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觉得你做错了吗?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随意出入别人的家里?难道无法掌握命运的普通人就活该被玩弄于鼓掌之中吗?什么簪子?什么余生哥哥?有谁告诉过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不开心,你生气,可以摔东西,可以在房间里捣乱撒气,那我呢?怎么就没人想一想生活被打乱的我,到底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害怕呢?看着我像一个傻子一样被耍的团团转很好玩是不是?”
眼泪像开了闸一样不断落下,林欢喜慢慢地蹲在地上,抱着双腿,将脸埋在了膝盖之间。
而一旁的鱼之早已经被这番带着泪的控诉惊呆,她显然没料到林欢喜会有这样的举动。
摸了摸鼻子,鱼之讪讪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她心虚地走到林欢喜身边,两只手局促地握住了身上背着的宝贝袋子,想要开口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做那些事其实并不是她的本意,她也从来没想过她的所作所为会给林欢喜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爷爷将余生哥哥封印在簪子里的那一天,被她无意间听到他们的谈话。
原来余生哥哥终于找到了他执念里的那个人,为了防止余生哥哥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强行改变女孩的生活,爷爷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爷爷说,会将簪子送到女孩的手里,至于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就要看余生哥哥和女孩的造化了。
她一方面为余生哥哥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也担心封印会损害余生哥哥的魂魄,所以趁着爷爷出门寻找林欢喜的时候,她偷偷地跟在了后面。
而爷爷因为封印消耗了大半法力,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或许是因为一直都对余生哥哥放在心尖上的人抱有强烈的好奇心,以至于这种好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竟转变成了期待,因此才会有她在第一次见到林欢喜的时候,心里好像有什么突然破碎了。
林欢喜的长相虽不会让人觉得惊艳,倒也可以称得上是清丽有加,再配上纤细的身材,绝对可以满足绝大多数人的审美,可她就是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望感。
她很想知道林欢喜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余生哥哥一直念念不忘,为了找到答案,她隐去身形,在林欢喜家里住了下来。
一开始她还觉得去了解另外一个人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可是几天下来,林欢喜除了日常的上下班,就是和一个叫做梁真心的闺蜜聊天,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
林欢喜并不喜欢化妆,最多就是打个底涂个口红,衣服首饰也都是极朴素的款式,二十几岁的人活得好像八十岁,这让她越发地感到无趣,林欢喜根本就配不上余生哥哥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
就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突然找上门的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记得那天差不多是在晚上十点钟左右,林欢喜一如既往地边看着电影边和闺蜜聊天,突然响起的门铃打破了她的日常。
是一个喝得半醉的男人,林欢喜叫他夏总。
“夏总,您这是?”
“欢…欢喜,我晚上和朋友,嗝~喝了几杯。”
“夏总,那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我就是想见见你。”
“夏总,您喝醉了,我叫车送您回去吧。”
“欢喜,这么久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呢?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好不好?”
夏总说完这句话,就一把抱住了林欢喜,而林欢喜并没有推开男人,就那么任他抱着。
她在一旁气得直跺脚,也为余生哥哥感到不值,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给林欢喜点颜色瞧瞧。
她本来打算让林欢喜吃点苦头,受点小伤,却不想道行不够,她的念力无法作用在人的身上,也无法操控东西伤人。
没办法,她只好放弃了对林欢喜出手的念头,将目标转向了其他地方。
离开的想法暂时搁置下来后,她每天都会趁着林欢喜入睡的时候在客厅瞎折腾,能弄多乱就是弄多乱,目的就是不想让林欢喜过得顺心。
当然这些事情她都是在只有林欢喜一个人的时候做的,如果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她就按兵不动。
这也就是为什么梁真心过来陪林欢喜住的那天晚上会一切如常的原因。
在知道她们计划用录像机拍视频后,她还悄悄在机器上动了手脚。
但是滥用念力的事情很快就被爷爷发现了,趁着她熟睡的时候,爷爷派人将她抓了回去。
直到为期一周的禁闭结束后,她才得知,就在她被抓回来的几个小时之后,林欢喜误打误撞地解开了余生哥哥的封印。
“你…你别哭了,我…”
别扭地出声,鱼之想要道歉,却怎么都说不出那几个字。
想起先前所见过的种种,鱼之突然意识到,其实林欢喜的身上也并不全然没有闪光点。
电梯故障时她可以凭一己之力将桶装水搬上二十楼,停电后她可以轻而易举地修好保险丝,她还可以帮邻居换水管,修空调,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难不倒她,她表现得有多么坚强,就有多么令人心疼。
“你…你还好吗?别再哭了…”
鱼之再次别扭地出声,这一回林欢喜终于抬起了头,她的眼眶通红,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她吸了吸鼻子:“你说你叫鱼之是吧?赶紧拉我一把,我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