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君子,你要不到我背上来,这丫头总在我背上为非作歹!”
君子道:“你背上要细嫩不够细嫩,要白不够白,摸起来又不舒服,她对你那样的背能为非作歹到哪里去?”
“你怎么对陌上的背那么了解?”月秦峦淡淡道!
“一句简单的话,众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陌上,你们以前在北疆,是不是大伙儿经常一块洗澡!”漂漂问!
“丫头说的对及,真是对及啊。”
“难怪,君子对你的背那么了解。”漂漂暧昧笑道,忽好奇心一起,随口又问:
“陌大哥,那你对君子的背了解吗?”
忽的,君子犀利的眼神望过来,夜黑风高,可漂漂不明白为什么,这一道犀利的眼光过来,竟吓出了丝丝冷汗...
“他那人洗澡总是遮遮掩掩,当年,我们常常十八个人跳到河里抓鱼…搓澡…嘻笑打闹…,大家都放得开,唯独他,当年,我们十八罗汉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君美人...哈...”
陌上的笑由深到浅,再到沉声....
漂漂本想为他们解围,没想到再次激起陌上的回忆!
漂漂寻思道:
“陌大哥,你知道为什么月亮会钻进云里吗?”
“不知道!”
“为何?”
“因为看到了我啊!”
“看到你?为何?”
“因为,我长的闭月羞花啊!”
哈哈…
“你们知道为何天上的云会飘起来吗?”
“不知道...”
“因为我啊!”
“哟,了不得呢,为何因为你啊?”
“因为我叫漂漂啊!”
“你们知道,为何沟里的鱼会沉下去?”
“别和我说你长的沉鱼落雁?”
“非也非也!是因为,他们实在不愿意听我再吹下去了!”
“哈哈…”
“月亮出来了,丫头!怎么走?”
“不走了,寻个地方,我们坐下来休息!”
“丫头,你刚才走的可是乾坤步?你到底…是谁?”
“陌上!”月秦峦淡淡道!
“我也好想知道自己是谁?”漂漂无奈道!
“罢了,无论你是谁,反正你是我陌上最乖的徒儿便是了。”陌上乐呵呵道。
漂漂也欢喜道:
“嗯,我们可在这里安然休息了,他们是找不到我们的。”
“我徒儿最厉害了,师傅有你,真是骄傲”陌上挨着漂漂坐下。
“马屁打的...”君子讽刺道,顺手抓了把土朝陌上身上扔去...
陌上挡开,朝着君子哼了一声,漂漂因着陌上遭受了不少罪过,那些被陌上挡开的土渣全数飞到漂漂身上。
真是罪过...
君子恨得牙痒,不知抓了多少把土朝陌上打去,一旁的漂漂还吸了不少带着荷花香气的粉末。正在陌上与君子打闹间,一股很奇异的香味传来...
“你们可有闻到什么香味?”
“没有啊!”
不、不,是香味,那香味越发浓烈,漂漂顿感昏天暗地,全身冷的打啰嗦,心口如同万箭穿心,漂漂又痛又冷,倒地打滚。
“丫头”
“怎么回事?”
漂漂指甲陷入土内,一时抠出血来...
月秦峦将漂漂抱入怀中,眸中闪过一丝慌,他紧紧的搂住漂漂,抓紧漂漂的手,不让她伤到自己。
“少主...,怎...怎会这样?什么香味,君子,你可有闻到?”
君子瞧着漂漂的模样,也生了几分痛,艰难的摇头:“没闻到,究竟...究竟怎么了?”
“少主,少主,可怎么办。”陌上急得直跺脚,声音哽咽。
此时,漂漂昏昏沉沉,面色惨白,她痛的全身蜷缩,冷得眉头生出冰霜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也不知谁的手钳住自己的手,她朝那手咬去,她总要有个发泄的地方,总要有。
“少主...”
“少主...”
月秦峦摇了摇头,示意两人不要去阻止,月秦峦盯着陌上和君子看,眼中透着几分痛,几分苦,几分寒,他的眸子不停的往君子、陌上、漂漂等几人身上来回穿梭,他似乎在做什么决断,在艰难的做着决断,他最终将目光落到漂漂身上,任由漂漂将自己的手腕咬出鲜血淋漓来,最终,陌上和君子听他莫名其妙的道了一句:“对不起...”
漂漂似乎听清了这句话,她蓦然停住,忽的便安静下来,她抬眸望他,面上却是释然,缓缓道:
“不怪你,出来时,我本只想寻你回去,回到那座大山去,依旧趴在你的背上,你带我上山爬树,吹着曲给我听,指着大海给我看。”漂漂突然落下泪来。
“后来话本子看多了,我便想寻你回去,回到那座大山去,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想做你的妻,想看你为我穿上喜服的模样,漂漂想知道自己,可是痴心妄想?”
漂漂眸光灼灼,不肯放过月秦峦此时一丝一毫的表情,生怕就此错过了什么。
“少主,丫头...全了丫头吧,她,不知能撑几时了?”陌上即哀痛又焦急。
“不是...”月秦峦轻启唇,闭眼,睁开,微微垂眸,望向漂漂:“不是痴心妄想,你要撑下去,等到那一天。”
漂漂笑,笑的好生欢喜,她的这招果然用对了。她虽痛,却并没有陌上说的那般短命,只是,她很想赌一把,她想逼他说出一些真话,想看清他对自己究竟有无情感...
“我休息一下,便好了。”
“丫头,别睡。”陌上焦急万分,生怕她一睡便再也不起。
真是将他们都骗过了,她只是,真的只是想要睡一觉而已...
次日里醒来,漂漂安然无恙。只闻一阵阵肉香味传来,陌上已拿好野鸡腿放在漂漂嘴边:
“还不起来,可没肉吃啰。”
漂漂夺过肉,见大家都在吃,自己便也吃了起来,众人闭口不提昨夜之事,几人继续前行...
这一走便是半个月,当雪花落下来时,漂漂知道,还走不出这块山,她只怕自己会冻死在这里了。
可惜,当听到一阵子的铁蹄蹋地而来,卷起滔天滚滚时,漂漂陷入了沉思。
“丫头,被震怕了?”
漂漂摇头。
“那发什么愣,想什么?”
“我在想,冻死和被打死,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此时,月秦峦投来一道眸光,轻轻落在漂漂身上,随后道:“分成两路走。”
“少主,怎么分?”
“陌上,你带着漂漂先行一步,在资江上游处等我。”
“是,君子,护好少主。”
“现在还不能走。”月秦峦淡淡道,忽蹲身下来,几人见状,纷纷蹲了下来,隔着依稀的丛林,便见了一大队黑色铁骑沿路过来。
漂漂当下心中疑惑:“按理,他们不该知晓我们的行踪,乾坤步即便要破,也该是夜间,怎会白日里跟了上来?”
漂漂正在想着,却见月秦峦飞身而去,随手扬出一把尘土,只闻一声尖叫,月秦峦拨了那人的大氅,又将其踢飞出去,再旋身落于马上,又击出一掌,将一旁马背上的人击飞出去,将大氅仍与马背上,随后朝马尾一拍,那马便脱离群众,独独朝漂漂这边跑来。
又闻月秦峦大喊一声:“走。”
陌上会意,抓起大氅往漂漂身上一裹,搂住漂漂飞身扑到马背上:
“抓好缰绳。”
漂漂听话的双手抓紧缰绳,不敢半分松懈,紧接着便是陌生猛地抽了一下马臀,一声长长的嘶鸣声响起,便见了马狂啸而奔,一冲数里。
一马当先,果真是一马当先啊,漂漂不由得心里感叹着,颤抖着,惶恐着,早知如此,她真该好好学学骑马,可如今想这些又有何用,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抓紧了缰绳,不让自己掉下去。
身后惨叫落马,混乱厮打之声渐渐离自己远了,她好想转过头去看,内心焦急难安,却闻陌生道:“金戈铁马,他尚且游刃有余,这些算得了什么?他定能脱身。”
“可是,如今他们才两人…”
“你该相信他,必须相信。”
身后传来一阵马蹄,踏土卷尘,让漂漂心生一惊,不知后方是敌是友,然而此刻的她万不能掉以轻心,她加急了马速,身子踉跄的很,感觉身后的马蹄之声越来越近,恐要赶了上来。
忽这马似乎发疯起来,很是狂躁,一时,陌上被颠飞了出去,漂漂更加慌乱起来:“陌大哥...停下...”漂漂本就身子不稳,再加单手掌绳,漂漂一个震荡便要跌落下去,却被一道强力猛然一带,一阵天旋地转后竟撞在了一个背脊上。
“抱紧我。”
声音利落威严,漂漂猛然发现自己竟与月秦峦同乘一骑,惊喜尚未表露,便又闻身后马蹄声声,振聋发聩,她不敢丝毫疏忽,赶紧从身后抱紧了他的身子,头贴在她硬朗的背脊上,心里顿觉踏实。
“陌大哥...”
“无碍,有君子。”
行至山林一岔路口处时,月秦峦忽停了马,随手扔出一件适才打斗中夺来的黑色披风将其抛向先前漂漂所乘之马背上,再用力一抽,马狂奔而去,远远看去果真像一人。月秦峦却掉转马头向着另一口子奔去。
“声东击西?”漂漂笑问。
“至少可以分散部分追兵。”月秦峦淡淡道。
果然,那方一分为二,一对追击黑色披风那边,一对追击月秦峦这边。
马踏山林许久,便已是日落黄昏,漂漂能感觉身后依然追击不懈,相对上次林中之斗,此次显然是对月秦峦下了死杀令。想到此,漂漂不由得搂紧了月秦峦,生怕一松手,两人便从此天各一方。