就越犯嘀咕,怎么都觉得心里有一只猫在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