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云终是没有将陆离带上灵鹫宫,因为陆离是男子之身,灵鹫宫的规矩就是男人不得入内。
虽然灵鹫宫的宫主是她,制定规则的人也是她。即便,她带几十上百男人参观灵鹫宫,灵鹫宫上下也不敢有一丝怨言。
因为,灵鹫宫的核心是她,是她巫行云!
功高盖世,傲视天下,视天下群众雄于无物的童姥。
生死符之下没有硬汉,至少巫行云没有见过能抵御生死符的真汉子。
不过巫行云没有对灵鹫宫的人种下生死符,不是不能,只是她认为没那个必要,
如要比喻的话,对于灵鹫宫来说,巫行云就是她们的神,巫行云的话就是灵鹫宫前进的方向。
巫行云将陆离安置在距离灵鹫宫不远的一间简陋的茅草屋里,她这样仅仅只是怕麻烦而已。
没错,仅仅怕麻烦而己,她不想破坏自己在灵鹫宫立下的规矩,也不想多费口舌向灵鹫宫的众人解释为何带一男的进灵鹫宫。
虽然,她根本不必向灵鹫宫众人解释。所以,把陆离安置在这里是最省心且省力的办法。
那是一个非常棒的山谷,山青水秀且而隐蔽,最重要的距离灵鹫宫近。
对巫行云来说那里也是个不错的秘密花园,在灵鹫宫她是高明威严,神秘莫测的尊主。只有到了这里,她才会卸下所有伪装自我放纵一下。
因为那个山谷足够隐蔽,因为在那山谷里她可以不是尊主,也可是不是童姥,因为没有人会看到的。
陆离静静躺在茅草屋唯一的石床上,双眼紧闭,偶尔眉头微触,也许是做了什么噩梦,也许是身上伤口发作。
那石床还是巫行云早几年从灵鹫宫的宝库里搬来的,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某个洞主或是岛主供奉上来的。
是一张玉床,放在灵鹫宫的宝库里好几年了,都有灰尘沾染其上了。
“啦~啦~啦~”
巫行云坐在一石块上,叉开白花花的小脚丫子,一晃一晃地拍打在溪水上。
栗色的发丝带轻轻飘动,一侧秀发微微下垂,展现出优雅的轻纱,祥瑞而温和。
如果是灵鹫宫九天九部的人见到此刻的巫行云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她们不敢相信她的尊主会有如此…如此天真无邪一面……
溪水溅起朵朵晶莹剔透的浪花,溪水很冷,不应该说天山缥缈峰所有的水都很冷。
可那又如何,到了巫行云这种层次的大都早己寒暑不侵了。
咳!
轻微一声咳嗽声响起,巫行云可爱的小耳朵动了动,迫不及待地跑进了茅草屋。
速度很快,轻功出神入化,还不待反应,石块之上蓝白相间的虚影便已慢慢淡化。
“哼!”
“害姥姥白高兴一场,原来只是一个无意识的轻咳而已。”巫行云双手插腰,翻了一个白眼,小嘴瘪瘪有些不高兴地道。
要不是陆离昏迷之前的玩笑吊起了她的胃口,她才不会如此关心陆离的死活呢。
如果没有陆离的那句玩笑,虽然巫行云也会救治陆离,可绝对不会像这样一声轻咳都能拔弄得她忐忑不已。
“哼!小家伙你可要快点醒来啊!”
她才不管陆离是八九岁,还是十六七岁。反正没有她大,她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
七十三岁!七十三岁!七十三岁!
重要的事要反复强调三遍,巫行云骄傲地扬起了小脑袋。虽然,她那小小的身形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长那么好看干嘛,害姥姥闹了个大乌龙。”
许是无聊,巫行云小脸趴在空无一物的桌子上,充满灵性的眼睛细仔地端祥着陆离的脸。
她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会有一男的长得那么像女孩子。巫行云敢对天发誓,她绝对不会是认错陆离性別的第一人,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人。
“算了,应该没有大碍了!”她刚刚给陆离把了一下脉,发现脉搏没有什么异样。
再观他呼吸平稳,面色红润,她知道陆离己经挺过了最危险的阶段,醒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师姊,多年不见,在灵鹫宫上待得可还舒适,不出来见见小妹吗?”
“小妹现在就在灵鹫宫大门前,这里可热闹了。”
忽尔,一蚊鸣般的微声钻入了她耳朵。
这声音轻细之极,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晰异常。这是个女子的声音,轻柔婉转。
传音搜魂大法,如果巫行云她没记错的话那功法是叫这个名字的。
“贱人!”
巫行云怒骂一声,茅草屋的那张桌子直接被她一掌拍碎。
师姊!师姊!这世上会这么叫她的,就只有那无耻的,该死的小贱人了!
巫行云直接怒不可竭,消失在这茅草屋里。
再次现身之时,巫行云己稳稳当当鹤立在灵鹫宫前的一石柱子上。
速度很快,因为那山谷离灵鹫宫本来就不远!
“好啊!贼贱人几年不见你胆儿肥了啊,居然胆敢这种时候来找我。”
此刻的灵鹫宫广场上早己围着一大堆人,观那数量少说也有百来号人。
这其中有一半是她灵鹫宫的人,另一半明显是她师妹带来的人。
另一伙人与灵鹫宫那青一色娇滴滴的姑娘们不同,他们几乎全是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中年汉子,特别是他们胸前的衣饰上都印有西夏二字。
带头之人却是一个白衫人,那人身形苗条婀娜,是个女子,脸上蒙了块白绸,瞧不见她面容。
双方局势都很紧张,纷纷暗中磨刀擦枪,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大打出手之势。
而白衫人正是她的师妹,李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