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陈晓奇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轻哼一声，“我陈晓奇活这么大岁数，还真没有哪个毛头小子敢对着我说三道四的，你这外甥胆量倒是不小。”
张副校长额上渗出了冷汗，心里暗骂那不争气的外甥，可面上依旧一副讨好的模样，“我这外甥小时候生了一场病，导致现在脑子不太灵光，陈先生请见谅，见谅。”
陈晓奇表示理解，扫了莫如玉一下，“哦，这就说的过去了，也怪不得会被一个女娃娃牵着鼻子走了。”
他这话暗示的很明显，就当是给这副校长一个台阶下。
果然，张副校长顺着陈晓奇的视线看去，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看来，得找个时间和姐姐商量一下，将他这蠢外甥弄到别处去了。
但眼前最要紧的事还是陈晓奇选弟子的问题。
“陈先生，您可有看上的人选。”
原来早在他们进来之前，陈晓奇就想着混入人群中自己找那传说中的关门弟子，若是没有也就算了，但是现在……
那小丫头可是真对他的胃口。
他指了指青黛，“就她了。”
张副校长看到他选的人，嘴角一抽，这老顽童选谁不行非要选这个天赋及其低或者根本就是负的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您确定不换个人吗？”
陈晓奇被他问的不耐烦，瞥他一眼，“是你选徒弟还是我选徒弟？”
张副校长不再开口，心里堵的有些难受。
为何连他这个副校长也知道青黛连画画的基本功都不会。
原因就是……
那栋楼的交易过程就是他和柳父进行的。
他本来想着，多一个人就能多一栋楼，就相当于少动了一批经费。
可现在他宁愿多花点钱自己盖楼，也不愿意让青黛进来了。
她能和陈晓奇大师学些什么，这简直就是白白浪费资源啊。
张副校长心里懊悔不已。
展厅里的人也是心头一惊，议论纷纷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
“不是吧，那柳青黛啥玩意也不会，这也能被看上？”
“为什么不是我啊，我比柳青黛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呢。”
“这陈大师该不会不知道柳青黛什么也不会吧？”
“……”
陈晓奇听着了最后一句，他问向旁边的小丫头，“丫头啊，你啥也不会？”
青黛点头，外人眼里她确实是这样的人设。
“会不会静物素描？”
青黛摇头。
“会不会速写人物。”
青黛再摇头。
似是不死心，又问了一次，“那你知不知道透析法？”
青黛还是摇头。
陈晓奇有些沮丧，张副校长以为这事有转机。
可不料陈晓奇瞬间来了劲儿，“没事，你师父我会的多了，肯定能教会你，别丧气。”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张副校长一听，得，连称呼都改了，这事铁定没戏了。
但是他还是想为学校里的学子们争取一点机会，“陈先生，您看您将这徒弟的事定下来了，能不能指点指点鄙校这些孩子们？”
陈晓奇正要拒绝，旁边的小姑娘突然开了口，“老头，你就帮帮忙吧。”
陈晓奇听她喊老头，这次不乐意了，“叫师父。”
正当青黛想要说自己没答应当他弟子时。
脑海里响起许久不曾听到过的机械电子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