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漂往后再看,发现又有些人跟了上来,漂漂心中慢慢开始有些害怕,想必,暗卫人数有限,对方来势汹汹,看来,是抵不过多久了,再这样骑下去,只怕,会被活活抓住,想着的同时,漂漂只觉得肚子一痛,私处竟好像留了什么东西出来,漂漂不由得抱着妍芯的手一紧...
是尿吗?
太丢人了,自己竟然吓尿了!
“漂漂,怎么了?”妍芯觉得漂漂的动作有些异常,便问!
“我拉尿在身上了!”
“啊?你吓得尿裤子了?”妍芯说着说着,又觉得好笑!
此时,途经一个拐角,刚好遮挡了后面的视线,漂漂慌忙喊停,妍芯急急将马停下来,漂漂拉妍芯下马,将风衣绑在马背上,再用力一拍,马继续前行!
“这不是等死吗,你怎么把马赶走呀....”妍芯一边跺脚,一边急道。
漂漂只作未闻,问对方:
“下河还是上树?”
妍芯一顿,随后道:
“那上树吧...”
两人爬上半坡,隐入一堆杂草里,才隐好,便听到一群人似一阵风刮过般,倏地一下便不见了。
“他们好像走了。”
“不要急,再观察一阵子!”
漂漂一面说着,一面抓了些杂草,编了两个头圈!
“你说,万一他们发现那马上又无人,会不会又反过来找我们!”
“会!”
“那怎么办!”
漂漂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打燃后,往毛草上一点,火速飞快,借着秋风,火逐渐大了起来,漂漂将那个草圈戴在妍芯头上,又自己带了一个,拉着妍芯又往坡下走...
“这是做什么,万一刚好下坡,遇到他们,不死路一条吗!”
“那就快点!”
“你到底要干什么?”
“下河!”
“我不会水性啊!”
“我刚刚看见,这里有颗桃树,等下我把腰带绑在树下,我们拉着那根腰带,藏到水里,再等王爷过来救我们!”
走下坡,漂漂将腰带取出,扎紧在路边的桃树根下,根藏在杂草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两人顺着腰带往下滑,已是秋末,水刺骨的凉,两人藏在水中,贴紧水岸,头上戴着草圈,又有颗树挡着,还算隐蔽...
此时,漂漂觉得肚子越发的痛疼,那种痛,都让漂漂觉得,自己会不会就此死去!
忽闻,岸上有人说话
“看那火,她们应该就在附近,上坡,去山上找。”
“淮南王带着一众人等已骑马过来,我们要不要避避。”
“不行,主上已下了死令,必须将郡主带回去。”
“此次我们行动,是扮做红魔。若与淮南王正面交锋,岂不让他起疑?”
“嗯,可根据红魔的行事作风,一听淮南王就跑,那岂不更让他怀疑!先让死士留在此地,上山继续搜寻,我等先回避!”
语停,伴随一阵窸窸窣窣的翻草声,远处又传来一阵骑马声,那骑马声越来越近,漂漂和姸芯对视一眼,漂漂想着,刚才那番人是没有骑马的,此时骑马的人过来,也不知来的到底是敌是友,漂漂忍着阵痛,悄声道,我去瞧瞧,你别动,姸芯不同意:
“要去一起去。”
漂漂闪过怒意: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他们要抓的人是你,你和我一起去,不把我给连累了?”
姸芯不语,很是担忧的望着漂漂。
“放心,我会安全的,你切莫出来,我会想法子引王爷过来!”
姸芯红了眼眶,哽咽道:“你小心!”
漂漂挣扎着爬到路边上,腹部的抽痛已经让漂漂无力起身,她面色惨白,手脚麻木,全身都在痉挛...
此时,一人当先,踏马前来,眼看那人就要踩了上来,漂漂视线越来越模糊,却有种强烈的意志支撑自己,她望着来人,随着一声嘶鸣,马停,她看到那人匆匆下马,大步流星的走到自己身边,将自己抱在怀里,声音发抖:
“撑住。”
漂漂手指了指姸芯的方向,救...,便昏了过去
后面跟上了许多人,其中一人便是上官赤枚,
“世子。”
“快来看看她,其他人等到水下救人。”月秦峦一边解下风衣将漂漂包裹,一边道。
随着一声命令,众人飞身下马,极快的将姸芯救上了岸,姸芯浑身冻的啰嗦,看到漂漂倒在月秦峦怀里,慌忙走了过去,焦急的问道:
“世子哥哥,漂漂怎么了?”
月秦峦不语,上官赤枚正在给漂漂把脉,面色越发难看,姸芯望着上官赤枚的面色,大哭不已,哭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快回府,给她驱寒。”上官赤枚望着月秦峦道。
月秦峦将漂漂抱起,望着妍芯一眼:
“上官兄,姸芯就托你照顾了。”
而后,转身上马,疾驰而去。
“记住,别泡热水澡。”上官赤枚望着急急离去的背影,忽一拍手,大声喊!
“为什么,泡澡不是最能驱寒吗。”妍芯很是疑惑的问!
上官赤枚望着妍芯,面色有些尴尬,终究什么也没说,又见她湿漉漉的一身,整个人还在不停的打着啰嗦,便解下披风给她披上,再又拉过马,抱着她一起回了王府。
漂漂感觉自己昏昏沉沉了许久,腹部总是在抽痛,有时会痛的醒来,有时痛的又昏睡了过去,她感觉自己下身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留,总是湿湿的,那种感觉很奇怪...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谈话的声音:
“她初来月事,又在水里浸了那么久,寒湿侵体,引发高热,好的没那么快!”
“平日里看她那么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色惨白,还总是说些胡话,真是叫人着急!”
“太子别急,她现在的情况,多躺躺也不是件坏事!”
“才不过半年的时间,竟然来了月事,义妹,长大了!”
“太子,无论长不长大,她如今在淮南王府里,是最好的归宿!”
“归宿?上官兄,你如今担了武相一职,说话越发的让人误会啊。”
“太子见谅,赤枚刚才用词失误,如今,漂漂姑娘体内有魔焰,留在此地最安全。”
......
漂漂醒来时,妍芯正好坐在身旁,惊喜道:
“你醒来了,你总算醒来了!”
漂漂摸了摸脖子,道:
“总算醒来,我睡了很久么”
妍芯道:
“昨日下午一回,到现今下午,也该有一天了吧。”
漂漂忽觉身体很不舒服,问道:
“我...底下湿湿的。”
妍芯笑:
“那是月事,我今日也来了,小燕跟我说,这个是会传染的。”
“月事?是什么?”
“就是...长大了的意思,每个月都会来的,底下会流好多好多的血呢。你的是小燕帮你换的,既然醒了,就自己去换换,一换就明白了!”
还真不舒服,漂漂起身,拿着妍芯给的布巾去了房子里,褪下裤子,瞧着身下那满是血的布巾,顿时,两眼一黑,便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妍芯与小燕听到声响,急忙走了进来,两人见到倒在地上的漂漂,慌忙将她扶起,问道:
“漂漂,你怎么了?”
“好多血...流这么多,我会不会死啊?”
小燕笑道:“不会不会,女人月事很正常的,我听其他姐姐们说,这是废血,排毒的,废血排尽,女人气色会更好!”
是吗?漂漂半信半疑。
漂漂并未多做休息,便找到月湛,将池塘里所听所闻一一告知月湛......
那还是第一次,漂漂第一次看到月湛怔了许久,许久...,他握着茶杯的手有些不稳,指骨泛出了隐忍的白。
“你退下吧...”
漂漂不敢多问,便行礼退下...
来月事的这段时间,漂漂不用站在月湛身边服侍,她与妍芯两人无什么事可做,妍芯想来想去,忽将她拖至书房,逼着她练字...
妍芯扬起头,小傲娇的道:
“本郡主分文不收,教你练字,这是你的福气,你竟然摆出一副爱练不练的样子...”
漂漂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顶她一句:
“我要练也该由王爷教我,你的字本来差强人意,还敢教人,真是误人子弟!”
“你...你...”妍芯竟然被顶的说不出话来,摔门而出...
漂漂嬉笑一声,欲要跟着离去,忽的被眼前大量字帖吸引,她一本本翻来,竟觉得里面的字像是长了翅膀,竟然是飞起来的,再看一本,竟发现里面的字如蝴蝶般,翩翩起舞...
她一本本看去,最终选出一本,那本的字迹好似熟悉,总觉得天天见过,学起来怕是更简单些,便拿着回去看了看,照着样子临摹起来...
这一日,月湛带着妍芯,妍芯带着漂漂,几人去吃酒席,妍芯坐在马车里对漂漂说个不停。
从妍芯嘴中才得知,帘怡父亲是太傅,祖籍东吴,是妍芯母亲的哥哥,在帘怡六岁那年,她的母亲突发疾病去世,帘怡的父亲痛失所爱一蹶不振,最后请辞官退。
之后,随父回到东吴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帘怡的同父异母哥哥暨仲,与月湛同门,当年同窗时,两人形影不离,再加两人风华卓越,便被众人唤作是东吴的风和日丽。
前不久,暨仲新任文丞一职,北疆动乱,现已派往北疆。
王府与太傅家素来交好,那时,他们几人常常一起玩耍,如今,帘怡十八了,她从小便对月湛十分有好感,那时还小,太傅便有意将帘怡许配给月湛,月湛也好像默许了般,节日庙会、斗酒会诗,也时常带着帘怡,帘怡本人也很端庄温柔...
“直到父亲那夜骤然过世,哥哥便再也不见帘怡了,起初,大家都以为哥哥是太过伤心,再加被新封的王爷身份,政务太过繁忙,没时间谈儿女情长!”
妍芯轻叹一口气,头缓缓倚向车壁,喃喃道:
“可是,三年过去了,帘怡姐姐早到了婚嫁年纪,却一直等着哥哥,她很想要个明白,却不知为什么,哥哥就是不愿见她,舅舅一气之下,撞入哥哥房里大闹,之后,他们在屋子里谈了许久,舅舅出来后,不但没生气了,反倒让帘怡姐姐死了这条心,为让帘怡姐姐彻底死心,便将帘怡姐姐许给郡守之子李世成,今日便是他们成亲的日子。
“到时见到她,我又该和她说些什么呢,说些什么才能让帘怡心中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