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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斩首

大漠风沙卷笙旗,长鼓高歌振士气。时近正午,虎头关下五千骑兵已整齐列阵,为首的魏建设并未穿重甲,而是换了一身轻甲,细鳞甲下是牛皮革,双刀挂于腰间,陌刀挂在马上。

他望了望天上的阴云,时候已经不早了。

“出发,武运昌隆!”

“武运昌隆!武运昌隆!”五千骑兵齐声高喊,马槊剁地,烈马嘶鸣,分为两条尘龙奔袭而去。

“将军,胜利会师!”穿着重甲的吉毅笑着拍了拍胸脯。

魏建设看了一眼向他露出了一个微笑。缰绳一拉,策马而去。

未时,清湖驻地

“啊!好酒。(蛮族语)”帐中一名光头壮汉全裸半卧着喝着酒,身上披着充满异域风情的毯子,他的脸上有着一些墨青色的纹路,鼻梁高挺,嘴唇厚实,眼珠是浅蓝色,他就是此次来犯的异族首领木扎。

“首领,不知道大赤人的情报可不可靠。”桌子对面的男人身着兽皮衣,褐色的头发梳成马尾,模样与喝酒的男子类似,但脸上却没有纹路。

“哼,虽然这次输给了大赤,但他们短时间内不敢乱动,我之前在战场上下令击杀他们的马,就是防止他们的追击。至于那个大赤人的情报应该是可信的,我父亲相信他,我们兵分三路,只留下了痕迹去往黑沙丘,他们就算过去了也只会被阿丸石拖住。”

木扎捏了捏在倒酒侍女的屁股,侍女扭捏地嗯了一声,木扎一脸淫笑地继续说到:“我们月蛮族是天佑的种族,我父亲得天降异宝统领西域,而这些低等的大赤劣民还在内斗,白白占了如此好的山河,不久,只要不久大赤的山河将归属我们月蛮!勇士塔耶你,作为我的得力部下,也会获得一块沃土!”

“多谢首领,天佑可汗!”叫塔耶的人被木扎的豪言壮语所感动,左手握拳狠狠地敲在胸上,满脸向往。

“哈哈哈哈!”木扎狂笑地扑倒了侍女,也没理塔耶是否还在。

都督府

“老爷,前面来消息,魏子元率兵出征了。”刘知君披着散发,身上穿着单薄的褙子,手上拿着剪子修剪着院中一颗矮树的枝叶,白面具男子晦从一旁的阴影中走出,带来了消息。

“嗯,看来这人急于高升啊,怕是想着那些异族带着伤员走不远,想直捣黄龙。”刘知君提了提袖子,一只手撩开了垂下的短发,只见之前看起来一脸病殃殃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皱纹看起来也少了不少。

“不知异族那边是否信了我们,咳咳。”白面具身体抖了抖咳嗽又加剧了。

“他们心中有数,我们不用多管,你只要盯好魏子元,若他在限期时间内胜了,就把那些来使放过去。”刘知君停下了修剪,拿起了旁边的水壶,“对了,加快‘药材’的供给,再给前军那边修一封信,让他们着手开始计划吧。”

“是。”白面具微微鞠躬,逐渐退回阴影之中。

酉时末

距清湖三里“大家都停吧。”魏建设握拳打了个信号,队伍缓缓停了下来,“阳千户,之前我吩咐你的都记得吧。”

“牢记在心,将军,待会一枚信号便杀进去,两枚便撤退。”此时已是黄昏,仅剩的光还能使人微微分辨方向,荒漠中两千骑兵黑压压一片,空气中除了几声马嘶就只剩风声。

“巳蛇,检查一下,准备出发。”魏建设下马也检查了一下装备。

两人加上八名探员共十人在暮色的掩护下悄然向清湖行进。

距黑沙丘两里

吉毅和一名千户驻马停下。“待会把火把点上。绕着他们营地跑,黑沙丘乱石多别跑散了,先吓一吓他们,射一轮箭。”吉毅握紧了手上的长柄斧。

“是,大人。”千户也攥紧了手中的马槊,马上传令点燃火把,呼呼声传来,三千骑兵点燃了火把,在暮色中形成了一条火焰长龙。

“冲锋!”吉毅一声令下。

“杀!!”兵士怒吼,一时马鸣随着号角四起,铁蹄扬起黄沙向黑沙丘冲过去。

“诶,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此时黑沙丘的异族正在晚宴,两名在乱石上啃着羊蹄的哨位听到了什么声音。

“艹,还吃什么,快!快!吹号。敌袭!”一名异族看着远方狂奔而来的骑兵,一脚踹在了另一名还在拿着羊蹄听声音的异族身上,指着远处。

“呜!”哨卫吹响了号角,整个营地被惊动了。

“怎么回事!大赤这么快就找来了!祭司!祭司!”阿丸石慌张的从帐中冲出,急急忙忙地穿好了盔甲。

“阿丸石大人!莫慌莫慌!”一名中年祭司,相当于军师的异族跌跌撞撞地扑倒在阿丸石面前。

“哨卫说,他们来的人不多,只射了一轮箭,我们不必慌张,守好营地他们攻不进的,首领不会出错的。”祭司整了整帽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阿丸石长吁一口气,冷静了下来,“是了,他们进不来,走随我到阵前。”

“众将士注意躲避!别被箭射到了”千户举起一面旗帜,调换了阵型,骑兵在黑沙丘营地附近迂回,异族人的箭一阵阵射来都被灵活的扭开。

“点起篝火!停止射箭!”阿丸石来到了阵前,停止了攻击,“诶!大赤的!”

“大人,他们停止攻击了,那个异族向我们喊话!”千户看见了点起的篝火。“摆好阵型,叫个翻译的上来。”吉毅勒缰来到了阵前,“问他叫阵者何人。”

“我是月蛮王朝木扎首领手下大勇士阿丸石!你又是何人?”阿木扎喊道。

“嘿,这些蛮子还称自己王朝。”吉毅一方一阵哄笑。

“这些人在笑些什么?”阿丸石一脸疑惑,凑到祭司旁边问到。“这,可能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吧。”祭司也不清楚再笑些什么。

“告诉他,我乃大赤虎头关驻军副将吉毅,今天来为了取他狗命。”

“这混蛋,说今天要杀我。待我出去一战。”阿丸石一听便怒了,如此挑衅他怎能忍。

祭司一听急了,拉住了阿丸石,说:“大人啊,你可别上当了,他们这是激你,我们被围住了,现在出去就是自投落网。”

“那你说,怎么办?”

“大人,天色昏暗,但观其火把,他们人数大致和我们相等,他们不敢冲入黑沙丘,而且他们行军匆匆,应该没备多少粮草,待粮草用尽他们自然退去。”祭司一脸自信,笑着摸了摸胡须。

“原来如此,那我不理他便是。”阿丸石转过头,得意地威胁道:“大赤人,你攻不进来的,我劝你早早退去,待我大军到来可是逃不了了!”

“大人,这?”

“别急,我们和他耗上一耗,魏将需要点时间。”吉毅也不再多说,命其摆开阵型围了起来。

距清湖营地一里

沙漠中窸窸窣窣,黑暗和黄沙给了魏建设他们最好的保护,一行十人披着专门制作的保护色服饰在一座不高的沙丘上观察着营地。

“巳蛇,如何?”魏建设望着不远处亮着篝火的营地,拍了拍拿着望远镜的巳蛇。

“将军,他们营地背靠清湖,东南西北各设一哨点,湖对岸有一哨点。”

“他们首领木扎的帐篷在何处?”

“靠湖处有一最大的帐篷,有随行侍女进出,前后各有两名士兵,应该就是那处。”巳蛇指了指远处肉眼可见最大那顶帐篷。

“防备状态如何?”

“现在他们在晚餐,除哨塔士兵外,每五座帐篷有两人巡逻,绕营地一周每座哨塔间有两人巡逻。”巳蛇拿起望远镜又确认了一遍。

“看得还挺紧”魏建设一声嗤笑。

“毕竟是首领所在。”

“这样,你们身上有火药下不得水,四人避开巡逻把哨塔端了,换上他们的衣服伪装成哨兵,剩下四人等哨塔换人掩护你们进营,把首领帐后方的守卫端了,然后处理干净隐藏起来,我会从湖对面进入。”魏建设正色起来,话语中饱含杀意。

“是!”

“记住,不得暴露,一旦暴露立即隐藏自己,找机会撤退。”魏建设扫过十双坚毅的眼睛,这些探员是自己花重金打造出来的精锐,养兵一日用兵一时,他相信这些人不会让自己失望。

“啊嘁!”哨塔上的蛮族士兵靠着木桩一脸无精打采,心中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回族里干他的婆娘,虽说跟着首领有吃有喝,但毕竟是行军说不定哪天就死在外边,就着哨塔上不算明亮的火光他又打探了一遍周围,并无异样,正想伸个懒腰,忽然间一双充满力气的手勒住了脖子,捂住了他的口鼻,狠狠的将他拉到了地上,他拼命地想要挣扎,双手死死地将那人的手向下拉,指甲抠着那人的手臂,食指的指甲翻裂,但现实是残酷的,他的手臂上有甲,他发不出声,双脚乱蹬想要发出一丝动静,但那人没有给机会,冰凉是这位哨兵最后的感受,锋利的匕首被探员狠狠地推入了后脑勺,破坏了脑干,当场毙命,从上哨塔至暗杀用了五秒,没有惊动任何人,迅速而致命。

与此同时四座哨塔正在发生同样的事情。

而魏建设这边,他绕了远路来到了湖后面,但不幸的是四名巡逻士兵正在和哨兵在塔下开开心心的聊着天,魏建设微微皱眉,心中吐槽着这些人如此不敬业。

他身上没带双刀,而是带着陌刀,双刀只是他最擅长的武器,双手重兵器才是他的最爱,他紧了紧刀,轻声叹了口气:“看来这五个人今天都得死了,谁叫他们不敬业呢。”

他单手持刀,弓步弯腰,双脚突然发力,巨力排开黄沙,弓如霹雳弦惊!五名蛮族在欢笑声中感受到了一股狂风,秒速之间,厚重的陌刀已经如切猪油一般将三名蛮族的脑袋并排着横向切开,刀锋带着巨力破开了皮,粉碎了颅骨,接着撞向了下一个人,脑浆带着血受到巨力的挤压,顺着刀锋的方向射了出来,喷的魏建设满脸,他一个转身,将刀甩了出去,击碎了第四个人的脑袋,刀‘唰’的一声插在了沙子里。

第四个人的体液泼洒到了最后一个人的脸上,那人还保持着微笑,大脑宕机还没反应过来,随着血液浸入眼镜,他颤抖了,身下一机灵,黄色的尿液随着裤管流了下来,瞳孔紧缩,想嘶声大喊呼救,但一只大手笼盖住了他的脸。

“砰!”魏建设顽皮地配上了音,右手五指已经捏碎了蛮族的颅骨,他随手将尸体甩到一旁,走过去拔起了长刀挂在了背上,径直走向了湖水,深吸一口气跳入了湖中,整个人如同游鱼一般在湖底飞快游动。

自从当上了参将,魏建设每日锤炼身体,大鱼大肉,配合着能力已经站在了人体巅峰,与王云切磋也未用全力的四成。

“将军!”巳蛇四人已经将后方的卫兵清理干净,等待着魏建设的到来,魏建设接过毛巾,搽干了头上的水,边搽边说:“伪装好,把前面的卫兵换了。”

四人迅速换好衣服,一声口哨将前面两人引来,接着一刀毙命,清了清嗓子走到账前替换了卫兵。

“来来来!塔耶,再来一杯。”木扎高举银色的酒杯,晃荡着酒洒出在一旁侍女身上,湿润的酮体映着火光刻画出木扎的狂笑,金银杯盏、剑戟甲胄影子杂糅一起写出奢靡,烤肉味、酒香味、石楠花味混为一体,肆意弥漫着帐中的每一寸,他们碰杯、发泄,时而谈天下时而谈美人、一时说武功一时说神兵,畅想着天下就着脚下,好生痛快。

“你们看起来很快乐。”

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木扎耳边,用着他认识却不熟悉的语言。木扎晃了晃头,那因纵酒迷糊的眼前渐渐清晰,塔耶趴在桌上不醒人事,侍女们都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一个看着眼熟地男子坐在边上,倒了杯小酒,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你!是谁?哪里来的?让你进来了吗?”木扎一拍桌子,指着来者的鼻子,醉醺醺地脸上写满不悦,没有哪个手下这么不知尊卑地进来。

“你们的酒酿的不错。”已经从帐前正大光明走进来的魏建设发现这些人喝大了,根本没在意他,便拿着酒在一旁看着这些蛮族享乐,颇有种看猩猩交配的感觉。

木扎一听,瞬间惊醒,这不是大赤话吗?作为一部首领,大赤话也学过一时,自然是勉强能使用,他打了个抖,一挑眉,酒醒了一半,猛地起身,抓起身旁的武器,大叫:“来人!来人!”

“诶,别喊!慢慢聊会。”魏建设没起身,依旧笑眯眯地品着酒。

“该死!你是大赤的将军!你这是找死,闯入我的营中。”木扎逐渐清醒地大脑终于认出了在战场上战胜过他的魏建设,满脸怒容的他其实心中惊悚不断,这人是如何进来的,只得用蹩脚的大赤语威胁他。

“嗯,这语言学得还不错,长的也还能看过去,人模狗样的。”魏建设将酒放下伸了个懒腰,继续道:“差不多了。耽误了一下时间,送你上路吧。”

“混蛋!”木扎一听便怒了,此人只身闯他军营还口出狂言,今日,他必死与此!

木扎双手握刀腾空而起跃过桌子,一个跳劈向魏建设砍去。

魏建设坐着不避不让,身体微微一侧,木扎刀便斩空。

木扎怒哼一声,横刀斩来,刀身呼啸,蛮族力气比大赤人大个两三成,魏建设看他们的骨架应该是更偏向前世的黑人,但这点力气对于魏建设来说便是差的天远,只见魏建设左手立起,一拿一捏,木扎的刀便稳稳地停在他手中。

“就这?”

木扎双手不断发力,但刀纹丝不动,他惊讶地望向魏建设,感觉事情不对,刀传来抖动,他急忙想把刀抽出,但为时已晚,听清脆地“砰”声,刀断作两截,木扎身形不稳踉跄地向后倒去,撞到了酒坛,湿了一身。此时一道银光划过,他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你怎敢!我是天可汗的儿子,我是荣耀的月蛮!”木扎的颈动脉被魏建设用断刀飞掷而破,血止不住地从木扎地指缝中流出,伴着酒水满地都是,木扎死死地盯着魏建设,不明白他怎么不明不白就要死了,他裂开了嘴狠狠地威胁:“混蛋!你别以为杀了我就能起什么用处,我月蛮的大军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大赤人都得死!”

木扎做出了最后地威胁,靠着桌子流干了最后一滴血,眼镜不甘地散开了瞳孔失去了生机。

“诶,说大赤话啊,我听不懂啊。”魏建设一脸无奈,扣了扣耳朵,站起来,一刀将木扎的头颅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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