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飞抱着凤居腾的尸体,身后跟着已如同被吓疯了的凤欢回到府里,妍姨娘一见扑在凤居腾的尸体之上大嚎起来,凤欢只呆呆跪在中堂,对着凤居腾的尸体不停喃喃地说:“爹,都是女儿不孝,女儿不孝。”
凤云飞的母亲本来性格软弱,此刻更是没有了主张,水未央不愧是第一才女,此时才显出她冷静的本色,她吩咐仆人赶紧买来棺木,将凤居腾承殓起来,没用半个时辰,就设好了灵堂。这时候才扶凤云飞回到夫妻二人所居住的院子,凤云飞一进房,一把抱住水未央,混身如筛糠一样发着抖,水未央也反手抱住凤云飞,她知道父亲大丧,凤云飞心中并不好受。
夫妻二人抱了一会儿,水未央将凤云飞推着坐下,给他倒了滚滚一杯茶:“云飞,到底怎么回事儿?”
凤云飞红着双目:“未央,龙正明欺人太甚。”
水未央忙捂住他的嘴:“云飞,这可不能混说的。”
凤云飞看着水未央,将宫中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然后说:“龙正明厌烦父亲专政自非一日。却不知道如今天下大乱,父亲经常操劳至深夜无眠,还不是为了他龙家的江山。再如何,他是姑姑的儿子,有多少人劝父亲自立,可是父亲却从没有这样的想法。如果龙正明如此明目张胆,指使一个小小的昭仪,欺辱贵妃,杀害丞相。我凤云飞从此与他势不两立。”
水未央思考了一下:“相公言之有理。”
凤云飞没想到水未央会这样说,一把捉住水未央的手:“未央,本来我应该给你幸福安定的生活。可是,现在怕是我要食言了。”
水未央淡淡一笑:“云飞,我既然嫁了你,便是无论什么情况都会坚定的支持你。你放心,我这就派人去请我的父亲过府来商议一下。如今朝中之人,大都离心,也就我父亲还与我们是一心一意。”
凤云飞点了点头。
水未央吩咐了人,又坐了下来:“云飞,如今天下乱至如此地步。我们凤府侍卫,加上你手中兵权,不愁不能自立一方。更何况咱们负责的西部地界,全是一些弱小民族,不难收纳。只是有一层,既然要反,我们却不能仓促行事,必须安排妥当,绝对不能让皇帝察觉。否则,现在四城护卫,其它三城都与我们并非一心。要是真的打了起来,咱全家老小上千口人,大部分都无法幸免啊。”
看着冷静地水未央,凤云飞点点头:“未央,你说的不错。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水未央淡淡摇摇头:“何必这样说,你对我的心意,我从来都记在心里。对于我来说,嫁夫如此,我又妇复何求呢!”
夫妻二人明了彼此心事,搂抱着坐在一起,凤云飞大悲之情不减,低着头,水未央却说:“云飞,依我看,皇帝虽然昏庸,那白季子却并不是什么昏人。他若知道此事,必会派皇帝亲自前来赔礼。到时候,你切切不可露出不臣之色啊。”
凤云飞点点头。
“他们大攻瑞王府,已是公开与瑞王撕开脸面,如今若再与我撕破脸面,哼。莫非龙正明真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凤云飞说。
水未央接着说:“他们来此,一是安抚于你,再就是要请你一同出兵围攻瑞王府。听说,白季子调兵围了一天了,硬是没有进瑞王府一步。侍卫兵士已死伤无数,听说,瑞王府的外墙快被尸体堆满。那瑞王爷号称多年不理世事,皇帝与朝臣从未将他放在眼里,却不料,暗里竟然有如此大的势力。一天下来,兵士死伤如此之多,竟然仍然攻不进瑞王府。我忽然想到一种原因。”
凤云飞好奇地问:“什么原因?”
水未央侧耳听了听中堂传来的妍姨娘的大哭声,凤欢的喃喃声,以及凤夫人默默的啜泣声说:“云飞,如今府中情形,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冷静。”
凤云飞点了点头,水未央又说:“我想瑞王府中一定要密道与外相连,而京中周围的匪徒定然有瑞王的势力混杂其间。这么长时间的兵士围攻,仅凭一府侍卫,就是十座府第也攻下来了,何况只是小小瑞王府,久攻不下,只有一种解释,就是瑞王爷有兵源补充,而补充的渠道,也只有一个地道可说了。”
凤云飞还是吃了一惊:“当真?”
水未央点点头:“这虽然是我的猜测,相信离事实不远。当年墨老师是曾经讲过,狡兔三窟的道理,而墨老师这些年,相交最厚的,便是瑞王,没理由不为他筹谋。”
凤云飞深以为是,又说:“照此说来,那高侧妃与苏侧妃恐怕早就走了。”
“不错。我也认为如此。所以。。。”水未央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一下,凤云飞没有明白,水未央接着说:“所以,若是白相请你出兵相助,你一定要同意。而且一定要装出贪财的样子,要向皇帝索要瑞王府所有珍宝与府第作为酬谢。这样,一则去了皇帝疑惑,让他相信你。二则表现你的贪财,方不显得有大志,可以放松他们对你的监视。三则,有了瑞王府的秘道。我们将来才好安全离开。”
水明平已来到外面,看着府中的情景,他已经明白了一切,岳婿二人深谈了许久,水家自然是与凤家共同进退的。刚刚商量妥当,天色已晚,外面已报皇帝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