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如吃完,林清冉才回来。乔心挽着林清冉的手臂,一脸开心地样子。令她难以置信的是,林清冉居然就那样任她挽着他。
“冉冉,你……”林曦如犹豫着开口,却被乔心打断。
“曦如,偷偷跟你说,清冉他答应做我男朋友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什么……意思?”
“曦如,今天就不送你回去了。”林清冉说完起身离开,乔心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里,跟在他身后,留下一脸茫然的林曦如一个人呆坐在座位上。
“什么情况?”林曦如抚上心口的位置,感觉那里,闷闷的,很难受。
下午上课,林曦如发现林清冉走了一整节课的神,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课后,林曦如忍不住开口问他:“冉冉,你今天怎么了?居然没在听课?不舒服?”
“啊,没有,在想别的东西。”发呆过后,林清冉反应都有些迟缓,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回答她,只好给她一个模糊的答案。
“什么事?关于……乔心?”
“嗯。”他确实是在想乔心的事。
林曦如努力压抑着心口的闷痛感,装作轻松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哎呀,不能因为谈恋爱就耽误学习嘛,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跟爸妈告密的,喜欢人家就好好对人家啊,这有什么好想的。”
林清冉看着她的样子,心中酸楚,他喜欢了别人,她难道就一点也不在乎吗?是了,她一直把他当成哥哥,又怎么可能在乎他喜欢别人这件事。
“嗯,我知道。”林清冉哑着嗓子应她,随即伸手揉揉眉心,整理心情,准备下一节课的内容。
晚自习的时候,林曦如回到艺术班。
进到班里,她就发现李越一直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盯着她。
那目光里,似乎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感。
林曦如被他盯得心里发毛,用画板挡住他的视线,低着头削铅笔。
“喂,君君,我没来的那天出什么事了吗?”林曦如扭头压低了声音叫顾丽君。
“没有吧,怎么了?”
“老师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你们考试了?”
“没有啊,那节课他就正常讲课然后让我们自己画画。”顾丽君仔细回忆那天的事,可实在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哦,好吧。”
晚自习结束,林曦如本来想和顾丽君一起回宿舍,却被李越留下来。
“李老师,有什么事吗?”
“你问我?你看看你今晚上画的画,这是你的水平吗?”李越指着她的画,一步步逼近她。
“对不起老师,我真的有在认真画,哪里画的不好您告诉我,我明天课前一定改好。”林曦如不愿与他贴得太近,一步步退开。直到,退无可退。
“我要你现在就改。”李越一直把她逼到墙角,抬手将她圈在那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俯身凑近她的脸颊,温热的鼻息平缓地喷在她的脸上。
林曦如推不开他,努力说服自己直视他:“老师,你这样不怕我告诉教务处吗?”
“我这样?我哪样?我只是要你改画,我做了什么?”李越伸手扶上她的腰,顺着腰线一点点上移,“凭什么他们能做我不能做?”
林曦如听到他的话,仅存的一点倔强轰然崩塌。眼泪夺眶而出,她想喊,可被李越堵住了嘴,李越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衣服,另一只手紧紧地囚着她。林曦如几乎绝望。
可就在这时,教师的门被猛地踢开。李越放开林曦如,林曦如腿软地一下子跌在地上。
冷杉站在门口不动,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李越。
李越瞪她一眼,走出教室,还不忘撞她一下。
冷杉毫不畏惧他的眼神,目送着他离开。然后走过去蹲到林曦如面前,理了理她的衣服,“你没事吧。”
林曦如哭着抱住冷杉,一句整话都说不出。她真的,真的要坚持不住了。为什么李越会知道那件事,会不会有其他人也知道那件事。
冷杉被她抱住,身体有些僵硬,慢慢地回抱她,轻拍她的背安慰。她不太会安慰人。更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拥抱。让她感觉,她是重要的,是被需要的。
林曦如情绪缓和下来,冷杉拿了自己落在教师的耳机,两人一起回宿舍。
“谢谢你。”
“我只是回去拿耳机。”冷杉老实地回答,她确实,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你会觉得,我很……”林曦如纠结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这时冷杉接话:“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这样的,对吧。”冷杉扭过头看她。两人的视线相交,林曦如感激地冲她笑笑,伸手去牵她的手。
冷杉下意识躲开,可看着林曦如一脸尴尬的样子,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放到林曦如手心里。
明明,她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的。
林曦如握住她的手,上前一步揽着她的胳膊,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冷杉,你是能给别人安全感的人,是很温暖的人。”
听她这样说,冷杉放松了僵硬着的肩膀,回头看看她一脸依赖的靠在自己的肩上,有些不敢相信。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别人都会说,她是个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人。只有她,说她温暖。
这种感觉很奇怪,可又让她有点开心。像小时候第一次吃糖,一直甜到心里。
林曦如不担心冷杉会去跟别人到处说,但是很担心李越。她决定了要和学校的老师说这件事。没忍住给林清冉发了条微信,说了刚才的事。
林清冉看到信息,握着手机很久没有缓过神来。那个乔心,她居然骗他,她把那件事告诉了李越。可她怎么会认识李越,她会不会也告诉了其他人。
林清冉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去了教室看到乔心拖着她到了楼梯转角处。
“你不是说你不会告诉别人吗?李越是怎么知道的。”林清冉红着眼,握着她的手腕,使出十分的力气,压低了声音对她说。
“很痛,你先放开我。”乔心眼神躲闪,挣扎着想挣脱他的钳制。
“你回答我!”林清冉甩开她的手,乔心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对于乔心,林清冉属实提不起一丝耐性,甚至一看到她心里就有股无名火。
“我是告诉了李越,那是因为…因为我,我那天…真的…太害怕了…我……”乔心被他的样子吓哭了,抽泣着,磕磕绊绊地回答他。
“我警告你,我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林清冉看她哭更烦了,撂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人。留下乔心一个人,乔心蹲下身来,双手抱臂。她发现她错了,她喜欢的,是那个在林曦如身边的林清冉,他在面对她的时候,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只有厌恶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