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风感觉这个乞丐好生奇怪,应该是冲着自己过来的,但自己明明没有打算买书。
书?张守风仔细端详着乞丐摆在自己面前的几本封皮破破烂烂、书页微微泛黄的旧书,其中有《天照神拳》《伊耶那岐剑与伊耶那美刀》《无为心法》《须佐之男擒拿法》和《月读步法》。这些书看上去都是关于武学的著作。乞丐手指指向的是其中的《无为心法》。
“这些书是哪来的?谁写的?”张守风好奇地问道。
“哈哈,是谁写的,小仙并不清楚,但小仙是从祖上手里获得的,这是传家宝。”乞丐眨眨眼,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小仙?你是?”张守风连忙追问道。
“没错,小仙王道仙,并不是东山丐帮的,实乃是天生的乞丐,不喜欢世俗之风。小仙住的地方还有很多藏书,这几本只是随身携带的。贵客如果喜欢,小仙愿意免费相赠。”乞丐自我介绍道。
张守风犹豫了一下,“免费”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对于他这样一个不富裕的小狱卒来说。“这些真有用吗?是真的武学书吗?”
“你可以不信,贵客,但小仙实打实地告诉贵客,这里面至少有一本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很多武林前辈跟小仙要,小仙都不愿意给呢!”王道仙又露出了童真的笑容。
张守风盯着那几本书的封面,陷入了长久的思索。
王道仙乐了:“贵客,你若是欢喜,这几本小仙情愿都送给你,就不用纠结于更喜欢哪一本了。今日见到贵客,实在是缘分,他日你我再相见就好说了!”话音刚落,这乞丐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那几本落在地上的旧书。
张守风看了看四周,没发现其他人,觉得这个王道仙有可能在骗自己,但到手的几本书似乎又不像是有何代价的。他琢磨了一会儿,将这几本书收入衣袖内,打算回去后看一看。
张守风又向前走了走,这才发现这是一条死巷,便退了回去。他忽然想起自己应该去一趟六扇门京师分部,毕竟骆健曾经说让自己去做一个关于“关西少侠”杀人的笔录。可是,他知道六扇门京师分部并不好找,人们以为的地方只是人们以为的,真正的地址并不为外人所知。
奇怪的是,张守风刚回到大街上,就一眼瞧见了一个大气磅礴的府邸,牌匾上上书七个烫金大字“六扇门京师分部”。
“奇怪?我怎么这么容易就找到这了?难道我原本就是要直奔这个地方?”张守风环顾四周,发觉周围的人都行色匆匆,都不正眼看那所府邸。而那个无名小巷已经远在视线之外了。
张守风有点纳闷地挠挠头,大步走进了府邸。府邸的门口有一个很大的鸣冤鼓,是皇帝亲自派人设立的。第一扇大门虽然高大威严,但并没有捕快驻守。他刚来到第二扇门,迎面就碰到了几个捕快。
“你是来找谁的?要报案?”一个捕快客气地问道。
“哦,我是来找骆健骆捕头的。”张守风说出了他要找的捕头的名字。
“哈,那行,武斗组的吧!去,从这里往西侧回廊走到头便是,武斗组的人都在那里!”那个捕快嬉笑着回道。
张守风客气地点了点头,顺着捕快所指的方向快步向那里走去。武斗组刑事房果然就在那里,门口的字却写的很小,看上去很不明显。他敲了敲门,听到有人回应便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骆健懒散地坐在正中的座椅上,嘴里正在对附近站着的几个小捕快嘟囔着不好听的话。
“哦,你来了!我昨个就说了,你来不来结果都一样。我已经探得明白,昨天刁德贵和夏川相约在黑都王宫遗址比武,结果刁德贵胜了,为的就是刁德贵的名誉和那把剑。正好你在附近,做个见证,只是完善一下材料罢了!说到底还是应付差事,就跟武斗组的作用似的,啥也不行!”骆健不满地说了一通。
“那我来这里——”张守风苦笑一声,感觉自己真来错了。
“哦,找一张纸,把你的所见写下来,签个字、按个手印,就可以走了。”骆健说着,就闭上眼睡了,再也不搭理张守风。
无奈之下,张守风从小捕快手里接过白纸,简明扼要地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打斗过程写了下来,并按照骆健所说签字按印。
正当张守风完成这一切准备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被掉落在地上的一张纸吸引了目光。那张纸像是一个笔录,上面最显眼的几个大字是“申华强团伙内部火并,申华强战胜副手谢逊”,下面标记了发生火并的位置。
“申华强?这不是那个姜斌的亲戚的名字吗?他不是南城做买卖的吗?怎么会成为团伙头领?”张守风觉得奇怪,自语道,“也许这个申华强并非那个申华强?”
这时有捕快捡起了那张纸,警惕地看着张守风。张守风不敢再多言,迅速告辞,走出了这里。来到京师分部外面的大街上,他长舒了一口气,好像刚从噩梦中醒来。他想起发生团伙火并的位置,觉得如果去那里一探究竟,也许能知道一些关于申华强的什么事。主意打定,张守风决定现在就去那个位置看一看。幸好,他对地图还是有一点领悟力,很轻易地就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不过,非常奇怪,张守风往前走了好久,却不经意发现自己又绕回了六扇门京师分部。他感到十分诧异,接着往前绕,结果又转了回来,还看到了之前问路的那个捕快。他心里一咯噔,暗想:不会遇到什么“鬼打墙”之类的事了吧!想到这里,他感觉十分烦躁,继续向前走,可是之后又一次成功地绕了回来。
张守风停住了,意识到他自从遇见了王道仙,这道路就不太对劲了!看来,除非再一次遇到王道仙问个清楚,否则他很难摆脱现在这种困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