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停下吧师妹。”杨闻興缓过神来,伸手撑着柳闻素的肩膀撑起身子来。
“师兄..刚刚那是什么?”之前神魂之力被杨闻興护着,也未能看清那冥冥之中降临的意志。
杨闻興心中回想,又感觉一阵恐惧满上心头,大有演变成心魔的趋势。只得轻轻摆手道:“这不是我们可以参合的...冥冥之中的那位,宫主也是远远不及。邱明之死..唉就这样吧”
柳闻素心中后怕,自己与师兄也是在已经步入尊者之境,但对于宫主依旧是极为尊敬。这是绝对实力带来的绝对服从。
不好多问,只能是先扶好老道,助他疗伤。
......
南风城秦家
族中的弟子已经开始善修那被打坏大半的墨石矩阵。秦祸斗与柳闻素的灵体斗了个把时辰,最终抓住机会接连数掌生生将灵体拍散了。
大院里,秦无双对着自家孙子一阵吹胡子瞪眼。
“小兔崽子!什么叫概不相欠。你那小女娃的命是老夫保下的,关你屁事!你小子欠她的你自己还去,老夫救她一命,她欠老夫的,今天你说什么也得让她留下做老夫的孙媳妇!”
秦戾狂满脸的无奈,又不敢顶撞,只好对老人说:“祖父...这我年纪还小,应该修行为重。儿女情长,是不是先放放?”
“你放屁!老子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老子已经满地爬了!你小子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老人听了火冒三丈,指着秦戾狂的鼻子呵斥道。
秦戾狂心中腹诽到,“这祖父辈的人了,没个正行,三天两头在自己孙儿面前自称老子。偏偏自己的老子根本不敢和老爷子理论。”
说了半天,秦无双慢慢悠悠的停了下来,顿了,顿缓缓开口说。
“狂儿啊...别怪爷爷逼得紧。这婚配也得门当户对。
南风城里三大家,王家那个老不死的当年被爷爷我一巴掌拍断了脊梁骨。她那个小孙女见了你跟见了仇人似的,你俩基本上玩完了。
陈家那个丫头...老夫去年看见的,现在该有八百斤了吧?”
老人家说到这里,打了个寒颤。心中想到若是自己的孙儿娶了这么一个怪物,会是怎么样一副场景。转头苦口婆心的对自己的孙儿说,“戾狂啊...那小丫头纵使灭国了,那也曾经是个公主不是?”
秦戾狂心中疯狂吐槽,老头年轻时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看谁都不爽的模样。树敌太多,以至于后来没人肯把自家姑娘嫁给老爹。这老头子就上山把远近有名的景山匪给连窝端了,把山大王那个铁娘子给绑了回来。还美其名曰好歹做过山大王,配得上自己的儿子。
“呸!你个老不修的比土匪还土匪!”当然这些话也只能自己想想,当面说出来是绝不可能的。只能先应下来,只求过段时间老头子能忘记此事。
一个月后......
中洲大域塞北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队马车正在不紧不慢的朝着南面行进。
少年仰面朝天躺在一车料草上,蓝天上几片孤零零的云朵,看久了就觉得分外的单调。
“比山上有趣多了”少年心想。
“云哥儿!你都看一天了,这天上来来回回就那么几片云,看不累吗?”驾驶马车的汉子扭过头来看着少年。
这是一个面容憨厚的精壮男子,常年跑商的风吹日晒,在他那并不年迈的脸上早早的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不会呀,倒是大叔你,每天看着商队看着草原,不会累吗?”少年缓缓的闭上眼睛,感受草原上的风吹过草地,吹过野兔和狐狸再吹过他的感觉。他很享受这一切。
“唉~有什么办法呢,家里还有妻儿,若不是为了生活,谁想日复一日一成不变?”汉子接过话,只是一声叹息。
“还有,我才不到四十,叫大哥啊。”
少年并不回答,只是紧了紧衣服。到了晚上,商队开始扎营生火。商队的领头开始安排人守夜。
不过这都很少年没有关系,邱明道人的乾坤袋里有大量的钱财,用几条赤金,换取让他们带着自己一道。
少年在篝火旁坐下,再次拿出那本一路上已经被翻阅了许多次的书。
“嘿!云哥儿又在看书?”汉子走了过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顺势坐下递给他一个酒囊。
“嗯,这本书...让我学到很多。”少年接过酒囊小饮一口,对着汉子晃了晃手中的书,上面写着“浮云骑士”四个字。
“嗐!随意吧,我是个粗人,不识几个大字。”汉子摆摆手,站起身来跑去忙活,少年则是低下头继续看书。
“相信暴力的人都是目光短浅的傻瓜,坑害他人的更是傻到极致。”少年读至此处,忍不住微微点头,嘴角上扬。“太对了..或许我真的是傻到极致了!”
翻到最后一页,已经没了书皮。显然这本书并不完整,但对于少年来说,的确是除了睡觉和看星星以外在夜晚唯一的乐趣了。
三日后....
卡拉帝国北门,告别了商队。少年独自钻进了长乐巷中。
所谓长乐巷,就是红楼一条街。城中的赌场和青楼多数都开在这里。少年在里面左转右拐,来到了一栋挂着大红牌坊的阁楼前。看着招牌上大大的寻芳阁三字,满脸黑线,咬咬牙低头走了进去。
迎面走来一个浓妆艳抹的肥婆,扯着嗓子喊到“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呐~怎滴不敢抬头。是害羞了吗?”
无他,少年长的太高了,在人群中甚是显眼。见了来人,少年脸色一冷,心说怎么又是这老鹌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元丢给肥婆,接机闪身走上二楼,翻进一间房中。
“白织雪,你这家伙快给我滚出来!”刚进房间,少年就是一声怒骂。
“这是谁家公子来了呀?怎么这么大火气,叫小女子好生害怕呢。”屏风后缓步走出一女子,生的小巧玲珑,一副南方佳子的模样。
“呵...你那些伎俩还是用在别处吧,小爷我今天来还债的。”说罢少年从乾坤袋里取出来邱明道人的人头放在桌上。“你接任务我拼命,便宜你了。欠你的我还清了,告辞!”说罢,少年转身就想走。
“哎!云公子等等~”白织雪赶忙上前拉住少年的手。
“我们之间真的要如此分生吗?当初你说过的,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她一副被人抛弃的模样,让人心不自觉的生怜惜。
少年却面无表情,心中暗骂好生不要脸。一想此地是这女人的地盘,不好闹事,只好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白织雪。
少年名叫薛云稚,生于域外之海中的一处山城,自幼没了双亲。
自记事以来,他便独身一人在城中各地游荡,多亏民风朴实,总有人塞给他个把馒头这才没饿死。
多年前的一场劫掠,一群海贼洗劫了这座山岛,杀戮持续了三天。
在那个大哥哥的要求下,薛云稚躲进倒塌的横梁下,看着他用稻草和瓦砾遮住了自己。
就这样,他成了岛上唯一存活的人。此后的他在城中食枯草,喝掺杂土灰的井水。
直到有一天,被一个男人带上山去。
是的,一个男人。以薛云稚的眼光来看,那是个绝世美男。
而五年前,那个男人告诉自己可以出师了,虽然他不曾教过自己一招半式。
下山后,薛云稚找了个商会加入。结果没几次跑商,就因为妖狼袭击车队险些丧命。自己在山上多年修行,哪儿来的什么实战经验?实力远低于同境界的修士和武者。
身负重伤的他一路逃到了一处水边,就在即将昏倒的时候,一张柔美可人的面孔进入了自己的视线....
想到这里,薛云稚心中暗恨。自己一时间鬼迷心窍,居然以为碰上了真爱,被这女人虚假的一面骗得晕头转向,答应为她付出一切。可谓是傻到家了。
后来知道这女子竟是杀手,虽然惊讶,但被“爱情”迷昏头的他也并没有太过在意。为了这个女人,他学会了更多的杀人术,为她去夺取赏金。
直到...一年前,这个女人又带回一个男人。愤怒,悲伤,还有一些道不明的情绪。当他逐渐恢复理智,抛开自己对自己的催眠,发现这个女人并没有那么美丽,至少内心如此。
终于,薛云稚决定离开她,离开这里。但因为报恩,依旧最后答应她了,为她完成一次不触碰自己底线的任务。却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让自己去杀一个修为高出自己两个大境的修士。
整整埋伏跟踪了半年,终于找到了机会割下了那个邱明道人的人头。
白织雪见人不为所动,气呼呼的甩开薛云稚的手臂,自顾回到座位上抓起人头仔细观察。
“嗯,是邱明道人的脑袋,没你事了你走吧。”将人头收好,白织雪很没形象的仰躺在靠背上,薛云稚见状再无留念,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大街上,薛云稚看着来往的行人有些迷茫。现在的自己,漂泊无依。邱明道人的资产让他暂时不愁吃喝了,还清了白织雪的人情后,自己反倒不知要做什么了。
至于报仇...海贼四处漂流,五方大域之外又皆是域外之海,凭自己的力量连那做山城都找不到,又如何去寻找那不知所踪的海贼?
摇了摇头,走入集市。满街的叫卖声,让他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罢了~去旅游吧,到西天大域看看。我听说那里是妖兽精怪盛行之地。”
想到就做,很快买好了粮食。踏上了西行的旅途。从卡拉帝国出发,还需要沿途经过不少国家。
“多数少年人在我这个年纪,不是埋头修炼,就是苦学武技术法。像自己这般没什么修为还到处跑的人,真不多见。”
薛云稚心中这般想到。
其实并不奇怪,他真的太想四处看看了。少年时生在五方大域之外的海域,自己的家乡与其说是城池倒不如说是个小镇子。
后来被师傅带上山,丢了本书让他看着练。七年时间,除去送来食物,和有时来找自己下棋,他极少看见自己这位师傅。
而自己的住所,除了一处院子,一片竹林,一口泉水以外,什么都没有。
后来自己栽种了一颗桃树,铺出了一条小路。这才让孤零零的山头多了些人间烟火气。
而下山五年里,他去过草原,看过雪峰。现在的他,想去看看森林。
穿街过巷,再次加入了一队前往西面的商队。
半年后
......
西关口,一个少年背着行囊混迹在人群中,跟随人潮出关。
“呼~森林...没啥可看的,除了狼群就是熊瞎子。”看着那高高的城楼,薛云稚心中叹息。
半年里,他打通了神藏第三门关。十二年时间破开第三门关,他是一个纯粹的神藏修士,不修肉身和神魂。不是他不想练,而是真的没条件。
修炼肉身和神魂都需要修炼法,能花钱买到的,太过低级看不上。
邱明道人的神魂修炼之法虽强,却是需要纯阴体质。为此薛云稚没少怄气,心说怪不得生的白白净净,看着比女人还娇嫩原来是个阴人。
薛云稚叹了口气,心中又是想到,他的修炼天赋其实极其之差,比之寻常俗人也要差上许多。
能在十三年里打开三道门关,更多的还是因为所修炼门法的特殊和低要求,所带来的后果就是实际战力远低于同级。
缴费出了城,坐上了前往渡口的船只,中州大域和西天大域之间隔着一道大泽,最深处足有三千丈。其中又有诸多水妖海怪。
薛云稚看着眼前的大泽,开始数起乾坤袋中的钱财....
“天呐...这钱怎么这么不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